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臉上掛著舒心的笑容,“程云此人心思通,今后必定大展神威,瑾兒有這麼個舅舅,也是他的福氣。”
諸葛均聽出了崔奕的言外之意。
小世子年紀小,待崔奕退出中樞,小世子還不一定能接任他的位置,而這個空檔,程云卻足夠給小世子撐腰,幫小世子掠陣,讓他繼承崔奕缽。
“程將軍,絕非池中之。”諸葛均也由衷贊賞。
這一次拉鄭航下馬,程云可是出了不力,他很清楚崔奕如今居高位,很多事不好做的太明顯,而他是朝中新貴,不懼各方勢力,愣是殺出一條路,在朝政上獨樹一幟。
起先大家還以為程云是崔奕的心腹,結果觀察了一陣,發現二人私下沒有任何往來,不僅如此,仿佛還有些不對付。
漸漸的,大家也知道,程云不黨附誰,只一心一意忠于皇帝。
宣武將軍程云,簡在帝心。
偏偏是這樣一個程云,明明沒有任何商量,卻總能猜到對方的用意,給對方掠陣。
這種找到知己的覺,讓崔奕渾通泰。
他也知道,他與程云之所以能配合得這麼好,是因為那個人,和那個連著二人脈的孩子。
想起程兒,崔奕的目和了幾分。
待下朝后,他首次等在了程云回府必經之路的小巷子。
程云騎著馬帶著劉蔚及幾名侍衛回府,居然在半路看到崔奕的馬車停在巷子正中。
他微微斂了斂神,示意劉蔚等人止步,自己催馬上前,
“崔相,有何貴干?”
程云對崔奕的態度始終如此,朝堂上配合得再默契,私下卻是疏離得很。
但是崔奕這次沒給面子,隔著窗簾對著他叱責道,
“你昨日是怎麼搞的,怎麼能讓獨自出門?你們程府上下難道沒個靠譜的婆子!”
程云也罕見地沒懟回去,而是面愧,
他剛回京不久,邊的心腹不多,可用的人手確實有限。
“昨日是我疏忽了。”
“疏忽?我的程大將軍,你昨日差點釀大錯!”崔奕毫不留批評他。
程云砸了砸,無話可說,高大的子坐在馬背上,略顯狼狽。
倒也不是他疏忽,他是真沒想到程兒參加一個壽宴,能招惹這麼多事來。
妹妹惹眼的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他募的想起曾經在金陵,有兩位紈绔為了妹妹打架,最后一死一傷的結局。
程云深吸著氣,誠懇道歉,
“你知道,這方面確實是我的欠缺,既然如此,你弄些靠譜的面生的婆子來程家照顧,我也放心。”
程云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可后宅之事確實欠缺,他也不是無所不能。
崔奕聞言吁了一口氣,沉著眉道,
“我會安排人來。”
末了,他想著這件事自己也有責任,沉聲道,“也不全怪你,我早該料到的。”
早該想到程兒需要出門應酬,給安排面生的人手在邊。
總不能讓一輩子不出門。
雖然他心里是這麼想的,卻不能這麼做。
兩個人大男人隔著紗窗,誰也沒吭聲,都在暗暗自責。
崔奕在這個大舅子面前,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心里莫名的通暢了一些。
只是想起昨日之事,猶然后怕,幸好陳佑靠譜,這小子昨日當居首功。
沉默一陣,程云想到什麼,忽然開口道,
“雖然昨日我沒給安排人手,也是想鍛煉,今后可是要掌家的,心不能那麼單純,得有些城府,這首要之事便是保護自己。”
他只差沒說,如果程兒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就別嫁給崔奕了。
崔府可是龍潭虎,沒那麼好站穩腳跟。
崔奕聽了這話,怒火又竄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是你妹妹,你就這麼對?”
程云深吸著氣,“崔相能保證,嫁給你,今后你替遮風擋雨,府無人敢欺負,無人敢算計麼?”
“能!”
崔奕一個字理直氣壯地截住了程云的話。
程云頓時扶著額無可奈何。
在他看來,人必須靠自己,靠別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何況妹妹現在年輕貌,若是等年老衰呢,屆時崔奕納一房小妾,隨便哪個都可以把程兒欺負死。
他著那一不的紗簾,鄭重問道,
“敢問崔相,能保證一輩子不納妾嗎?”
如果崔奕不能保證,這門婚事他會重新斟酌。
崔奕聞言恍惚想起程云曾說,程府絕不納妾的規矩。
再聯想自,這麼多年都孤過來了,先前程兒懷孕時,各都有人給他送妾,都被他拒絕了。
他自問沒想過再要程兒之外的人。
何況他年紀擺在這里,程兒只會比他年輕,他怎麼可能要別人。
思慮過后,崔奕鄭重開口,
“程將軍多慮,奕只要兒一人。”
聽到這話,程云臉上并無太多表。
畢竟男人的,說得好聽,真正做到的很。
“在下也告訴侯爺一句話,如是他日侯爺辜負了兒,我會接回府。”
馬車的崔奕聽了這話,氣得青筋暴跳,
“斷不可能!”
程云不說話了,只是朝馬車行了一個禮,難得恭敬道,
“請侯爺先行。”
崔奕其實很想去見程兒,可一想起車窗外那個人給他整了十幾條獵狗,那子怒火又竄了出來。
他份招眼,大喇喇上門更不合適。
于是氣得擺擺手,示意陳琦趕車離開。
到了夜里周幽來拜訪他,他又不開。
好不容易把周幽送走,崔奕看了看墻角的沙,發現竟是亥時初刻了。
不知道程兒睡下了沒有。
正這麼琢磨著,德全喜滋滋地跑了進來,
“侯爺,夫人回來了,在清暉園等著您呢。”
沒錯,程兒中午補了覺之后,決定晚上來找崔奕。
有什麼話,要當面說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蠢作者睡覺,把胳膊扭到了,要去按,先更一章,麼麼噠。
侯爺:小白兔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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