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沒用的東西,除了咋咋呼呼的,你有什麼能耐,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徐淮聽了這話,臉立即沉了下來,
“蘇凌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蘇凌霜了刺激,歇斯底里吼著,“我知道,我太知道了,我已經忍你忍了很久,徐淮,但凡你對我有一點心,派人守著正院,我這幾個月也不會過得這麼艱險,但凡你有點能耐,也不會看著你那些沒用的兒子殺自己的骨!”
“徐淮,我夠了你,你給我滾出去!”
徐淮怒的拔地而起,揚起手就要來打蘇凌霜。
蘇凌霜劈頭蓋臉看向他,勾著角嘲諷道,
“看到沒有,沒有本事的男人才打自己的人,你奈何不了崔奕,就只會窩里橫,你們徐家那些混賬全部都是這個德,但凡徐家人團結,也不會被崔奕制這麼多年!”
徐淮最不了別人拿他跟崔奕比,“可惡!”
“啪”的一聲,清脆的掌聲,甩在了蘇凌霜蒼白的臉上。
屋子里頓時安靜至極。
徐淮打完,豹子眼頓時一凝,心中后悔不迭。
蘇凌霜才經歷小產,他卻打了,
而蘇凌霜呢,整個人泛著冰冷的氣息,跟冰窖里擰出來似的,寒氣人。
沒有抬頭,冰魄的眸子盯著面前的虛空,已是心若死灰。
徐淮這個人剛愎自用,即便知道自己錯了,可面上卻是死活著的,哼了一聲轉離開。
蘇凌霜冰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頭一回后悔了自己的選擇。
錯了嗎?
當然錯了,很早之前就錯了。
如果當年改些子,不那麼冷若冰霜,或許能贏得崔奕的心。
那個時候,太過驕傲,總以為該別人伏在腳下討好,哪怕是崔奕也該是哄著寵著的。
可惜,崔奕沒有。
幾次看到程兒前呼后擁,排場甚大,便知崔奕對是真的好。
如果是崔奕的人,崔奕又怎會讓這麼多委屈?
崔家有那麼多人想害程兒,程兒不是依舊過的無憂無慮。
蘇凌霜深深閉上眼,麻木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要給的孩子報仇。
不是查不出來是誰麼?
那一個都不要放過!
蘇凌霜派人將徐家的事告訴了父親蘇夔,蘇夔和蘇夫人可沒氣吐。
徐淮那個老混賬,怎麼能這麼對他的兒?
原以為老夫妻,徐淮對蘇凌霜,也該像是崔奕對程兒那般,看來他料錯了。
蘇夔可不是好惹的,當即做出反應,暗中駁回了徐淮打崔奕的幾個請求。
徐淮氣得在書房里摔東西。
徐淮當年跟著□□打天下,行五出,再加上他一貫囂張跋扈,朝中文臣及世家不太瞧得起徐家,不曾有真正的高門寧愿嫁到徐家來。
故而,徐淮在文臣這一路始終吃虧,好不容易與蘇家搭上線,得了蘇夔鼎力相助,這一次又因蘇凌霜小產一事產生嫌隙,不由懊惱。
二人聯手針對楊寧一事被擱置。
但楊寧豈會坐以待斃,當即反擊,愣是摳出蘇夔八年前曾收賄賂任用私人的事,蘇夔一下子腹背敵。
不過這案子要查,也需要時間,蘇夔倒是不太擔心,屆時安排個替死鬼就,他這麼多年小心翼翼,兩袖清風不太可能,但是并沒有大的錯。
只是他沒料到,朝堂上才被楊寧參了一本,出宮時,看到自家管家滿臉淚痕朝他奔來。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老太爺去世了!”
蘇夔腦子里轟了一下,整個人炸開了,
“怎麼可能?今天早上我看過他,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沒了?”
