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7 道化（下）

“啊——”

淒厲的慘聲驟然響起，但卻並不是我和小金龍所發出的，而是那對面的白髮老者！

“瘋子！你這個瘋子！”

狂暴的能量之中，白髮老者瞬間遭重創，渾鮮淋漓，煞是悽慘！

按理來說，對方爲大陣的主導者，應該是可以完全免疫這裡面的任何攻擊的，可惜他太自信了，所以他並沒有始終站在這控制大陣的樞紐之上！

此時一旦大陣徹底激活，即便是以他對“戮仙大陣”的瞭解，此時也本無法抵擋住這狂暴的“二氣”，這才一時遭了大難。

甚至，即便他始終堅守在控制大陣的樞紐之上，也不見得就能控制住這“二氣”。如若不然，他恐怕早就已經徹底激活了大陣，又何須他親自出馬？

當然了，我其實同樣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甚至比他還要悽慘，因爲我此時所在的位置，剛好就是“二氣”發的核心區域！

儘管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在某種程度上掌握了“二氣”，但畢竟還沒有完全掌握，僅僅只是皮。稍一撞。我便如遭雷擊，原本正在瘋狂運轉的“太極道圖”此時也不由轟然碎！

“噗——”

淡金的鮮不斷噴涌而出，強大的力之下，我的頓時踉蹌倒地，瞬間澤暗淡。

“好厲害！”

儘管心中早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徹底激活大陣。本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可一旦這“二氣”當真徹底發，我卻依然被嚇了不輕，的“太極道圖”幾乎一即潰，徹底崩滅！

這纔是“離合戮仙大陣”的真正威力！

真要全面發，縱然是地仙巔峰境的高手，哪怕早已渡過了雷劫。恐怕也必死無疑，本沒有毫的僥倖可言。

“啊——”

慘的聲音，依然不斷的傳遞到我的腦海，同一時間，離此不遠出，只差半步就要徹底離開“戮仙大陣”的白髮老者。無疑也遭遇到了生死危機！

霎時間，他的渾上下幾乎全都亮起了符文，不斷的被他瘋狂打出，與周圍骨山上的符文相輝映。

但卻依然遠不夠看，剛一揮手，一道狂暴“二氣”徑直向他碾了過去，只聽得“蓬”的一聲，他那出的右臂當場就被崩碎了霧，同時向著他的全蔓延。

“混蛋！”

狠狠的咬了咬牙，突然間，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抹決然，來不及考慮太多，他的口中頓時便又響起了古老的祭祀音！

一扇略顯虛幻的門戶瞬間憑空顯現，心中一喜的同時，他頓時再不遲疑，得意的冷笑了一聲，一個閃，這便一步徑直邁了進去，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

“靠！”

見此一幕，我的心裡那一個氣得，不過仔細想想，似乎倒也合合理。既然連夏無仁都能勉強控制著“煉獄之門”，又何況是他呢？

就他剛纔的表現，其在陣法符文上的造詣。儼然已經毫不弱於夏無仁，而他本又屬於煉獄一方，掌握著“煉獄之門”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唉——”

暗歎了一聲，我的臉上頓時苦笑連連，原本還想拖著對方同歸於盡，誰曾想到。對方最後居然利用“煉獄之門”徑直逃離了此地。

如此一來，我剛纔的做法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除了將自己和小金龍陷了必死之局，其餘便幾乎再沒起到任何的效果。

“別灰心！”

就在我一臉苦笑之際，小金龍的聲音突然響起在了我的腦海：“我相信你，你可以的。咱們一定可以活著離開此地！”

話音剛落，虛弱的小金龍頓時便徹底陷了沉眠之中，再沒有毫的聲音傳來。

剛纔的撞原本就讓他傷頗重，此時一旦“二氣”徹底發，即便躲在了我的，它卻依然有些扛不住了……

“媽蛋！死就死了，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不知是出於求生的本能，還是的確被小金龍的話給鼓舞到了，就在小金龍徹底陷沉眠的同時，我趕盤膝而坐，不僅沒有運氣抵擋，反而是開始瘋狂的吸納起周圍的“二氣”！

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縱觀現在的形，反正我和小金龍都已經陷了必死之局！與其坐以待斃，被這“二氣”活活耗死，我還不如索力一搏。

相比起剛纔的白髮老者，我多還是有些優勢的。儘管我在符文陣法上的造詣遠不如他，但我對“二氣”的瞭解卻遠遠超過了他！

若能趁此機會，將這周圍的“二氣”徹底納爲己用，我和小金龍不僅可以免於一死，甚至我的實力也會猛然暴漲，說不定就能徹底掌握著“二氣”！

“嗚嗚——”

恐怖的罡風。夾雜著無盡毀滅氣息不斷的呼呼作響，猶如刀劍般瘋狂斬在我的上，霎時便在我的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恐怖痕。

