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宋又云不必心,“這事給我,必得尋個好時機。”
他說著,問宋又云住在旁人家中可習慣,要不要他替尋個住。
宋又云只怕他發現林驍。
住在李家,林驍還能借李家人份遮掩,于是連道不用,叮囑他盡快告知俞厲,離了去。
... ...
俞厲直到率兵一路西去,也沒聽到什麼消息,反而趙勤病倒遲遲未好,俞厲加速行軍。
五爺這邊一帆風順,取下襄之后,將殘余幾座不肯歸順的小城,也都一一收復回來。
詹氏大旗滿襄地,朝廷得了消息,皇帝連番派人過來行賞。
五爺不在乎這些賞賜,他只盼早日返回。
終于,在春風吹拂大地、柳枝紛紛芽的某日,五爺徹底完襄地的收復,策馬揚鞭地直奔貿州而去。
貿州軍民早就等在城門外,夾道歡迎。
五爺被軍民熱所沖,笑意蔓延至眼底,角高高勾起,就一直沒落下來。
這才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
不過,五爺越是想快馬加鞭地返回在貿州的宿,越是在百姓的歡慶熱中,完全走不路。
他無奈地笑,回頭看了一眼穆行州,那小穆將軍因著年輕未婚,得了全貿州姑娘的眼。
姑娘們紛紛出帕子、接下香囊朝他拋了過去。
穆行州左躲右閃,還是被砸了一頭香香帕,眾人皆哈哈大笑,唯獨他自己委屈地求著各位姑娘,手下留。
他這般,反而更得了姑娘們的喜歡。
五爺好笑不已,目去尋路邊,也希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人,能來這里迎他。
可他始終沒尋到人,只能在離開了歡迎的道路后,急忙換了衫,回了落腳的院子。
子靜雅,是不肯湊熱鬧的,他正要趕回房中尋人,沒想到剛到了大門口,竟就瞧見了影壁旁站著的子。
站在一株淡紅的早梅旁,穿著杏的對襟長衫,頭上戴了珍珠步搖,人也如珍珠般瑩潤耀眼。
五爺一下子看住了。
大門敞開,穿風呼嘯而過,吹起的襟。
走時平平的小腹,如今已高高地隆起。
一手垂著,另一只手扶在了孕肚之上。
五爺心下快跳起來,大步向走來。
聽到了,抬起頭,“五爺回來了?”
嗓音溫清淡,卻如溫泉水落在男人心間。
男人兩步上前,拉著的手,將小心護在了懷中。
“阿姝,是我!我回來了!你和孩子好嗎?”
笑起來,風吹著鬢邊的碎發,說“好”。
*
秦地。
俞厲前去效忠新主的一路,一直提心吊膽。
趙勤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加重起來,連衛澤言都道,“恐怕要出變。”
這話說完第二日,俞厲到達趙勤駐地城下,有將領出城迎他,見了他的面,便哭起來。
“俞將軍,勤王他... ...薨了!”
俞厲踉蹌了一步,“怎麼回事?!”
“是下毒!”
那守城將領說,“起初都以為王爺是風寒,王爺自己也沒當回事,后來越發重病不起,大夫這才懷疑有人下毒。最后雖然找出了下毒之人,可為時已晚,王爺今早沒過去,人沒了... ...”
俞厲渾泛寒,“誰人下毒?!”
守城將領臉上憤恨起來,他們提審了下毒的婢,和一連串相關的人,證據直指袁王次子趙勉。
俞厲默然想到了來之前,趙勉派人前來勸他易主的話。
當時那規勸之人便說了,若是新主沒了再易主要如何的意思,可見彼時,他們已經知道趙勤,命不久矣了。
俞厲突然憤恨起來,指骨攥得劈啪作響。
“我俞厲,寧肯與那趙勉為敵,也絕不歸他麾下!”
效忠趙勤的將領皆是這般,直言袁王次子趙勉手段殘劣,連親兄都能下此狠手。
戰爭殘酷,爭權奪利亦殘酷。
可趙勤膝下無子,他一死,原本效忠之人群龍無首。
這些人里,唯有俞厲戰功卓著,名聲最響。
當晚,衛澤言到了他帳中,“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怎麼辦?”
俞厲當然想過,可是想效忠新王,卻連一個能找出來的合適人選都沒有。
他問衛澤言,“軍師以為該如何?”
衛澤言在火里,朝他看了過去。
“我以為,你當稱王!”
俞厲苦笑,“我?哪有外姓稱王能長久的?況我這般莽夫,如何能如王一般,讓人歸順信服?”
衛澤言反問過去,“如何不行?你眼下呼聲,便比所有人都高!”
俞厲沒有接下這話,他還是搖頭,并不相信自己可以稱王,或者不認為自己到了該稱王的地步。
可是衛澤言卻又問了他,“不稱王,你永遠只是虞城將軍,等趙勉挨個收服了勤王占據的城池,他便是秦地的主,你以為你能獨獨守住虞城幾時?”
他說,“只有你稱王,才能與他分庭抗禮,連朝廷都不敢隨便你!你總不會,想著歸順朝廷吧?”
但俞厲在這時沒有說話。
衛澤言冷笑起來,他突然了俞厲的名字。
“別以為詹五給你好,便忘了朝廷的惡,忘了你家是怎麼被朝廷株連五族的!”
在這話里,俞厲下抿,手下攥起來。
而衛澤言坐到了他邊,又告訴了他一個他怎麼都想不到的消息。
“你必須稱王,你不稱王,阿姝怎麼辦?”
俞厲一怔,“什麼阿姝怎麼辦?阿姝到底在什麼地方?”
衛澤言這次告訴了他。
兩人之間,火盆里的火上竄一截。
衛澤言說,“阿姝早被那詹五掠了去,眼下,就被他困在邊,為婢為妾!”
話音落地,俞厲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猛然扯住了衛澤言的領子。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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