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

夏冬雪來到院時，頓時覺一陣頭疼，眼前圍著兩個石桌坐了將近□□個孩子。唯一識的只有徐家嫡三小姐，徐旺湘。另外三個徐家姑娘，分別是庶出的大小姐，徐旺秋，二小姐，徐旺月，還是四姑娘，徐旺荷。夏冬雪憑著依稀的記憶，分別和他們四個人打了招呼。夏冬雪無意間轉，發現了一雙水靈靈大眼睛不停的在上打轉。

“王涵，你盯著冬雪看什麼。”徐旺湘調笑道。是主人，將衆人彼此介紹了一番，王家來了兩位小姐，都是嫡出，做王涵，王紫。想那巡夫人是個有手段的，打理的巡大人後院還算和諧。

“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似的。”王涵是家裡的三姑娘，家有一個庶長姐，已經議親了，便沒有跟著父母出來。其實宦夫人帶著兒出席這種聚會，無外乎是提前相看彼此的孩子，等到議親時，纔好更容易做出選擇。

“怎麼你剛纔還說看旺月也覺得眼，你見過的人怎麼那麼多呢。”說話的是徐家大姐，徐旺秋。王涵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一下，穿著一小長，整個人胖乎乎的十分可。

夏冬雪對印象不錯，便也笑了出聲。幾個姑娘無所事事，聊起了針線，刺繡和養鳥。偏巧這時，蘇家的幾位小姐也到了。夏冬雪隨著衆人站了起來，細細的打量這些個只是聽說，卻從未見過的蘇家孩。可能是因爲現在的徐家主母是蘇家子，此次蘇老爺除了給自己侄兒賀生日外，多了一分探親的心思，於是把六個兒都帶來了。再加上家也是嫡妻早逝，現任的妻子是續絃，家裡規矩不似旁人那般苛刻，一眼過去，夏冬雪看了半天，也無法從外貌和飾分出嫡庶。

蘇家雖然是商賈出，卻又非一般皇商，憑著蘇梧的王妃之名，倒也足以讓蘇家在江南無人敢欺，即便是徐紹男對此頗有微詞，卻也不敢真對蘇老爺說什麼。他不過是個五品，哪敢和皇上的嫡親弟弟較勁？更何況靜安王的三個小世子可是蘇老爺嫡親的外孫子呢。

夏冬雪仔細打量蘇家的姑娘們，頓時覺得幾個分外漂亮的作有些輕浮。蘇家六位小姐分別是，庶長，蘇孜晴，嫡二小姐，蘇孜靜，嫡三小姐，蘇孜純，庶四小姐，蘇孜清，嫡五小姐，蘇孜玉和嫡六小姐，蘇孜紛。其中三姑娘蘇孜純和六姑娘蘇孜紛是王老太君小兒子蘇梧冬之，和其他幾位小姐是表姐妹關係。而二姑娘和五姑娘是隔著肚皮的嫡小姐。

夏冬雪一一將他們的模樣記在腦子裡，生怕給錯了惹出笑話。以前常覺得鎮國侯府的關係盤錯，複雜萬分，如今才意識到不是人家孩子多，是他們夏家子嗣太了……說話便不會做錯事，夏冬雪心裡年齡已經二十歲開外，面對蔣嵐時說話可以大大方方，現在和一羣十多歲的小姑娘們待在一起，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言辭了。

因爲人數多了，衆人便不再圍在一個桌子說話，而是分爲一個個小團。王涵和夏冬雪算是年紀小的，人家幾個竇初開的大姑娘們不帶著他們，夏冬雪也樂得低調悠閒，拉著王涵的小手，逛園子去了。

徐家老爺實在是個會的男人，莫說他妻妾衆多，齊人之，這院子裡的花草樹木，錦繡雅亭，小巧別緻，雕細琢，都快趕上京城的鎮國侯府了。王涵六歲，虛胖，說話聲氣的像極了至哥，夏冬雪難得對極有耐心，問什麼，便回答，兩個人賞花就聊了一個時辰。也難怪夏冬雪一個二十好幾的人了，能夠和一個六歲聊的如此投機。

徐府的池塘和夏家不同，偏小而別緻，裡面養了金魚，王涵看著好玩，停住不走了。夏冬雪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丫鬟沒有跟上來，心裡沮喪萬分，這個王家小姐貌似很累，若是一會回不去了，自己總不能馱著走吧。兩個人坐在池塘旁邊歇息了一小會，夏冬雪見天漸深，丫鬟婆子都在前堂忙碌，後院人煙稀，有點發慌，便說道：“涵妹妹，我們回去吧。怕是一會要開宴了呢。”

