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公社的「稻田養魚」大面積收,然而也出了不問題
當時一切生產資源都歸公家所有,不是國營就是集,屬於農民自家的生產資源是極的,幾乎沒有。「稻田養魚」的水田是集資源,購買魚苗也是大隊投,照看水田,換水排水之類勞,都在生產隊記了工分。因而所有捕撈的魚,所有權都歸大隊,這一點殆無疑問。
問題出在分配上。
紅旗公社的社員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水田裡撈起來這麼多魚,而且沒費多事,和天上掉餡餅也差不多。每個大隊多的兩千五六百斤魚,的也有近兩千斤,不是小數目。大家眼地指著公家分魚。
當初決定投放魚苗,是公社嚴書記一聲令下,各大隊一遵從,毫無疑議。收之後,因為屬於大隊集財產,公社不干涉分配,甚至連個指導意見都沒有。二十一個大隊各行其是,有的按工分多寡一次全都分配到人;有的按人頭平攤;有的分了一半,另一半歸大隊置,賣掉一部分算作大隊的積累,另一部分則被大隊幹部送了人,更有甚者被個別幹部瓜分;還有幾個大隊沒有全部捕撈,只捕撈一部分分給社員,剩下來的移養到水塘里,等待過年時更大的收。
集所有的財產,集決定分配,也屬正常。
但紅旗公社在早稻收割的時候一下子冒出這麼多新鮮鯉魚鯽魚來,整個向縣的水產品供銷系統都到了不小的衝擊。大隊統一售給縣區供銷社,倒也罷了,供銷社自會安排銷售出去。而一些分配到鮮魚的社員,節儉慣了,絕不會一頓吃掉,也賣了出去,甚至臨近公社和縣城一些日子過得稍好的幹部家屬,紛紛跑到紅旗公社來買魚,一時之間,紅旗公社通便利的幾個大隊人流如織,煞是熱鬧。
如果放在幾年之後,改革開放伊始,這種場景要在紅旗公社負責人的政績簿子上濃墨重彩地寫上一筆。可惜的是,提早了幾年。這就不是政績而是罪狀了。
罪狀還不止一條。
第一是滋生了貪污**現象。所謂貪污**,前面已經提及,數大隊幹部在分魚的時候多吃多佔,個別人還給公社幹部甚至是縣裡幹部送魚。引起廣大社員群眾強烈不滿。
初次聽說此事,我頭暈得厲害。
送魚?貪污**?
在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穿越者看來,這兩者之間,實在難以扯上什麼干係。頭暈一陣也在理之中。
其次就是擾了正常的供銷渠道,滋生了投機倒把的現象。向縣於陸山區,準確一點說是丘陵地帶,歷來沒有富的水產出品,鯉魚鯽魚之類雖不罕見,也不是經常能吃到。此前通常要在逢年過節時,供銷系統才會組織淡水魚供應城區居民。如今市面上平白無故突然多了兩三萬斤魚,還有私自買賣的行為出現,非投機倒把而何?推源禍始,這筆債自然也要算到紅旗公社的負責人頭上。
投機,我是聽說過的,也不是什麼貶義詞。至於「倒把」是啥意思,卻委實不知。一九七七年又沒有網路,想查都沒地方查去。
第三就是唯生產力論與「資本主義思想抬頭」。
多養幾條魚就是唯生產力論,多吃幾條魚就是資本主義思想抬頭,這個推理的方式我雖然明白,卻想不通。大約是生活時代不同使然。
第四條罪狀卻是私底下的,上不得檯面。
紅旗公社「稻田養魚」大獲收,很快就傳遍了全縣,其他公社甚是眼紅,大隊幹部紛紛向各自公社的頭頭腦腦們詢問,是不是可以有樣學樣,照此辦理,讓社員們也嘗點葷腥?這可是個敏問題,許多公社一把手不敢自專,又將矛盾上,一級級請示到區里、縣裡。
王本清曾經主政多年的古鎮公社,甚至專門寫了個請示報告,上縣革委會,請求批複。
據說王本清大為惱怒。
什麼計劃經濟?計劃經濟就是一切得按計劃來。誰定的計劃?當然是上級了。難不你一個小小紅旗公社革委會,也能定計劃?
