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俞姝道。
*
詹司柏設了計,俞厲三人會不會中計,尚未可知。
俞姝只覺自己不僅眼睛看不到,也說不出,著實是個廢人。
坐在窗下獨自悶著。
周嬤嬤帶了個小丫鬟來。
小丫鬟提了提盒,周嬤嬤放到了俞姝臉前。
“姨娘也別干坐著,也該尋些機會同五爺絡絡。”
這是夫人的意思。
若是五爺同妾室不絡,幸的次數過,何時才能有子嗣?
周嬤嬤說提盒里放了金,是五爺中意的點心。
“五爺正在深水軒理政,姨娘此時去正是時候。”
周嬤嬤說著,了苗萍陪俞姝過去。
而小丫鬟走之前附到了苗萍耳邊,“苗萍姐姐,姚嬤嬤讓我給姐姐傳話,別忘了說得事。”
小丫鬟說完就走了。
苗萍愣了愣,瞧了一眼那姨娘。
姨娘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后了,換裳去了深水軒。
*
深水軒。
詹司柏找了穆行州正說起假裝捉了人的事。
穆行州表示已經定了人,“形衫皆大差不差。”
詹司柏叮囑了他一句,“莫要弄巧拙,被賊人看出破綻。”
穆行州請他放心,“屬下親眼見了那闖綢緞莊的瘦弱男子,眼下尋得這假扮之人,十分相像。不過屬下會留意,令他們只可遠遠瞧上一眼,看不出細。”
“嗯。”詹司柏又問,“這幾人是何來歷,有眉目了嗎?”
穆行州猶豫片刻,“用刀的瞧不出什麼,用箭的,屬下倒是尋人辨認了一番,約莫是秦地的箭。”
這話令詹司柏挑了眉。
“袁王的人?”
穆行州表示還需要再行查驗,“袁王手下有如此箭法的人不多,屬下正找有過接的兵將一一辨認,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詹司柏點頭。
匯報了另外的事后,穆行州便下去了。
他走得快,走出深水軒的門時,險些與人撞上。
俞姝耳朵聰穎避開了,穆行州險些撞上苗萍。
“是在下莽撞了。”他說著,這才瞧見避到了一旁的俞姝。
苗萍說這是五爺新納的韓姨娘。
穆行州連忙行禮,仔細瞧了俞姝一眼,暗覺有些眼,似是在哪見過。
他正思量著,俞姝問了一句,“穆將軍嗎?婢妾好似聽過將軍聲音。”
說話的時候,眼瞳未,自然也瞧不到人。
穆行州一下就想了起來。
那天綢緞莊的盲,竟就是韓姨娘。
難怪眼。
他提了起來,問俞姝當時有沒有嚇到,“若是賊人傷了姨娘,可就是末將罪過了。”
俞姝搖搖頭,跟他和善地笑了笑,順勢問,“將軍,賊人抓到了嗎?”
穆行州說沒有,俞姝暗暗放心,又道,“那伙人恐怕不是常人吧。”
“是。”穆行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
“姨娘當時在,可還有聽到那伙賊人有什麼言語?”
俞姝聞言,好生想了一番。
“妾細細想來,當真記起兩句。”
“是什麼?”穆行州連忙問。
俞姝仔細回憶道,“當時他們在外面說話,妾聽見他們說起其中一人,說此人為何長得瘦弱,乃是因為結上有片黑痣,道是這種痣制了人的個頭,所以長不高壯了。”
穆行州愣了一下。
俞姝抱歉得笑了一聲,“妾從未聽說還有這種痣,于是記住了。如今想來,除了這個,倒也沒說旁的了,也不知有沒有用。”
穆行州卻在的話中眸亮了一瞬。
他沒多說什麼,跟俞姝行禮道謝后,匆忙離開了。
苗萍檢查了一下提盒里的金,幸虧沒被穆行州撞壞。
松了口氣,才問俞姝,“姨娘此前遇上賊人了?”
俞姝嗯了一聲,緩緩點了點頭,但無意多言,“進院子去吧。”
主仆兩人被引到了東廂房。
東廂是書房,五爺此刻剛翻了兩本奏折,聽到俞姝來了,皺了眉。
通報的文澤表示應該是夫人讓來的,“提盒上印著夫人院里的標識。”
“那就讓進來吧。”
俞姝轉向了一旁的苗萍。
照理,提盒苗萍應該到手上來了。
可苗萍就像毫無察覺一樣,自顧自地拿著。
俞姝默不吭聲,同苗萍到了那五爺眼前。
苗萍提著提盒,心里有些張,但一想娘說得話,極力穩住自己。
行禮之后,放了聲音。
“五爺安,這是金,是五爺慣吃的咸甜口。五爺忙碌之余,多用些。”
苗萍把話說了,俞姝默然站在一旁,覺兩束目掃了過來。
詹司柏看向兩人,見苗萍微帶慌地低了低頭。
他面無表,又看了一眼自己那妾。
誰想妾也面無表,一雙眸子垂著,對丫鬟的作為無有一點表示。
若不是清楚地知道是眼盲,還以為不僅眼盲還失聰了。
詹司柏不由地多瞧了一眼。
似乎有所覺地抬了眼簾,但又很快地垂了下去。
詹司柏公務繁忙,“嗯”了一聲就讓兩人下去了。
苗萍暗暗松了口氣,俞姝沒有任何表示。
兩人一走,等在外面的國公府榮管事便進來回事。
榮管事上了年紀,算是看著五爺長大的,說起話來沒那麼拘束。
他笑了一聲,“五爺同韓姨娘可真有趣,您二位竟然一句話都沒說上,只讓苗萍那丫鬟說了。”
他嘆了一句,“這韓姨娘也是個規矩人了。”
詹司柏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察覺——
自己那妾,竟真的從頭到尾沒跟他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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