但我本無於衷，彷彿徹底屏蔽掉了自己的一切知，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二氣”上面。

“無極而太極。太極而生，極而靜，靜而生，靜極復，一一靜，互爲其……”

不知不覺，徹底崩裂掉的“太極道圖”再度顯現在了我的氣旋之中，裡面的“二魚”不斷的瘋狂旋轉，化作一口漩渦，這便盡吞噬起周圍的“二氣”！

況似乎得到了好轉，然而，尚未容我慶幸，只聽得轟隆一聲，“太極道圖”瞬間再度崩裂，本無法容納如此多的“二氣”！

而隨著“太極道圖”的轟然崩裂，我的頓時猛烈巨，張又是一口箭徑直噴了出來。

原本稍微穩定的氣息，瞬間又變得一片紊。神識海，更是彷彿一下子掀起了滔天巨浪，以至連神魂都跟著劇烈的抖起來。

奇怪的卻是，儘管此時的我正在大口咳，但卻依然無於衷，如老僧定，裡忍不住便低聲嘟囔了一聲：“有名，無爲之始，太極謂天地未分，元氣混而爲一？”

我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抹明悟，僅僅只是一瞬間，崩碎掉的“太極道圖”再度重組，猛然又開始繼續吞噬起周圍的“二氣”。

“卡！”

好景不長，依然僅僅只是一瞬間，“太極道圖”再度轟然崩裂，而我依然恍若不察，下意識便又低聲嘟囔道：“太極一也，不生二。神也？”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幾乎就在我的話音剛剛落下，“太極道圖”瞬間便又出現在了我的氣旋之中。然而，和剛纔的形幾乎一模一樣，僅僅只維持了片刻，這便又再度轟然破裂！

但我毫沒有沮喪，眼神反而變得一片澄澈，裡繼續喃喃自語：“太極者，其理也，一而兩，其大極之謂與？”

就這樣，我的“太極道圖”不斷的顯現而出。同時也在不斷的崩裂。

如此周而復始，最後連我都不知道它到底重組和崩碎了多次了，但每一次重組崩碎之後，我分明都能生出一種別樣的悟……

“一一之謂道，天道，地道。人道……”

“道者，天地人之通理，即所謂太極也……”

“太極者，無稱之稱……”

“太極者，有之先也……”

……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越來越多的悟充斥在我的心間，宛如一座烘爐，將這所有的悟全都熔鍊合一，盡爲己用！

轟隆隆的巨響不絕於耳，卻是我的神識海中響起了滾滾的雷鳴之聲，至於外界的聲響早已與我無關！

霎時間，如同醍醐灌頂，我閉著的雙眼瞬間睜開。

此時的我，眼神中一片澄澈，這便一臉的自信而又恍然大悟道：“本就沒有所謂太極，又或者說人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太極，乃至皆有太極！”

話音剛落，我突然拖著千瘡百孔的疲倦，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著周圍越發狂暴的“二氣”，我的角忍不住便微微上揚了起來。

突然間，我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眼前的所有暴戾之境彷彿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春白雪。又或者灘塗上一縷鴻，眼前的景再變，我彷彿聽到了鳥語，聞到了花香……

我看到了湖邊一禿禿的樹樁，瞬間冒出了點點新綠，以眼可見的速度，它迅速出了綠芽，長出了新葉，進而重新長了一棵參天巨木。

“呵……”

微微一笑的同時，眼前的所有景緻盡皆消失，我又重新回到了“戮仙大陣”中，周圍的“二氣”一如既往的狂暴！

但我此時毫無懼，儘管步履輕浮，彷彿隨時都要倒下，但我卻堅定的向著那“二氣”最爲暴戾的最中心走了過去。

很奇怪的覺，隨著我的靠近，那些原本狂暴的極點的“二氣”彷彿瞬間安靜了下來，如清風徐來，溫的著我的面頰。

本無需我刻意吸納，周圍所有的“二氣”，這便自發的涌了我的。

以眼可見的速度，我的嚴重傷勢，瞬間痊癒，鮮淋漓的再度綻放寶輝，但卻再不似之前那般刺目，而是一片平和！

甚至連我的鮮，此時也不由突然發生了改變，原本泛著點點金芒的鮮，此時竟再度變得一片鮮紅，倒與普通人的鮮並無任何的區別。

這難道就是迴歸本源嗎？

視了一眼自己的，我突然發現自己所有的一切，彷彿全都回到了起點！

裡面的一切異象全都消失不見，甚至就連原本細胞中縈繞的雷霆力量，此時也已經全部斂，或者說是已經徹底消失。

“太極道圖”消失了，吸納的“二氣”，同樣找不見毫蹤影，但只要我心念一，周圍卻彷彿有取之不盡的“二氣”可以隨時爲我所用！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