他茫然地離開會場時,渾都充斥著那種被周遭環境帶出來的熱,經久不散。
直至另一個炸的消息的橫空出世,將他的這緒推上了巔峰。
始於地產終於放出了出讓土地的消息!
不是那塊已經被買方開價到兩千二百萬的二中路三角地,也不是十庫巷東西兩塊地的任意一。
而是十庫巷東西兩塊,面積足足達到五十萬平方的組合地!
招標會上剛剛出現的四十萬平方的城北地王被這個數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翻,為了迄今為止稱王時間最短的一任,即將登基的新一任地王用自己五十萬平方這個數字燙傷了所有人的眼球。
毫無疑問的,這一驚天消息迅速一躍為了讓全國樓市都為之側目的震撼新聞,畢竟每一塊地王的出現,都是所有地產商人們最為關注的焦點。原本應當平穩進行的一場掛牌活瞬間變得極不尋常,就連本沒有能力吃下這樣巨大一塊土地的諸多業人士也對此津津樂道,並不厭其煩地在私下的聚會中反復評估這塊土地的價格,這是一塊所有人都想要嘗上一口的蛋糕。
這已經不是方文浩的浩瀚地產現如今可以參與的競爭了,現今頗規模的巨頭們紛紛行了起來。
林驚蟄用一塊捆綁的土地功在開年不久出演了一場獨角大戲,並將名不見經傳的始於地產推上了風口浪尖!
方文浩曾經設想過無數可能,但他從來沒有想到林驚蟄的胃口能有那麼大!敢有這麼大!對方的手段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可以預料的範疇,除了靜觀其變,他什麼都無法做到。
為之震撼的聲音中,也不乏一些唱衰的業人,畢竟五十萬平方這個數字已經遠遠超出了大多數人的想象。誠然,地王是個十分有吸引力的噱頭,但這樣大的面積,有能耐吃下來的能有多?
無數的議論質疑當中,林驚蟄始終沒有面,安排鄧麥在外替他打點掛牌手續,他反倒像個沒事人一樣,方文浩在學校里撞見過他幾回,對方每次都是毫無異常地一節不落地上著課。
穩到了這個程度,本就已經不是人類了!而是牲口!
方文浩哭唧唧地反思自己每天的食不下嚥和輾轉難眠。
拍賣公告上所寫日期的那天,雖然絕不可能吃下五十萬平方這個數目,但方文浩還是到場了。與他相同,幾乎所有知名或者不知名的地產公司都派來了代表到場,雖然無法參與競拍,但所有人都不想錯過這塊前所未有的地王的每個時刻。
坐在中小型規模企業的代表當中,競拍開始之前,方文浩仍能聽到許多懷疑這場拍賣會是否有人敢出價的聲音,如此聲勢浩大的一場活,幾乎雲集了地產業所有知名的企業,始於地產倘若最後流拍,一定會為業往後人盡皆知的笑柄。
聽得多了,方文浩都難免擔憂起來,這種空懸著的不安在揭了底價後達到巔峰。
整個會場都為之寂靜了兩秒,十庫巷這東西兩塊整合捆綁的地王,起拍價就是一億一千萬!
縱使業評估的價格都比這高,但這一前所未有的起拍價格仍讓方文浩窒息,然後在他與周圍諸多小企業主們屏住的呼吸中,前方第一道競價牌子終於舉了起來。
「一億一千萬。」
就像是坐在觀眾席,舞臺深紅的帷幕,緩緩在眼前拉開了。
方文浩離開的時候是頭重腳輕的,與他相似心態的人不在數,拍賣會最後幾家巨頭步步針鋒相對的廝殺讓旁觀者們深深震撼,每一次舉牌後出口的數字變得越來越不真實,四十萬平方米的老地王記錄被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同時也打破了他們桎梏已久的對房產前景的保守預測。
直至車快開到家,他才猛然想起什麼來,吩咐司機掉頭去學校。
林驚蟄果然在上課,他還坐在第一排。講臺上的教授口沫橫飛,他便托腮在本子上不斷的記錄講義,方文浩在門口站了快三十分鐘,他一次也沒有朝外頭瞥過。
聽課聽得非常認真!一不茍!
方文浩焦慮得快要燃燒了,他搞不明白林驚蟄為什麼能那麼淡定,他是不是搞錯了日期,忘記了今天是始於地產競拍地王的日子?
