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霍江領命而出。
崔奕又吩咐人將諸葛均請書房,
“侯爺有何吩咐?”諸葛均躬行禮,
崔奕坐在案后,神比往日多了幾分明亮,
“你悄悄去欽天監看個日子,擇最近的吉日,日子看好之后,把六禮的章程定下來給我過目,我再讓人上門提親。”
“明白。”
“還有嫁妝的事....”崔奕著眉心,有些發愁,
見他言又止,諸葛均失笑問道,
“侯爺是愁什麼?”
崔奕抬眸瞥著他,無奈嘆息道,
“程云是個死腦筋,必定是掏空家底,舉程家并希家之力給兒備嫁,這是何苦?我勸不他。”
諸葛均哈哈笑,別家都是恨不得方能搬個家底過來,到了崔奕這里,不僅不希方費勁,竟是準備把一切都給妥帖準備好,讓人家姑娘只管帶個人來。
“侯爺不必煩惱,此事給在下,在下必定讓程將軍心服服。”諸葛均含笑道。
崔奕見他一臉篤定,不失笑,“行。”
“兒出嫁排面必須要有,也怪不得程云發愁,程家出金陵,金陵以織繡聞名,嫁這塊我們不用擔心,家嘛,我這清暉園里哪一樣不好,都是兒用習慣了的,你程云別太鋪張,至于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地契商鋪之類,你給備好,回頭想個法子讓程云收下。”
諸葛均哭笑不得,“在下明白,侯爺放心。”
幸的侯爺家底深厚,這一邊得準備聘禮,暗地里還得給人弄嫁妝,說出去都沒人信。
崔奕這廂安排人給程兒準備嫁妝時,程云書房也迎來了一位意外之客。
來的是希家一名管事,個子高高的,約三十歲上下。
他抱著一個紫檀錦盒,放置在程云的書案上,
“表爺,老爺子收到您的信后,囑咐屬下攜此箱北上,屬下一路悄悄跟著夫人和爺們京,趁著旁人不在意,才來這一趟,老爺子屬下將這箱子親自給您,您務必收好。”
程云暗吃一驚,指著箱子問道,“這里面是什麼?”
那管事搖頭道,“屬下不知。”
他也不再多言,只施了一禮就飛速離開。
程云十分好奇,待他打開箱子看到里面的東西后,不瞠目結舌。
里頭總共有十萬兩銀票,并三份莊子的地契,還有十間店鋪的契書。
除此之外,還有三張票據,票據上寫得很清楚,可以執此票據去京城海航鏢師將存放托運之給取出來。
程云震驚得不得了。
翻了一圈最后看到箱子夾層還有一封信,是希老爺子的親筆信。
原來那票據里總共有三箱海貨,全部是罕見的金銀珠寶,信尾還附了一份單子明細。
老爺子在信中明確表示,這是他老人家給外孫的添妝,也是對他們兄妹的補償。
外孫得嫁當朝宰相,這是天的榮耀,老爺子明面上不能太過偏袒,只能暗地里將箱底的寶貝拿出來給外孫撐場面。
或許是猜到程云會抵,信末還特地提了一句,今后程家發達了,可提攜希家,就當是兩家易,程云安心收下這筆財富。
程云還能說什麼呢,老爺子肯定是掏了老底。
而且這份分量極重的添妝禮,更多的是沖著崔奕來的。
程云心五味雜。
外祖父是將希家榮辱前程全部系在了他跟崔奕上。
他當即委婉的把事告訴了程夫人,程夫人頓時喜,也深知老爺子肯定是瞞著希家其他人的。
“放心,我心里有數了,既是如此,我立即再多喊幾個繡娘來,決心給兒趕制一件最的嫁。”
有了錢就有了底氣,程夫人心里的石頭放了下來。
連著三日,程夫人都是腳底生風般忙碌。
到了四月初一這一日,程敏兒就纏著程夫人要出門。
“娘,今日是浴佛節,兒昨日上街聽說了,今日云佛寺有熱鬧瞧,兒要去,您陪兒去!”
