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婉兒帶著項云來到王府今日宴請賓客的‘杏壇園’時,整個寬闊的園區已經是擺放了麻麻的桌椅,一眼去,這一次宴請的賓客說也有數千人之眾!
果不其然,東南西北四個園門,都是人涌,群結隊的賓客魚貫而,好在王府安排了專門的下人主持秩序,這才不至于太過擁堵,賓客們有序的進了杏壇園。
項云他們來到杏壇園東門,隨著人群進了園中,旋即徑直朝著杏壇園中央的春來閣走去。
春來閣是杏壇園中心的一棟二層閣樓,通四方,修葺致奢華,二樓有專門的觀景臺和演出的舞榭歌臺,閣樓側擺設一張直徑足有丈許,雕有四爪金龍的八仙大桌,這次壽宴主人并肩王宴請前來銀城的貴賓的地方。
春來閣一樓則是給前來賀壽的皇家子弟,及一些權勢頗高員貴族列座之,至于其他前來賀壽的賓客,只能夠在杏壇園外天鋪設的座席上就座。
畢竟是皇家級別的壽宴,對于這種等級劃分還是十分嚴格的,每一個人都有與其份地位相匹配的座位,越是份尊崇高貴,越是靠近園區中央的春來閣!
項云為世子,自然有資格席春來閣,所以林婉兒便領著他一路穿廊而過,來到了春來閣門口,此刻門口站立著一名八字胡的半百老者,正是先前在大門外迎接賓客的王府管家。
“管家大人,世子的座位在哪里?”林婉兒很是客氣的問道。
此刻春來閣的一樓已經坐了一些人,這些人不是王府的家眷親戚,就是一些達顯貴,人不多只有十余人,當看到項云走到門口時,里面頓時傳來一陣,似是有人在議論著什麼,想來他們已經認出了項云的份。
前些年項云與他的兩位哥哥都是在春來閣二樓與并肩王一起陪同前來的貴賓,只是后來項云又被安排在了一樓座,雖然仍在春來閣,卻顯然是被降了一級。
面對林婉兒對世子席位的詢問,林管家那張帶著皺紋的干瘦臉龐卻是顯得有些無奈和尷尬,他抖了抖八字胡,囁嚅著說道。
“那個……婉兒姑娘,不好意思呀,這一次王爺壽宴,來的賓客實在太多了,這個……小世子的位置……誒……”
猶豫了半晌,林管家還是無奈道:“好像春來閣沒有安排小世子的座位。”
“什麼!春來閣里沒有小世子的座位!”林婉兒聞言一雙眸瞪大,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神。
“林管家你是不是搞錯了,里面怎麼可能會沒有世子的座位呢!”林婉兒說什麼也不相信,要知道項云可是并肩王的親兒子呀,并肩王的壽辰,項云竟然連座位都沒有,這怎麼可能!
雖然項云因為不寵的緣故,曾經列座春來閣二樓與大世子二世子同時陪同王爺,到后來被安排到了春來閣一樓,可是這也就算了。
無論怎麼說一樓總該有項云的座位吧,如今林管家竟然說一樓也沒有項云的座位,這就讓林婉兒驚詫了。
林管家有些無奈的看著林婉兒,搖著頭道:“婉兒姑娘,這個……應該是沒有弄錯,王府的座位次序表中,春來閣的確是沒有小世子的座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世子就算不是列座春來閣二樓,一樓也肯定有座位,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林婉兒此刻一改往日溫嫻靜的模樣,冷著一張臉,語氣剛的說道,此刻事關項云的尊嚴,林婉兒就像是一只小老虎一般捍衛自己主人權益,毫不肯退讓。
而此時春來閣一樓那些已經座的人,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外面的異樣,眾人時不時地瞥向項云這邊,并竊竊私語起來,有些人的角明顯掛著譏諷的神。
項云的紈绔名頭那可是響徹整個風云國的,他所干出的如飄香樓與金家公子燒錢煮鼎、國教學院院長面前看春宮畫冊、大庭廣眾調戲禮部尚書的兒……種種行徑,無一不是驚世駭俗,廣為流傳的,當然更多的,還是引人嗤笑與謾罵。
面對林婉兒的毫不退讓,林管家有些無奈,他只能是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我這就讓下人去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弄錯了。”
林管家說著就要轉離去。
“林管家,還是不用勞煩你白跑一趟了,既然沒有我的座位那我就到外面去坐吧。”林管家剛剛轉邁出了一步,一直沒有言語的項云卻是開口了。
林管家聞言,不是轉過頭來,一臉詫異的看向項云,在他的印象當中,以這位世子爺的子遇到這種況,不氣的破口大罵,打鬧春來閣都是怪事,怎麼今日竟會如此神淡然,而且還主提出到外面列座。
林管家不理解,林婉兒更不能理解項云的做法,他焦急的說道:“世子,以你的份怎麼可以坐到外面去,一定是他們弄錯了,春來閣定然有你的座席,你就讓林管家去查查看吧。”
項云聞言卻是苦笑一聲,手拍了拍林婉兒的小腦袋說道:“傻丫頭,春來閣的座位可都是招待一些貴賓的,王府肯定會認真核對,春來閣的座位次序表,至咱們這位林管家也要看上個十幾遍才會放心,甚至連那個家伙也會看上一眼,以防出錯,這樣都沒有我,那肯定就不是意外了。”
項云這話一說出口,不僅僅是林婉兒,就連一直面無辜之的林管家都是出驚詫之,當然更多的還是尷尬神!