一聽說到開宴，王涵肚子不爭氣的了兩聲，垂著頭，不好意思道：“嗯，我都了。”

夏冬雪一陣無語，拍了拍的衫，拉著想往回走。其實看起來不比王涵大多，但是因爲心裡年齡的緣故，本能的主照顧。突然，一陣凌的腳步從後面傳來，夏冬雪還沒來及閃躲，便覺得被一個黑影撞了一下。王涵略顯笨重的順勢倒在了地上，跌了個馬趴，哇的一下子哭了起來。而夏冬雪自己也坐在了地上，手腕磕到了石頭，輕了一大塊。雖然覺得疼，卻不會像王涵那般本能的大哭，而是盯著同樣坐在地上的黑影，兩個人對視了一會，那人急忙站了起來，急促道：“對，對不起。我沒看到人……”

夏冬雪知道他們中間隔了一個圓形池塘，那人從背面跑過來，可能確實沒想到這頭會有人。所以也不甚在意，他總不能跟個孩子較勁吧。率先站了起來，彈了彈上的泥土，仔細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他皮黝黑，濃眉大眼，穿了一質地極好的黑外褂，如果天再黑上幾分，他倒著實配得上黑影之名。

男孩約莫十歲的景，似乎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滿臉通紅。他出雙手想要去扶夏冬雪起，又覺得不太合適，便僵的站在空氣裡。夏冬雪沒搭理，蹲在地上，雙手抹乾淨了王涵的臉頰，安道：“涵涵不哭……”

“痛……”

王涵指了指屁，夏東需扶起，發現並沒有落下什麼大的傷痕，倒是自己，手上被磕青了。從上取出一個白瓶，給汪涵的皮上了一層藥膏，減疼痛，那青草般的香味引起了王涵的注意，讓忘記了上的不舒坦，詫異的說：“這個是什麼？”

“我家自配的清涼油。專門緩解疼痛的，你好點了吧。”

王涵點點頭，轉過胖胖的小腦袋，一臉埋怨的怒視那個男孩。

男孩似乎也對小孩子沒轍，一個勁的道歉，從口裡掏出了一個紅包，裡面有些糖果，遞給了王涵。王涵本來不肯罷休，卻覺得肚子好，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夏冬雪一陣黑線，蔣藥瓶遞給男孩，說：“你用嗎？”

男孩搖搖頭，一雙漆黑的眼眸盯著夏冬雪看了幾眼，不好意思道：“你是？”

夏冬雪愣了片刻，坦言道：“我們是來參加徐大哥生日宴會的客人。想必公……額，你應該也是吧？”夏冬雪著實無法衝一個十歲的男孩出公子二字，實在是太傻了……

“嗯……”他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又問道：“不知道姑娘名諱，我，我日後登門賠罪。”

“啊……”夏冬雪怔了一下，搖搖頭，說：“不用了。日漸深，我們先回去了，若是晚了，前院要開始找人了，你那麼著急往回跑，也是因爲晚了吧。”

男孩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還想再說些什麼，夏冬雪沒給他機會，拉著王涵順著原路回去了。男七歲不同席，這天又黑了起來，萬一被別人看到和一個男孩說話不好，雖然他們年齡尚小，但是南方六七歲定親的多著呢，有的甚至還在肚子裡就被定了娃娃親，可不想給母親任何一個可以早嫁自己的機會。就算是嫁，也要待滿十六歲。

夏冬雪帶著王涵回來的時候，姑娘們正在聽蘇氏姐妹講他們家的金雀和名犬。王涵是小孩子子，說到小，便老實的坐在一邊聽的極其認真。蘇家富貴，規矩又，家裡養的寵都是西域名貴的品種。徐家姐妹們聽的一陣驚奇，此次蘇家帶來了不玩意，其中還包括兩三件被賞下來的貢品，其中之一便是一隻白鸚鵡，據說那鸚鵡學人說話極快，還會算數呢。會算數的鸚鵡？這下子連夏冬雪都有點好奇了。

“不過那隻破八哥只聽我二弟弟的話，在我們面前，就啞了。”蘇孜純不快的說道，父親是蘇家老太君最寵的小兒子，在蘇家又生的最是漂亮，每次進京，父親都會帶上去看小姑，格難免有些驕躁。相反，嫡長子蘇梧秋一派的兩個嫡就規矩多了。口中的二弟弟便是蘇孜，目前蘇家寄希最大有可能考取功名的兒子，和徐旺青還有東至是同窗，拜在秋日書院山長曹氏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