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涵?爺我不海也不寒。」張大爺嚷得更兇,「你把爺我的僕人打這樣,還指使手下搶爺我的唐伯虎真跡?就讓個房間和一句海涵就算了?」
「我賠湯藥費。」陳文范當機立斷,答道:「我賠尊仆一百兩銀子的湯藥費,再隨從給張公子和公子尊仆磕頭賠罪。」
「這還差不多。」張大爺見恐嚇奏效,又不想為了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真鬧到東廠去,便鬆開陳文范哼道:「好吧,你的狗子給爺我磕三個響頭,再把湯藥費賠來,這事就這麼算了。否則的話,咱們這就去東廠打司。」——當然了,事後得知真相和陳文范的真正份后,張大爺可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陳文范很有決斷,為了不把此事鬧大,立即人捧出一百兩銀子,連同張大爺那把chun宮畫扇一起雙手奉上,又命令那個打張石頭的隨從下跪磕頭。那隨從本想喊冤,可是在陳文范毒的目威下,那隨從還是無可奈何的雙膝跪下,咚咚咚,咚咚咚,分別向張大爺和張石頭磕了三個響頭,忍氣吞聲的說道:「張大爺,小人瞎了狗眼,冒犯了尊仆,在這給你老磕頭賠罪了。大爺你大人大量,就原諒小人這一次吧。」
「知道錯就好,再有下次,別想爺我就這麼原諒你。」張大爺打個呵欠,大模大樣的喝道:「好,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多謝大爺。」陳文范忍氣吞聲的抱拳答應,又乘著張大爺不注意,毒的瞟上張大爺一眼,這才領著一幫隨從恨恨而去。也是直到此刻,張大爺才發現陳文范一行帶來了一口大木箱子放在門外,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只是看到那些五大三的隨從都抬得十分吃力,似乎重量不輕。
離開了張大爺的房間,因為天太晚,陳文范也沒離開悅來客棧,而是等那店老闆出來重新安排房間。乘著戰戰兢兢的店老闆在房間里給張大爺磕頭賠罪的功夫,幾個隨從都向陳文范低聲建議道:「大人,我們今天半夜就來殺了這個蠻子,給你出氣。」
「不可。」陳文范搖頭,低聲說道:「今天我們和這個蠻子起衝突,看到的人太多,如果他半夜忽然被殺,蠻子府和東廠鷹犬肯定會疑心到我們上,我們雖然不怕他們,但四貝勒的大事肯定就被耽擱了。退一步海闊天空,暫時忍下這口氣,等到我們八旗大軍主中原,再殺這個蠻子的全家九族報仇不遲。」
公元一六二五年,大明天啟二月十六日夜,張大爺與他命中注定的對手首次相遇並首次鋒。這場鋒的結果雖然以張大爺的小勝而告終,但是後來在得知陳文范的真正份后,張大爺卻氣得猛自己耳,深恨自己沒有把事鬧大,錯過一個把陳文范抓進東廠的千載難逢機會。同樣無比後悔的還有陳文范,以至於在特殊時刻發出這樣的吶喊,「我好悔啊!那個時候,如果我殺了張蠻子,我們大清八旗…………!」
知陳文范份為誰,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