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喬茶便把鄧迎兒險些被當做細作的事說了。
周嬤嬤訝然,“不是細作?確認了?”
喬茶說確認了,“五爺親自問了之后放人的。”
這就令周嬤嬤更驚訝了。
“沒想到五爺已經提前見過人了,難道說這就是緣分?”
周嬤嬤心下愉悅起來。
能送一個韓姨娘給五爺,就能再送個鄧姨娘到五爺前。
倒是看看韓姨娘,是個什麼滋味?
【下章】
周嬤嬤是這麼想的,但是喬茶嘀咕了一句。
“這姑娘這麼大年歲了,按理說也該許了人家了,眼下還沒有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
周嬤嬤擺擺手,“人我瞧見了,約莫沒什麼大事,眼下就看五爺喜不喜歡了。”
喬茶苦笑,“五爺喜不喜歡,咱們也沒法知道啊。”
周嬤嬤嫌棄地皺了眉,“你去把那個鄧迎兒過來,往五爺面前一送,喜不喜歡不就知道了?”
從前在京城,給五爺納妾,就是這樣的。
五爺不喜歡的自然都攆走了,單單中意韓姨娘,便把人留了下來。
喬茶明白了,周嬤嬤又教,讓去告訴鄧迎兒,來國公府里給五爺磕頭道謝。
那樣的小民,在權貴的言語下必然會來的,屆時就看五爺的態度了。
翌日,鄧迎兒來之前,周嬤嬤去給五爺打了個招呼。
彼時,五爺剛從外面回來,準備去俞姝院中,在院門口被周嬤嬤攔了。
周嬤嬤行禮,把話說了。
“老奴見您這些日忙碌,便沒跟您說。夫人從京城遞了信兒過來,怕韓姨娘伺候不好您,讓老奴再給您尋一妾室。好五爺知道,是個做燈籠家的姑娘。”
五爺一聽,就皺了眉。
他剛要說什麼,眼角就瞧見俞姝從廂房走到了庭院里。
向來耳朵聰靈,五爺怕說下去被聽見了不好,就同周嬤嬤擺了擺手。
“不必,嬤嬤回去養吧。”
周嬤嬤還要再說,五爺抬腳進了俞姝的院子。
周嬤嬤看了一眼院子,五爺已進去扶了那盲的手。
不過鄧迎兒那邊,已把人來了,五爺見見也無妨,反正是夫人的意思。
周嬤嬤走了,俞姝聽著的腳步聲遠遠離去,自然也聽到了方才周嬤嬤同這位五爺說得話。
周嬤嬤給五爺尋的新妾室,是鄧迎兒吧... ...
抬頭“看”向五爺,男人在眼睛里的影子越發清晰了。
那姑娘確實是個好的,而五爺也同見過一回,看來頗有緣分。
俞姝暗暗笑笑,心想這真不錯。
就要離開他回虞城了,而他也會再有旁的妾室,各自相安。
就是這孩子,真不該來... ...
*
五爺在俞姝坐了一會,同說了些話,就回了書房繼續理事。
去路上和穆行州遇到了一,后者正是來尋他的。
“五爺之前安排的斥候大多回來了。斥候在臨近幾城都探了,各城都在準備年節事宜,襄王麾下暫時沒什麼靜。”
五爺聞言嗯了一聲,但道,“還得謹慎,再派些斥候切關注襄王及其麾下將領的向,連帶著臨近的秦地城池也派斥候過去。”
穆行州記下,說了各城的名字跟五爺確認。
五爺聽著,又加了幾城。
穆行州笑道,“五爺可真夠小心的。”
他打趣,五爺卻又了他,“把虞城也加上。”
“虞城?襄軍距離虞城并不近,而且俞厲率大軍就快回去了,應該沒有什麼靜吧?”
五爺卻道,“多一個不多,一個卻可能了要消息。”
穆行州領命,下去吩咐了。
他走了,五爺獨自回了書房,到了門口就看見了和文澤大眼瞪小眼的姑娘。
是城門放孔明燈的那個。
鄧迎兒是被進來磕頭道謝的,當下見了五爺就開始磕頭。
五爺哭笑不得,連忙讓起。
他問起來,“到底為何放飛孔明燈?”
鄧迎兒這次也嚇得不輕。
從前也放燈,但是貿州的兵都知道,沒人說是細作,眼下這位國公爺帶了大量的兵馬駐守貿州,竟了細作了。
鄧迎兒連忙道自己的三個兄弟都被征去當兵,“民從前常和兄弟們一起放燈,眼下兄弟們無法回家,民就放燈籠,讓他們念著家里,在外打仗多加小心。”
說到后面,聲音輕了些,有些心虛的樣子。
五爺挑了挑眉,“是嗎?”
