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麾下的于將軍,在那里等著接應他們。
兩刻鐘后,三人到達了山丘,路一旁果然有人在等待。
那人形魁梧,一臉兇相,若不是他穿著之前傳信時候,約好的裳,溫彥還有點不確定。
但還是留了個心眼,上前之后,問了那人。
“將軍貴姓?”
那人垂著眸子看著,兇的臉上,倒是出幾分笑意。
怪怪的。
... ...
半個時辰前,俞厲帶人到了此地。
他們一行從貿州一路奔赴而來,偽裝商隊準備潛王庭,然后尋機會劫走那位和親的溫彥閼氏。
俞厲為了自己妹妹,也只能采用以妹換妹這個辦法了。
他想著,反正劫走了那溫彥閼氏,他不會虧待就是了。
他們在山丘零星的樹后面,沒過幾時,又來了一伙人,看相貌,竟然也是中原人。
俞厲立刻派了斥候輕手輕腳地從后面繞過去,去聽那幾人說話。
那幾人完全沒想到,這荒郊野嶺的山丘還有旁人,更想不到俞厲一行提前來了,且藏得蔽。
很快斥候便聽到了這幾人的言語。
“將軍,那幾人是定國公詹五爺派來的!”
俞厲訝然,“他派人來此作甚?”
斥候面有點古怪。
“他們在這里,好像是為了等溫彥閼氏,要帶閼氏離開。”
俞厲一聽,險些笑出聲來。
他這廂正犯愁怎麼潛王庭把人帶走,沒想到詹五的人已經替他聯絡好了!
他暗中部署了一番,趁著朝廷的人沒留意,不聲地合圍了上去,很快將接應溫彥的幾人全部活捉。
俞厲問了幾句,那些人得很,一句話都不肯再吐。
俞厲干脆讓人把他們裳都了,自己這邊全換上,照舊在這里等著,等著那位閼氏自投羅網。
... ...
當下,俞厲見這位閼氏還有些警覺,曉得問一句他姓甚名誰。
人都已經到眼前了,他就算把大名報上,這位閼氏也跑不了了。
他垂眸瞧著,穿了白戎奴衫,零星點綴了些銀飾,量小巧,一雙眼睛卻大。
問他,“將軍貴姓?”
俞厲暗暗好笑,不知道聽了他的“貴姓”,并非是要接應的人的姓,會是什麼表現。
他雖然想好了不虧待,但若是鬧騰,也只能一記手刀,打暈再說了。
他回答了,“閼氏安好,在下姓俞。”
他等著臉倏然變白,但卻忽然了笑意。
溫彥朝他笑了起來,臉上一片歡喜。
“于將軍久等了,老單于離世,王庭就要了,咱們快些走吧!”
說完,示意俞厲快走。
這回,換到俞厲懵了一時。
旋即,他好笑地看了那溫彥閼氏一眼,子還毫無所覺。
這算什麼?歪打正著?
那可整好。
【下章】
天氣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俞姝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了起來。
五爺每日同小兒耍玩,他眼下基本掌握了小兒的向,總能一過去,就惹得小兒胳膊蹬的上一。
除此之外,他又搜羅了不話本子,每日勤勤懇懇地給俞姝和小兒讀書。
俞姝不想聽,推了他,可他卻“威脅”,若是再抗拒,就去帳中好好“念”。
俞姝被他弄得臉紅,他心滿意足地抱著和腹中孩子逗趣。
這一路行進很慢。
襄王死后,五爺收復了大量失地,衛所的大軍都需要重新調配,以防襄地再有人反撲。
而秦地這邊,趙勤死后,各城又都各自為政,但他們多半同俞厲好,也算相互扶持,來對抗趙勉的蠶食。
但趙勉還是拉攏又侵占了不秦地城池,一躍為秦地第一主。
五爺另外加派了人手陳兵秦地邊界。
袁王雖然死的早,但秦地的收復可比襄地難多了。
如此這般,春日快要過去了,回程才走了一半。
五爺希快些,俞姝倒是不著急。
眼下梨娘子和秀淡盯盯得,若是早早回了國公府,恐怕更沒個自在了。
好在子無恙,孩子也平穩,這般回京,到了京城距產還有一月,也算正好了。
這日五爺又淘了幾本話本,并且應了俞姝的要求,淘了些書生小姐、鬼神趣事、鄉野傳說、地方志異之類,讀給俞姝聽。
五爺是不會看這些的,但是他的阿姝不拘一格,什麼都喜歡聽一些。
他總是愿意讀給聽的。
但這日,他剛拿了書準備往俞姝去,穆行州便跳出來擋了他的路。
這次穆行州臉可不太好看了。
“五爺,戎奴王庭傳來消息,老單于沒了,托尋同他那幾個兄弟鬧了一場,最后還是托尋了新單于。”
五爺點頭,意料之,不過他挑眉看向穆行州難看的臉。
“那溫彥呢?不會沒接出來吧?”
