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馳手上把玩著那串從不離手的佛珠,態度平靜得看不出一點異樣:「嗯?」
代高峰越發地抱歉了,這趟安排的都什麼事兒啊!房間沒安排好,就連車里的衛生狀況都如此堪憂,把肖馳的脖子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嘆了口氣:「車上可能有蟲,回頭我立刻讓人消毒一遍。」
肖馳聞言看了林驚蟄一眼,林驚蟄平靜地回以視線,怪他咯?
鄧麥從停車場里開出了車子,下車後為林驚蟄打開車門:「林哥,早點回家吧。」
林驚蟄點了點頭,在兩人疑的視線中朝肖馳使了個眼,兩人轉到僻靜,四下無人,肖馳抬手了下林驚蟄的臉,拇指劃過他的,視線和:「去我家?」
他有點想那什麼。
「???」林驚蟄心想這算什麼了?道:「不去。」
肖馳便近他,手攬住他的後腰,下腹在林驚蟄上,與他耳鬢廝磨,輕輕接吻。
林驚蟄的手指劃過他的結,被對方這默不吭聲的粘人模樣弄得笑出聲來:「我回去了。」
肖馳的手下來,住他的後使勁了一把。
林驚蟄抬手了他的耳垂:「鬆手。」
肖馳胳膊使勁兒,險些把他抱得雙腳離地,就是不送。
林驚蟄被他纏得沒辦法,索手朝前抓了一把。
肖馳被抓得發痛,頓時鬆手,蹬蹬後退了兩步。
他抬起頭,還不等說出什麼,遠人影一閃,代高峰匆匆跑了過來。
夜下的代高峰只看到兩人從接近驟然分開的畫面,還以為兩人起了什麼衝突,急著阻止,趕忙開口:「肖馳!林總!」
林驚蟄咳嗽了一聲,最後掃了肖馳一眼,意識到對方眼神仍直勾勾著自己,開口告辭道:「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路上小心。」代高峰客氣地朝林驚蟄笑笑,目送他的背影離開,不贊同的視線轉回肖馳上,「至於嗎?就為了一個房間!」
什麼意思?肖馳聽得莫名其妙,但他幾乎全部的心神都隨著林驚蟄的離開而走遠了,因此只敷衍了一聲:「嗯。」
完蛋了!完蛋了!
代高峰心想,早知道這趟什麼狗屁考察就別上林驚蟄了,現在搞得,居然結下仇來!
回去的路上,林驚蟄倚著車窗陷沈思,車回著鄧麥現如今最喜歡的後世同樣耳能詳的粵語新歌,沙啞的聲恍若耳邊細語。
鄧麥松了口氣:「可算回來了,林哥,今天咱們先不回燕大了吧?回家休息?」
林驚蟄嗯了一聲:「回吧。」
這一趟出門,也算是開了不眼界,長青市的諸多地塊以鄧麥現在的眼看來都值得看好的。鄧麥現如今琢磨問題已經比從前深遠得多,他開著車,口中伴隨著旋律小聲哼歌,從後視鏡里看到林驚蟄雙眼微微合攏,趕忙手關輕了音量。
睡著啦?
鄧麥心說,真是辛苦。
林驚蟄閉著眼睛,他並沒有睡著,而是在回憶剛才在車上的景。
太不可思議了,就像發瘋一樣,燎原的野火燃燒起來本無法撲滅。
痛快之後,他又有些頭痛地想,自己現在跟肖馳到底算是什麼。
兩個男人的接像是有而發又如同一時衝。沒有先例可循,林驚蟄自己都沒法搞明白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他上額頭,手指不小心劃過眼睛,上面似乎還殘留有肖馳親吻的熱度。
關係嗎?好像又不盡然。
恐怕只能歸類為兩個男人之所至的互幫互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