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地產從公司創辦以來,總共就買了三塊地,這三塊地的其中兩塊地合併出售讓他們賺了將近一個億,剩下那一塊地現在也了城北CBD商圈規劃中的核心地點。那場城北地王易可以說是讓他們一戰名,燕市地產業部甚至給林驚蟄起了一個「點金石」的外號,對他的一舉一一言一行,尤其涉及到地塊易方面的,總是頗多關注。
因此這場招標會開始宣傳以來,就不斷有人試圖捕捉始於地產的向,開價越來越高,只想借由始於的選擇來分析參標地塊未來的發展。但憾的是,在這樣的萬眾矚目之下,始於地產卻始終平靜如一潭死水,從林驚蟄到鄧麥,這兩個管理者好像有志一同地忘了這場盛會。
眾人從三個月前就開始鬧騰,到現在距離招標會結束資料遞只剩下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仍沒發現任何蛛馬跡,便漸漸確定始於恐怕是真的不會參加了。
匯聚在此的目一哄而散,祁凱當然也不例外。要不是最近一段時間雙方矛盾加深,導致他又額外增加了人手重新盯林驚蟄的靜,恐怕就連他也被林驚蟄這虛晃一槍給瞞了過去。
齊清聽完後同樣十分驚訝,他湊近祁凱:「真的假的?不會是假消息吧?」
祁凱沒回答,緩慢地搖頭,似乎已經沈了思考,片刻後猛然起,去辦公桌的屜里翻出一冊資料和大大的地圖。
「二號地……」他將地圖翻開,目銳利地在上頭搜索,片刻之後,指尖停留在一,「找到了!」
齊清不明狀況,但也迅速湊近來看,江恰恰放下一直端在手裡的茶杯也轉了過來,看到那塊地的瞬間便有些遲疑:「四十多萬平方……?」
這面積於而言未免太大了一點。
齊清翻開那本冊子找到二號地,看完介紹之後也有些咋舌,他以往在群南發展,那邊的地價遠不如燕市高,哪裡見過那麼貴的地,忍不住便仔細分析起來:「這塊地我之前看過啊,城南五寶山,那一片兒城區地價本來就貴,這麼大一塊說得好幾千萬了吧?」
祁凱卻見多識廣,以往在群南乾走私生意時有時一次利潤就能到達這個數目。雖然因為翻船,那些鈔票差不多已經被清剿乾淨,但他底氣終究在這裡,聞言不嗤笑一聲,在心中嘲諷對方眼界低窄:「地哪有便宜的?始於地產上一塊地王還拍了一億六千多萬,當時他們那兩塊地的本加在一起,也差不多要五千萬了。」
房地產生意就是這樣,投巨大回報也同樣厚。用不到五千萬的數目搏回一個多億的淨利潤,林驚蟄那次還以貸養貸自己甚至本就沒出什麼錢,這筆生意放在不論放在哪裡,都挑不出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祁凱雖然看他不順眼,在這一點上還是能大方承認的,因此更不希這個聰明的對手繼續壯大下去。
他用鋼筆在地圖上城南邊角面積巨大的二號地畫出一個大大的圓圈,然後在旁邊畫了一個同樣醒目的星號。
齊清被他諷刺過後,頓時安靜下來,先前還有些不服氣,但仔細想想,卻也覺得祁凱說的確實有道理。
他腦筋轉得極快,見祁凱這樣慎重,立即猜出了這單生意里恐怕蘊含了他難以想的利潤。上一回林驚蟄投資五千萬,就從當中賺取了一個億,現在這塊二號地說也得六七千萬才能拿下來,又是什麼樣的回報才會驅使對方如此慷慨?
