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護院們比他理智,指著那馬車上的黑漆字牌。
“爺,這家的馬車... ...咱們哪有膽子上去搶人?”
金易名順著他們手指看了過去,看到了那黑漆字牌上,筆力遒勁地刻著一個字——
詹。
詹府,定國公府。
金易名頭痛了起來。
可街道上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的聲音近在了耳中,曹家人在街巷里繞了三圈,要來楚家接親了。
他可是跟曹家說好,一定把楚遠書按時到曹家人手上,曹家人也會履約幫他疏通進皇商的隊列,到時候金家就能一躍為大富商了!
可現在魏北海和楚遠書都在詹家的馬車,這讓他怎麼辦?
金易名一急,顧不上許多了,“別理會這些!京城姓詹的多了,他們不過是狐假虎威!給我上去把兩人都抓下來!”
護院們猶豫,又在金易名的反復命令中,圍上了俞姝的馬車。
俞姝在旁聽著,暗暗驚訝于金易名的膽大,但心道,既然要狐假虎威,那不如徹底一點。
不急不忙地,在旁笑了一聲。
“看來你們是不知道,我夫君是誰。”
金家的護院都看了過來,俞姝在他們的目中,淡定地一字一頓告訴他們。
“我夫君,可是定國公詹五爺。”
說了這話,金家的護院全都不敢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詹”。
這話說出,順著風飄了起來,一下飄到了從后面趕來的巷子口的人耳中。
男人騎在黑高頭大馬上,剛剛到了此地,就聽見了這一話。
他從巷口看了過去,看到了站在墻下的子。
... ...
文澤跟著自家五爺一路離了國公府,直奔城門離開。
彼時城門還沒開,守城的兵在清理門前路障,兵們一眼看到了黑西域馬上的男人,齊齊行禮,不用男人開口,便加速清理為他開門。
文澤心里還想著方才瞧見韓姨娘的場景。
韓姨娘因為什麼事,那般著急?
可五爺卻不讓他去問,反而越發匆忙地出了府,加速著馬兒出城。
不知道的,還以為城里有什麼抓著了五爺,五爺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文澤不敢問,去看自家主子的臉,男人下抿,眉間鎖。
守城地兵似乎察覺了什麼,又了好些人手來準備打開城門。
可就在城門即將被打開的前一刻,男人突然勒馬掉頭。
夜風裹著城門上的旗幟呼呼作響,馬兒發出了一聲嘶鳴。
文澤聽見五爺開了口,那聲音沉的不行,但又似放棄了掙扎一般。
“回城。”
... ...
此刻,男人騎馬立在巷口。
他看住了擋在馬車前的子。
金家的護院一個個虎背熊腰,在金易名的指揮下圍上前去。
撐著自己單薄的子站在馬車前,靜默地對抗著一群人,沒有毫的懼意。
詹五爺到了自己再次收的心口,可又在子方才那句話里,莫名就不在意了。
是啊,他到底在意什麼?
不管怎樣,他是夫君啊... ...
一旁的文澤瞧著自家五爺,原本都要出了城門了,不知怎麼就勒馬掉頭,往城中而來。
眼下見了姨娘,那沉了許多天的臉,在一瞬間和緩了。
雨過天晴了。
他眨著眼睛瞧了瞧自家五爺,又瞧了瞧不遠的姨娘。
可惜姨娘看不見五爺,同樣沒看見的還有那金易名。
金易名也曉得俞姝是詹五爺的妾,可他卻不怕。
詹五爺對妾是什麼態度?旁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只怕早就是厭惡極了吧?
這個人倒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想用這個來糊弄他。
狐假虎威,真是可笑。
他當即冷笑,“定國公的妾?那位爺可是最討厭妾室了,別人不知道,你當我不知道?我今日就是闖了你的馬車,那位爺也不會替你出頭!”
馬車前,俞姝皺眉。
連金易名都曉得那位五爺厭惡妾室,曉得自己在他眼里,恐怕沒什麼分量... ...
金易名給自己壯了膽,了護院上前,“給我把人弄下來!”
他言罷,見俞姝還在車前站著,分毫沒退。
他冷冷哼了一聲,抬手就要把這狐假虎威的盲推去一旁。
然而他剛了手,忽然一陣勁風卷了過來。
馬蹄聲和鞭子破風的聲音剎那耳。
下一息,金易名被馬鞭卷到了手上,他驚詫未及反應,被那力道強勁的鞭子,直接拉起至雙腳離地,接著被翻倒在地!
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是誰說我厭惡了妾室?!”
男人聲音如黑云城一般,又問了一句。
“又是誰說,夫君不會替出頭?!”
咣當摔在地上的金易名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手腕被鞭子得滲出來,卻不敢再出一聲。
而什麼都看不見的俞姝,只循聲向馬背上的男人抬頭“看”去。
男人翻下馬,直接躍到了后。
“傷到沒有?”
愣了愣,不敢置信他的出現。
“五爺?”
男人聲音低了低,又輕了輕,在耳畔問。
“不是‘夫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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