鄧迎兒被這兩個字驚了一下,連忙又跪了下來。
“民其實,是放孔明燈給、給我表哥看得... ...”
“你表哥?”
鄧迎兒點頭,說表哥喚作魯騰飛,是貿州軍營一名斥候。
和表哥從小一起長大,兩人最喜歡一起做孔明燈一起放燈,后來朝廷征兵,表哥和家里幾個兄弟都被征兵進營。
他們本是要定親的,但表哥說想要賺點軍功,升了總旗再親,讓風風嫁過來。
表哥在軍營這兩年,每三天就去城外放燈,有時候表哥去了旁的城中做事,也能看見飄在空中的孔明燈... ...
鄧迎兒心有余悸,“民真不是細作,民經此一事,不敢再放燈了。”
五爺早已看出來了,自然也沒有問罪的意思,反而聽說了同表哥的事,神不由地和了下來。
“繼續放吧,聽聞貿州百姓不都喜歡看你放的燈,莫要停了。你表哥在外行事,能看見貿州放出去的燈,便也是個念想。”
這話說得鄧迎兒眼睛都紅了。
五爺讓文澤給拿了些銀錢,送離開。
然后,又讓人去把周嬤嬤了過來。
“鄧迎兒是嬤嬤尋來的?”
周嬤嬤也不遮掩,反而問,“五爺覺得姑娘如何?”
五爺聞言笑了起來。
“嬤嬤縱然找,也不能找這般心里有人的姑娘,怎麼能棒打鴛鴦?”
他說著,想到了什麼。
這鄧迎兒和阿姝還有兩分相像,只是他的阿姝氣質更加沉穩,不卑不,其心頗定。
他念及此,微微一笑,“嬤嬤不必費心了,我不需要旁的子。”
怎麼能不需要呢?韓姨懷胎十月,難道讓五爺素著?
還是說,韓姨娘不許五爺再納妾?
周嬤嬤不敢當面問五爺,心里卻甚是不快。
回去的時候,兒媳喬茶問形,“五爺對那姑娘態度如何?”
周嬤嬤說不,“那鄧迎兒竟同五爺說心里有人了,真是傻。”
喬茶哦了一聲,可周嬤嬤卻回想起了五爺的態度。
五爺對鄧迎兒的態度好像不錯,據說還讓文澤賞了銀子給。
比起五爺對之前那些給他做妾的人的態度,倒也有些不一樣... ...
這事是不是還有轉機?
總不能讓韓姨娘一人占了五爺全部。
*
鄧迎兒離了去。
之前表哥魯騰飛給傳了信,說今日下晌就回家。
連忙收拾東西,去了城外的軍營門口等人。
等到太快落山了,魯騰飛終于出來了,是個高長的年人。
后者有些著急,想要快步上前,但上纏了厚厚的繃帶,走起來一瘸一拐的,鄧迎兒嚇了一大跳。
問他,“表哥怎麼了?!”
他亦問,“迎兒有沒有事?”
顯然魯騰飛也聽說了細作的事,鄧迎兒馬上解釋說沒事,又問了魯騰飛的。
魯騰飛也說沒事,“皮傷,我回來的時候一腳踩進捕夾里面了,回去休養些日子就好。”
能回去休養也算好事,鄧迎兒連忙上前扶他,兩人準備迎著落日,一起回城、回家。
但就在這時,營里有出來一個兵,張口就住了魯騰飛。
“騰飛,總旗有令,讓你不要回家,快回營中,另有事要派你出城!”
鄧迎兒訝然,“可是你們做斥候的,了傷,不都不能再做事了嗎?”
魯騰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軍令如山,他只能辭了鄧迎兒返回營中,“你快回家吧,等你再放兩回孔明燈,我就能回來了。”
鄧迎兒憂慮,但也只好點頭讓他多保重,魯騰飛返回了軍營之中。
斥候的總旗在營帳分派戰事任務,營帳外守門兵見他瘸著過來,也都驚奇。
“你回來作甚?還不回家養著?”
說話間,總旗把他了進去,總旗并沒解釋什麼,只是直接道。
“今次,派你前去虞城刺探報,你可有異議?”
魯騰飛沒想到竟然是虞城,虞城可不是三五日能折返回來的。
但他立住了傷,直了脊梁。
“軍中有領,必沖鋒陷陣!家國有難,必舍護國!”
“屬下領命!”
*
除夕在即,貿州駐扎著大量不能回家的士兵,五爺自然不能不顧他們。
于是,一連兩日都在軍營兵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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