同樣的,他還在祁凱剛才同他說的一番話里發現了更加重要的容。
始於地產嚴防死守,甚至一直拖延到招標會申請環節即將結束才小心翼翼遞出資料,想必就是不願意自己的目標被競爭對手提前獲取。但一山還有一山高,他們機關算盡,卻也瞞不過祁凱的耳目,早上才上去的申請書,這才下午,就連容都被祁凱知道了個清清楚楚。地產招標環節保措施有多嚴格曾經在群南同他們打過不次道的齊清不能更清楚了,尋常商人連走關係都不到門路的地方,祁凱卻彷彿當自家後花園那樣逛。對方的能量,恐怕遠比他想象中要大。
想到這裡,他悚然一驚,當即打消了跟對方索要那筆額外人員開支的念頭。這實在是太短視了,雖然有可能暫時緩解他們的經濟力,但在公司才剛剛站穩腳跟的時候,犯得著為那幾萬幾十萬的得罪一個有能力帶他們一飛沖天的靠山嗎?就憑祁凱的能力,甚至不需要什麼大作,只偶如同現在這樣買地做項目時帶著他們玩一把,給點消息,所能帶給他們的利益,就已經難以估量了。
祁凱送走這對每日登門拜訪的夫婦,恰遇上那位為他通風報信的朋友。這位朋友專職消息販子,耳目十分靈通,既認識因為公司高薪近段時間在燕市職場小有名聲的齊清夫婦,又對祁凱公司里的向同樣一手掌握,進辦公室後不由好奇問他:「這倆人天天來你這乾嘛?」
祁凱先前在齊清面前一直裝作聽不懂對方言又止的意,現在聞言卻嗤笑一聲:「還能幹嘛,來要錢的。」
他心中頗覺嘲諷,齊清和江恰恰這兩人是不是有病啊?還來鎮雄要錢,真以為他做慈善呢?
辦公點是他們在用,招來的人也是齊清地產的員工,沒那個金剛鑽當初就別攬瓷活兒啊,真以為他幫的那些忙都是無償的啊?
「不說他們了。」想到這兩個沒眼力見兒的鄉佬他就心煩,祁凱轉開話題,拉著朋友在沙發上坐下,迅速開始商談起始於地產意向資料那事兒。
祁凱很謹慎,近段時間他和林驚蟄鬥得不可開,除了一開始車被胎之外,林驚蟄後來一直都於被挨打狀態。以他對對方的瞭解,這人絕對不是這樣逆來順的格,保不齊肚子里就在翻騰什麼壞水,想坑他一把呢。
朋友也深知他多疑,索直接將林驚蟄遞上去的資料復印了一份帶過來。
看到這千真萬確的資料後,祁凱這才徹底相信,但對於二號那塊面積多大四十多萬平方的地,心中仍舊有些存疑。
他有些想不通,這塊地除了面積大一些外,在此次競標會地塊里各方面都著實不大出彩。現如今燕市發展得最快也最前途不可限量的城區明顯是城北,地價一日一變甚至一日幾變,七塊地中城北的那兩塊也了從開始宣傳以來最大的熱門。除它們之外,剩下的五塊地零零散散,都人提不起多大興趣,五寶山那雖然各方面也都不太差,但只看他四十多萬平方才被業估價幾千萬,對比幾個月前城北五十萬地王的一個多億,就能看出究竟有多麼的平凡了。
祁凱絞盡腦也想不明白:「始於怎麼會看上這裡呢?怎麼想都不應該啊。」
又有些提防:「我跟他們最近很不對付,你說姓林的會不會是故意放出消息,就為了坑我一把?」
這種猜測確切說來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早前祁凱已經被肖馳用類似的方式修理一遍了,搞得他拿著十庫巷那塊在當初沒有任何發展前景的土地足足磨了幾年。自那之後,他就有些杯弓蛇影,對對手這種指向太過明確的目的難以全心信任。
但朋友卻覺得他有些多慮:「當初你跟迅馳地產競爭東泰小區那塊時地那就是這麼想的,後來退出競爭之後,結果怎麼樣?」
祁凱面無表地凝視著桌面,耳朵里聽到對方拖長的聲音一字一頓地朝自己道:「迅馳地產靠這個項目賺了個盆——滿——鉢——滿——」
他猛然吁出口氣,眼神變得有些鷙,這個項目確實是他一直以來心頭猶如針刺的陳年舊傷。
肖馳當時就是用這種似是而非的手段讓他想太多然後退出競爭,第二次又用相同的方式再以另一種形式狠狠地坑了他一把。
他現在已經搞不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總之這種曖昧的態度下永遠埋藏著無數的可能。
想到這裡,他突然發問:「始於的資料文件你是怎麼發現的?怎麼會那麼湊巧,他們上午剛上來,就被你給看到了。」
他朋友一聽這問題立刻來了神:「這事兒可說來話長,真的是巧合得不能更巧合了。始於地產那個姓鄧的總經理特別小心,他不是直接上來的,是找了我們管招標一個組長,私下裡喝了酒又給了好,托這個組長夾帶進來的。按理說那麼小心就連我也不太可能發現,可他失策就失策在在他找的這個組長不太靠譜,人還嘚瑟,中午吃飯時三句話就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