林管家顯然沒有想到,項云竟會如此明,瞬息間就察了一切,項云說的沒錯,此次他之所以沒有在春來閣列座,那就是王爺親口安排,讓他抹去的,否則以春來閣列座賓客的重要,他林彬都能夠背下來了,豈會將堂堂王府三世子的名字給掉。
他之所以不說,只是不想說出是王爺親口除去小世子的名字,沒想到對方一眼就看破了一切,倒是自己自導自演,做了一次跳梁小丑,著實有些尷尬。
“小世子……我……”林管家還想說些什麼,項云卻是擺擺手沖他說道:“行了林管家,我知道這件事不關你的事,不就是一個座位嗎,有什麼好爭的,反正每桌的飯菜都一樣的,我換一桌便是。”
“婉兒,咱們到外面去坐,正好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項云臉淡然,沒有毫的猶豫轉便走。
林婉兒聞言,猶豫了片刻,最終只能是用眸狠狠的瞪了一眼,臉難堪的林管家,旋即也是轉跟著項云走下了春來閣的階梯,在一樓大廳眾人譏笑的神中,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看著那灑轉的背影,原本臉尷尬,低著腦袋的林管家,眼眸此刻變得晶亮無比,深邃的眸子盯著項云的背影,就像是要將項云看穿一般。
“這小家伙似乎變了許多呀,不過王爺的做法會不會太不近人了,畢竟這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呀!哎……”林管家嘆了一口氣,旋即又是臉上浮出笑容,面對著春來閣的一眾賓客。
約莫酉時中刻,太剛剛落山,王府杏壇園點亮了星羅棋布的燈盞,火映照之下,整個杏壇園銀裝素裹,亮如白晝,不勝收。
此刻整個杏壇園賓客滿座,足有數千人之眾,桌椅從杏壇園直接擺放到了園外,仍舊是座無虛席,熱鬧喧嘩之聲,傳出王府,穿過大街小巷,讓府外的百姓們都能夠聽到王府的喧嘩。
卻說從春來閣階梯一路走下來的主仆二人,林婉兒本來是想要讓項云坐在最靠近春來閣的位置,能夠坐到這里的,那可都是一些朝中有權勢的員,項云坐在這里雖然有些自降份,可是也不算太丟臉面。
然而,項云卻是沒有聽從林婉兒的安排,直接一路跟穿過杏壇園中園,再到后園,最后一直來到了杏壇園西門門外。
項云見到園外角落里竟然還擺放了一張,因為無法安置而搬到園外的宴桌子,項云大搖大擺的出一張椅子坐下,旋即沖著林婉兒咧一笑說道:“好了,婉兒,咱們就坐在這里吧。”
“什麼……”林婉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項云,他本以為項云是要擲氣憤然離場的,卻沒想到他竟然找了一在園外如此偏僻的座位坐下,這種位置幾乎是給那些進王府的最底層員就座的。
“世子,以你的份,你怎麼能夠坐這里呢。”
項云聞言卻是曬然一笑說道:“這有什麼,既然人家連座位都沒有給咱們準備,咱們還著臉往中間湊個什麼勁兒,索就在這最外面坐著,還樂得清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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