“不是,五爺,”穆行州一臉困,“閼氏確實已經從王庭出來了,那邊找不到人,咱們也安排了溺水,托尋都信了。但這邊接應的人和閼氏一起,全都不見了!”
五爺深吸一氣。
“那是什麼意思?人呢?會不會是戎奴的人察覺,把人劫走了?”
穆行州說應該不是,“當時王庭得很,最后被托尋都鎮下來了,接著托尋就去找了閼氏,信了咱們溺水的說法,雖氣憤但也無法,把溺水的人同老單于一起葬了。咱們的人四尋人,沿途發現了車轍印,確實有車往中原這邊來了,就是不知去向何。”
這可就奇了怪了。
五爺眉頭鎖起來。
溫彥和接應的人一道,攏共十幾人,怎麼能全部不見呢?
他們不可能是自己藏起來,只有可能是被截獲了。
誰?
五爺負手站了起來,在書房來回踱步。
溫彥去和親已經十分不易,如今好不容易能回來了,竟又出了岔子。
老夫人在京城,還等著親眼見到溫彥。
五爺著眉心,了穆行州。
“你親自去一趟,務必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把溫彥平安帶回來。”
穆行州也曉得這事要,“五爺放心,我定將人找回來!”
五爺本來明日要繼續北上,但念著穆行州尋溫彥的況,便下令在附近的蒙州暫留幾日。
早早得了消息再說。
*
天氣本就熱了起來,可從西北戎奴而來的人,又越走越是向東南方向而去了。
這日溫彥實在熱得不行了,了接應的“于將軍”。
“將軍,咱們能不能尋個商鎮,買幾件清涼的換一換?”
想,于將軍長得是兇些,但這一路還是好說話的。
不過這次于將軍沒有直接答應,猶豫了一下。
俞厲是要猶豫,他們這一路都走的蔽,等閑不去人聚集的商鎮,免得被發現。
不過天氣確實熱辣,越往東南走,日頭越厲害。
而這位閼氏從西北戎奴而來,穿的還都是絨冬,不熱反而奇怪了。
俞厲便去找了衛澤言,“這邊最近的商鎮有多遠?”
衛澤言當時沒有雖在俞厲側去劫溫彥,后來聽說竟然是人自己送上門來的,頗為驚奇。
這一路上,俞厲眾人都沒有出真實份,好在溫彥閼氏并不是難伺候的人,也沒發現什麼。
今次這才提出了第一個要求,要買兩件清涼的裳。
俞厲的意思是,“尋個鎮子吧,給人家小娘子捂出痱子就不好了。”
衛澤言好笑,但還是提醒俞厲,“咱們已經耽擱了不時間,在過兩日就進秦地了,到時候要什麼都好辦,讓再忍兩天好了。”
俞厲這些男人,熱了可以下外,人家閼氏可是子,除了拼命扇扇子也沒什麼旁的辦法。
但衛澤言所言有理,俞厲正尋思怎麼同這位閼氏說,已經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穿著大紅的外族裳,好似是最涼爽的一件了,但看上去仍舊十分厚重。
扇著芭蕉扇子,額頭上的細發被汗水沾,在了臉上。
見俞厲臉有點為難,便上前問,“是不太好停下嗎?”
俞厲點點頭,“要不... ...閼氏再忍忍?”
他看出角都起了燎泡了。
溫彥嘆氣,但也沒有難為他,只是皺著眉頭道,“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庵堂,借兩件出家人的裳也行。”
俞厲差點笑出聲來。
看把人熱什麼樣了... ...
不過衛澤言走過來,直言,“閼氏,附近也是沒有庵堂的,閼氏再堅持兩日,馬上就要出了戎奴境了。”
溫彥在這話里,怔了怔。
這麼快就要離開戎奴了?
按照他們眼下走的路程,那除非是進了秦地,不然從戎奴到朝廷的地盤,還需得幾日路程吧?
溫彥沒有多問,點了點頭,拿起扇子又是一頓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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