好容易等到下課,他甚至等不到教授出去,就在所有人奇異的目中飛撲進了教室,趴在了林驚蟄的桌面上。
「林————」
他剛剛張口,便被林驚蟄抬起的手打斷了,林驚蟄左右看看,示意擔憂地看向這邊的同學們自己沒事,然後一邊整理筆記,一邊掏出兜里新買的BP機拍在桌上:「我已經收到消息了。」
方文浩怔在原地,開開合合,盯著他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的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驚蟄在新筆記的右下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收拾好東西,做完一切,才抬起頭來,與方文浩錯愕的視線相對。
然後他笑了笑,平靜地評價:「一億六千萬,還行,比我之前估計的稍微多了一點。」
這個似乎十分普通卻又分明深不可測的笑容中。
方文浩第一次對這個自己一直視做弟弟的年輕人生出了由衷的敬畏。
*******
競拍會上,始於地產的地王拍出了國地產史上前所未有的新紀錄價,在這樣璀璨的芒下,同場迅馳地產出手的兩塊分別價值六千萬和五千五百萬的土地都沒能分走任何話題。唯一相同之,就是它們同樣位於城北。
先後的兩屆破紀錄的地王如此清晰地向所有人傳達了一個信息——城北真的要飛升了!
始於地產也從一個無人知曉的小公司,地位迅速變得超凡起來。
地價這種東西在九十年代幾乎都是明的,隨便什麼人都能算出這一出一進之間始於地產賺了多,認真說來這筆生意是這家小公司的開門生意,只這開門的一筆,就是足足一個多億!
這龐大的數字足以砸死市場上任何一家原本規模與它相當的公司,誰都不願相信促這樁傳奇項目的重點會是巧合,一時間始於地產背後的背景為了地產屆私下最被熱議的一個話題,沒有之一。
但幾番調查之下,卻沒有任何斬獲。
除了先期和方文浩扯上了一點關係外,這家這家公司乾乾淨淨清清白白,就如同所有不為人知的小公司那樣,查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始於地產甚至連辦公地點都沒有!看起來特別的窮酸!
但越是這樣,這家公司看起來越是深不可測。
同行們心中都生出了敬畏和提防,雖然無果,卻也不敢再查下去了,與之並行的,就是另外一則笑談。
有人歡喜有人憂,大賺一筆的始於地產了最後贏家,在此之前出讓給他們城北十庫巷新地王中將近三分之二面積的鎮雄地產無疑就為了最大的輸家。
前後短短幾個月的功夫,三千萬的地就翻漲了將近三倍,先前因為手了肋興到高層集開慶功宴的舉現在看來簡直傻到不能再傻,加上鎮雄地產的老總祁凱原本就為人囂張,樹敵良多,此事一出,背後嘲笑他的人簡直數不勝數。
祁凱第一次知道生氣這種緒竟也能跟聽歌劇那樣三連升調。
從高速落的消息出來之後他就覺到不妙了,隨即公佈的出口落就跟一悶打在了他的腦門上,氣得他好幾天睡不好覺。
商圈規劃的消息隨其後,毫不手,直接將已經氣得嘔的他搞得一臉懵。
沒等他懵完畢,新地王的消息就出來了。
祁凱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他掛吊瓶時時刻有種把瓶里鹽水喝下去然後用針瞎自己眼睛的衝。
合伙的老哥們勸他別那麼想不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小心把自己作出問題來。人重要還是命重要?始於地產那傻老總……」
祁凱轉頭怔怔地看著他:「傻?」
那哥們咽了口唾沫:「咳。」
四目相對,那哥們心說自己還是把吊瓶撤了吧,祁凱看著都發傻了,真會去喝也說不定。
******
祁凱被地王氣進醫院的事傳進耳朵里,肖妙放下膝上的原文書,深思起來。
決定不看書了,先去拜拜菩薩。
不是說啊,家佛堂里供奉的這尊菩薩好像真的靈的。
哥穿著開後的皮這才多久啊,估計還有遠離胡峰的功勞,反正祁凱居然真就倒大霉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居然還碎過大哥不拜佛求籤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肖妙就悚然一驚。對了!好像還在佛堂里看過不正經的漫畫書!求籤的時候還問過一些七八糟的問題!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菩薩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