原先程夫人是不肯的,程敏兒求了程兒出面勸,
“嫁妝也不急于這一日,您還是陪著出門吧,您不在,我帶著妹妹也不放心,再說了,舅母和兩位表妹也都一起去。”
程兒是打算去給兒子求個平安符,已經吩咐了郝嬤嬤,做好了出門的準備。
程夫人當即無奈,派人去朝中知會了程云一聲,清早領著兩個侄,又去希家接了希夫人并姜夫人母,浩浩前往城外云佛寺。
程云得知家中眷今日都去了云佛寺,并不是很放心,上午匆匆忙完公務,草草用過午膳便準備出宮去接人。
哪知道前腳還沒邁出宮門,就被一幫員給攔住了。
“程將軍,今日小兒滿月做酒,程將軍無論如何得給面子去喝一杯。”
“就是就是,程將軍莫不是獨得圣寵,把我們這些同僚不放在眼里?在下可是約了將軍幾次,將軍今日切莫推辭,無論如何隨我等去宋家喝酒。”
三五位員同時扯住了程云。
程云無語至極,指了指天空突然集的烏云,
“諸位,并非在下不給面子,只是今日家中眷悉數去了云佛寺,在下得去接們回來,晚了下雨就麻煩了。”
小瑾瑜在家里,程兒肯定不會在外面過夜,程云不去不。
“哎呀呀,程將軍這就是推辭了,喊幾個侍衛去接不就完了嗎?”
“不許走,不許走。”
他們左右開弓將程云攔住。
恰在這時,一道沉穩的腳步落在眾人之后,程云還沒察覺,倒是其中一名吏扭頭瞅見了崔奕的存在,立即變了一副臉,諂迎去,
“崔相,崔相今日這麼早出宮?”
“嗯,去城南有些事。”崔奕隨敷衍著,目落在了程云上。
程云這才堪堪回頭,隨眾人一道給崔奕行禮。
剛剛的話,崔奕聽個清清楚楚,眉目冷淡覷著程云,
“程將軍也不能不合群,既是幾位人相邀,你去便是。”
言下之意是,人我去接。
程云哪能不明白崔奕那點心思,換做平日他必定不肯,只因今日這幾位員實在是難纏,二來,程夫人等人都在程兒邊,崔奕去了能做什麼?
“行,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程云朝幾位僚拱了拱手,最后瞥了一眼崔奕,先行離開。
崔奕目送他遠去,當即眉目舒展,揚聲道,
“去云佛寺!”
“是!”霍江神抖擻,點了幾個侍衛跟上。
崔奕坐著馬車,一路輕車簡行趕往云佛寺。
走到半路,然下起了雨,到了云佛寺山下,雨傾盆,有一片山坡,擋住了下山的道。
這事倒是攔不住崔奕這特制的堅固馬車及那匹赤兔馬,侍衛駕著馬車飛快越過,待一行人過了那坡之,陳琦不好奇問道,
“侯爺,屬下要不要通知城防營的人來修路?”
馬車里傳來崔奕低沉清越的嗓音,
“不必。”馬車飛快朝上奔去。
陳琦愣住了,不解地看向霍江。
霍江勒住韁繩,一腳將他踹開,無語地搖頭,“你爹娘概把腦子全部傳給了你弟,你除了四肢利索,還有什麼優點?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侯爺今夜要留宿云佛寺,這道路通了,夫人還有什麼理留下來呢?”
陳琦恍然悟,只是侯爺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心系民生,懷天下,現如今,居然丟開公務,追著夫人來了云佛寺?
霍江奔去數米遠見他還愣在這里,看出他的疑,不策馬回來,
“侯爺今日不同以往,經過上次蒙兀戰后,侯爺聲如日中天,若還是像過去那般勤勤懇懇,難保不招圣上忌憚?有的時候該放手也得放手,行了,別愣著了,跟上吧。”
崔奕這邊因山下坡阻塞道路,耗了不時間。
此時的云佛寺客院,人滿為患。
云佛寺舉辦浴佛節,京城絕部分的權貴世家都來聽經講佛,恰恰雨瓢潑,眾人全部滯留寺中。
原先程兒一心要回府,還沒離開過兒子,這一夜若是歇在山上,會寢食難安。
所以并不曾跟寺院定下客舍。
眼下倒好,下山的路被阻斷,今日是無論如何下不了山,只能借宿在此。
只因沒有提前報備,現在的客院都被權貴府邸給預定了。
程兒中午歇息的兩間客舍也被安排給了旁人。
姚雙扭著腰肢帶著兩個丫頭,神慵懶站在廊下,似笑非笑沖著程兒道,
“還真是對不住了,程姑娘,快些把東西收拾出來吧,我們的人很快得住進去。”
程夫人看出這位姚姑娘不是個好相與的,擋在程兒跟前,與商量道,
“姚姑娘,我剛剛打聽了,姚家來的人并不多,客僧已經給你們安排了兩間,不如這兩間就讓給我們吧,你也看到了,我們程家人多,一時也沒地兒去,還請姑娘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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