蘇太傅自從被柳神醫調理過,雖然下不了地,命卻是保住了,只是平日不能言語,略有些癡癡呆呆,蘇夔覺得這樣反而好,省得干涉他與崔奕之間的事。
可現在蘇太傅去世,意味著他要守喪三年。
崔奕只用一年便可回朝,他可是要三年。
蘇夔一瞬間膝蓋打,差點栽倒在地,隨行的員趕忙扶住了他。
崔奕守喪,不墻頭草立即靠攏在了蘇夔這一派,可如果蘇夔也要守喪的話,那麼事就急轉直下了。
管家哭著跪下道,
“今天不知道什麼人,把大小姐嫁給徐大都督的事告訴了老太爺,老太爺急火攻心便去了。”管家說完伏在地上大哭不止。
蘇夔一下子癱下來,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當初蘇凌霜出嫁的事,是瞞著老太傅的。
老太傅要是知道,肯定不會答應蘇凌霜嫁給一個糟老頭子,可是蘇夔也是沒辦法,因為這是蘇凌霜自己的主意。
跪在他面前求了他一天,他才首肯。
事到如今,蘇夔不由恍惚一想,是他錯了,一錯再錯。
害了兒,也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蘇夔一瞬之間蒼老了許多,下人扶著巍巍的他回了府。
崔奕收到蘇家喪報時,也是大吃一驚。
前不久才聽人說,老太傅一頓還能喝半碗粥,如果靜養著,應該不會去的這麼快。
這下突然沒了,崔奕也很奇怪,不過他顧不上旁的,當即換了一湛藍的直裰,直奔蘇府。
他與蘇夔斗得你死我活是一回事,但老太傅對他如父如師,自來對他很是重,崔奕不可能不去吊唁。
崔奕到的比蘇夔還快,他進去時,老太傅的還在原先住的榮正堂,下人們還在幫著他清理子穿上壽,崔奕步室,正見眾人將老太傅前那一品仙鶴服蓋在他上,崔奕眼眶頓時酸痛,怔怔不語。
時老太傅對他的教導,歷歷在目,崔奕跪了下來,沖著老太傅行了大禮。
哀樂奏起,蘇家上下頓時哭聲一片。
下人抬著老太傅的前往靈堂。
崔奕跟著面帶哀出了榮正堂。
就在這時,左側長廊上奔過來一道纖瘦的影,沖到了崔奕跟前,拽著崔奕的裳大哭大喊,
“崔奕,你個混賬,你殺了我可以,隨你做什麼,我都不怪你,你為什麼要害我祖父,我祖父對你恩重如山,你為了對付我爹爹連我祖父都不放過,你會遭報應的!”
自打孩子沒了后,蘇凌霜緒徹底失控,聽到祖父因為自己去世,一口吐了出來,披頭散發便奔回蘇府,哪知道一眼就瞧見了崔奕。
新仇舊恨連著,對崔奕是到了極致,也是恨到了極致。
“你是個偽君子,你是個殺人兇手!”
崔奕面龐冷盯著蘇凌霜,一點一點把的手指掰開,袖一甩,神冰冷道,
“是你自己害了他,你有臉怪別人?自從回京后,你看看你做的一樁樁事,像樣嗎?”
蘇凌霜含著淚癡癡著他,面容凄厲,啞口無言。
這是崔奕自打重逢后,唯一跟說過的話,蘇凌霜積聚在心底許久的郁氣,得到了宣泄的出口。
“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們明明沒有退婚的,我還活著,你憑什麼退婚?你以為你把你的信給了我祖父,我們的婚事就不當回事了嗎?崔奕!你看看這是什麼!”
蘇凌霜從口掏出一栩栩如生的玉蝶來,那是崔奕母親留給他的。
也是當初崔奕父親親自雕刻,并送給他母親的定信,他與蘇凌霜定親后,他母親便把這玉蝶給了蘇凌霜。
崔奕目落在那玉蝶上,微微愣神。
蘇凌霜瞧見他這神,歇斯里地大哭道,
“你要退婚應該是來找我的,崔奕,是你失信在先.....”
淚水一行行從臉頰劃過,一點點滲泥土里。
蘇凌霜大概是憋了太久,今日一腦子里發泄出來,神竟是無比輕松,凄笑著后退幾步,子撞在了柱子上,目貪婪地盯著崔奕冷峻的容,一未。
崔奕不想跟糾纏,因為別試圖醒一個裝睡的人。婚事退了就退了,哪能是不還信就不算數的。
要蠻橫不講理,隨去好了。
“把玉蝶還我。”
崔奕并不知道他母親把這信給了蘇凌霜。
蘇凌霜得意地把東西往自己口一塞,凄厲直笑,
“崔奕,你想拿回這玉蝶,怕是沒那麼容易。”蘇凌霜仿佛有了底氣。
.............
崔奕回去的路上尋思,剛剛在蘇家他已經問明,老太傅是因為突然知曉蘇凌霜出嫁一事急火攻心去世。
崔奕也是現在才知道,蘇家原來是瞞著老太傅的。
這就奇怪了,蘇凌霜已經出嫁大半年了,此事早沒說晚沒說,偏偏這個節骨眼兒把太傅給氣死,這不得不人疑。
崔奕不免生出了幾分懷疑。
老太傅一死,蘇夔要守喪三年,蘇夔年紀大了,三年之后怕是難以起復,蘇家后輩也沒幾個能耐的,可以說,太傅一死,蘇夔直接就退出了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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