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先是撒了個,又道:“跟小弟是夫妻,他二人過得不好,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能安心。”
見此,趙秀芬也不好瞞了。
“其實這事我私下問過多壽,他開始不愿說,但我是他娘,哪有兒子瞞著老娘的。”
福兒倒也不意外娘會把都問不出來的事問出來,因為娘向來就是這種格。
再說到底是長輩,多壽不愿跟說,是考慮到自己都一攤子事,不想用家事來煩。但他破了王家的規矩,家里那邊肯定要過問的,若不給個合適的理由,恐怕王家人也不會置之不管。
“我這不是埋怨,若是按照兒媳婦的標準,也算是合格的。也沒有瞧不起咱家是驟然富貴,對我和你爹也是恭恭敬敬,禮數禮記節也都到了……”
崔氏并不是個壞人,相反很有禮,做什麼事都是秉持著禮數禮節,一定做到不失禮。
這樣的人,從大家婦的角度來說,是絕對沒問題的。
可王家不是普通人家,王家出底層,從微末走到崛起,這種經驗太難以復制。而且他們富貴的時間太短了,本不習慣也不理解大戶人家講究的那些規矩和禮數。
他們做什麼事都是眾人一心,有人出人有力出力,一家人從來都是親親熱熱,有事也從不藏著掖著。
因此當出現個特別有‘禮’的人,就顯得格格不了。
只從對待兩個兒媳婦,就能看出。
王家人對孫荷兒就是親親熱熱的自家人,對崔氏則就是客人。大概就相當于,你對我客氣,我就對你也客氣。
都沒錯,就是生疏。
崔氏大概也有所察覺,所以越發對公婆有禮,這也就導致雙方越來越客氣,再加上還有個孫荷兒在一旁襯著,就更顯得王家人似乎不喜歡崔氏。
當然,這并不是崔氏的錯,也不是王家的錯,只能說是出不同思想不同的撞,時間也許會消弭掉這些不和諧。
可這樣的問題,同樣也存在王多壽和崔氏之間。平時看不出來,時間久了,就有了隔閡。
“……你說不是作的嘛?咱家不準男人納妾的規矩多好,偏偏自持什麼大家閨秀的份,總是想給你弟弟納妾,顯示自己賢德。一次兩次,次數多了,你弟就被試探煩了,納了個妾回來……”
福兒聽得哭笑不得。
可又不意外,因為之前那次來京住在多壽家時,就覺出崔氏是個很重禮的人。
這樣的人也好,也不好。
好就在于真的不會失禮,壞就在于別人跟親熱不起來。
“不過你弟說了,他沒過那人,就是故意氣的。”趙秀芬又道。
福兒想了想道:“到底是小弟妻子,家和萬事興,娘你不是一直這麼說?趕明兒個空,你勸勸小弟,這種氣慪久了沒意思,兩口子有什麼說不開的?”
“行了,我知道,我空跟多壽說說。你也別心這點小事,我看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最近沒好好吃飯?”趙秀芬端詳了下兒。
福兒簡直想鉆進娘懷里撒個。
嗚,就娘發現最近瘦了!
確實瘦了,還瘦了不。
“等忙過這陣就好了,畢竟是頭一年。”福兒解釋道。
趙秀芬無奈道:“你這個皇后看著尊貴,當著也辛苦。”
“這世上哪有做事不辛苦的。”
“說得倒也是。”
.
送走王家人,福兒想到衛傅,人來問陛下那邊宴散了沒。
正在問,衛傅回來了。
“衛璠怎麼說的?”
衛傅把衛璠的話大致說了一遍。
衛璠的份暴后,是不可能再留在漠西當國師。而他又不愿意回大燕,所以選擇西去,去打下屬于自己的地盤,這未嘗不是一條路。
至于衛兆,他從始至終沒面,但他和衛璠甚篤,顯然兄弟二人要共進退。
“其實這樣也好,你也不要心他了,他既然打算這麼做,必然是已經想好了。”福兒嘆記了口氣道。
衛傅點了點頭。
福兒見他不說話,似乎在想什麼。
突然心領神會,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衛璠衛兆這邊是解決了,但還有人流落在外。
衛崇、永安、永平三人,還有甄貴妃們。
六皇子衛崇,當年是跟著甄貴妃走了,而甄貴妃如今在吉林將軍府里做如夫人。
當年福兒他們還在黑城時,隨著黑城和吉林的生意越來越多,后來福兒和衛傅便知道了甄貴妃的下落。
還知道當初卓坤之所以愿意給黑城方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甄貴妃在對方面前說了好話。
甄貴妃已經改嫁,自然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衛崇可會離開親娘回來?
還有永安和永平,永平公主跟著麗嬪,永安公主跟著嬪,這兩人的下落福兒和衛傅是知道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些嬪妃都已改嫁,也不知道衛崇幾個愿不愿意離開親娘回京?
“不管愿不愿意,總是要去信問了才知。”
只是讓衛傅和福兒沒想到的是,甄貴妃幾人還沒給回信,倒有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冒了出來。
當年的陳淑妃,衛琦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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