你要是隨隨便便養幾條魚,撈起來一頓吃了,也就算了,沒人管你。這一傢伙整出幾萬斤來,吃的吃賣的賣,搞得全縣沸沸揚揚,這要讓寶州地區的領導們知道了,還不知該怎麼定呢。
嚴玉和柳晉才這兩個混帳東西,真不讓人消停。
王主任發怒,在向縣就是大事。縣革委正副主任中排名第三,分管農業生產的副主任唐海天親自組織了一個調查組,趕赴紅旗公社調查「稻田養魚」事件。
唐副主任尚未到達紅旗公社,在臺山區就和嚴玉頂了牛。
嚴玉聽說唐海天如此興師眾,就為了調查所謂「養魚事件」,立即火冒三丈。
「這個事,上次老崔來紅旗公社的時候,我就和他解釋過了。為什麼還要死死揪住不放?他崔秀禾到底是何居心?」
反正已經開罪崔秀禾,嚴玉也就不留半分面子,直斥其名,連崔部長都懶得稱呼了。
唐海天子比較溫和,以前還和嚴玉在縣農業局搭過班子,對嚴玉的脾氣十分了解。
「老嚴,你不要激嘛。既然有人反映問題,組織上就必須調查清楚,做出公正的結論。你要相信組織嘛……」
主任,那你說說,紅旗公社的社員自發養魚,增加集收,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需要縣革委專門派調查組調查?還要勞你這位排名第三的副主任親自出馬?」
這個調查組的規格,也是很有講究的。一般問題,都是職能部門出面。到縣革委三把手親自出馬,擺明是要調查紅旗公社主要領導的問題,說白了就是針對嚴玉和柳晉才。
嚴玉久經風浪,眼睛雪亮,如何看不出其中訣竅?
唐海天不語塞。
自仕以來,唐海天一直是與農業和農村打道,對廣大農民群眾的境深有了解。一開始聽到紅旗公社「稻田養魚」大獲收的消息時,他心中是很高興的,覺得探索到了一條可行的發展之路。假使基層大隊的收能有所增加,舉凡公糧收購,各級政府提留統籌等工作完起來就要順暢得多。他這個主管農業生產工作的副主任上的擔子也就要輕鬆得多。
這種想法,他也和一把手王本清流過,結果被王本清批評為「政治稚」,「以階級鬥爭為綱的立場模糊」,「有唯生產力論傾向」。
向縣只有王本清和鄭興雲兩派比較明顯。作為三把手的唐海天並沒有自己的派系,基本上,他比較傾向於王派,但與鄭興雲的關係也還得可以。這次王本清指定他擔任調查組的組長,也有要他表明態度的意思在。
「我就不信了,社員多吃幾條魚,還吃出錯誤來了。唐主任,你也是農村出來的,是農民的兒子,這樣對待我們的父老鄉親,不覺得虧心嗎?」
調查組長給被調查對象駁得啞口無言,這調查也就查不下去了。
唐海天長長吁了口氣,與嚴玉握了握手,連紅旗公社都沒去,直接回了縣裡。
唐海天態度驟然明朗,令王本清始料不及,也令這位一把手惱怒。連夜召開革委會主任會議,除了一位出差在外的副主任未能按時參加,其餘八位主任悉數與會。
「稻田養魚事件」的兩位當事人嚴玉與柳晉才,當夜睡得甚是香甜。他們到後來才知道,因為紅旗公社這幾萬斤魚,縣革委會的八位正副主任,竟然整整開了一夜的會,也整整吵了一夜。主任們就「稻田養魚事件」的質問題展開了激烈辯論。
一開始的時候,王本清和鄭興雲都還自重份,由得各自的追隨者先開火。崔秀禾是王本清的急先鋒,剛剛聽完唐海天做的調查報告,立馬按捺不住,言辭激烈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提出必須要嚴懲嚴玉與柳晉才這兩個支持「投機倒把」生產力論」的變質幹部。
鄭派的一位副主任立即反相譏,並且含蓄地指出崔秀禾這是公報私仇,有打擊報復的嫌疑。崔秀禾大怒,若不是王本清及時制止,幾乎就要開罵。
接下來幾位副主任流上陣,相互辯論,火藥味越來越濃。眼見得誰也說服不了誰,王本清與鄭興雲不得不親自出馬,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通常況下,一把手表明了態度,其他班子員縱算有不同意見,也會選擇保留,支持一把手的意見。這次卻不一樣,原因在於唐海天這個調查組長的調查結論與一把手的意見相左。
於是鄭興雲表示:理問題還是要實事求是。
這就等於公開與王本清唱反調了。相對而言,鄭派的實力遜於王派,所以鄭興雲素日還是比較低調,只在暗中與王本清較勁。像這樣在主任會議上正面鋒,極為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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