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研究了一會兒,抬頭問:“是這里嗎?”
楊舒被他問得噎住,臉有點紅:“這種問題,你問我?”
“我覺得是。”他認真思忖兩秒,“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
……
就沒見過那種況下,自己不確定有沒有找對,然后一本正經跟探討的男人。
臉皮可謂相當厚了。
當時楊舒只顧著臉紅,此時再想,一時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笑意很淺,聲音也不大,在寂靜的臥室卻格外惹人注意。
姜沛立在床邊,垂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笑什麼?”
楊舒角迅速拉平,鎮定回答:“我早上醒來有笑的病。”
姜沛哂笑一聲,那份天生的浪與不羈又回來了:“我還以為是被我招待的太過,這樣。”
楊舒:“……”
果然就沒有正經的時候。
帶進來的早餐一直不,姜沛掀起眼皮:“不吃點?”
楊舒依舊攏著被子,把自己裹得很:“暫時還不。”
姜沛正再說什麼,瞥見床尾的子,這才反應過來什麼。
他了然地勾勾角:“我去外面。”
隨后大步轉出去。
屋里只剩下自己,楊舒迅速撈起服穿上。
床頭桌上放著的外賣也顧不得吃,只想先回自己的房間再說。
打開門,錢二銘在外面的走廊上站著。
他背靠著墻,側臉冷峻,形拔,額前落了幾率碎發,更顯清雋帥氣。
修長好看的指尖夾了煙,有猩紅的火微微閃爍。
沒料到楊舒會這麼快出來,姜沛愣了一下,掐滅手中剛點燃的香煙,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四目相對,他抬步上前,眼眸微瞇著在臉上審視片刻:“你這急急忙忙的架勢,我怎麼覺得,像是準備逃?”
他氣場強大,周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混著淡不可聞的煙草味。
楊舒被得連連后退,一只腳還沒來得及邁出去,又不得已重新回到房間。
姜沛順勢關上房門,把堵在墻角。
楊舒心里一慌,臉上努力保持淡定,淺笑道:“我怎麼會逃呢,咱們昨晚上不是說好了今天拍照嗎,我看外面也不下雨了,正準備回去拿相機來著。”
“拍照的事不著急,咱們來聊聊昨晚上的事。”
“?”
楊舒下意識抬頭,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昨晚上……什麼事?”
男人深邃的目落在臉上,角幾不可見地牽起:“你說什麼事?”
他將襯最上方的紐扣解開,結上還有的齒痕。
扣子解開第二顆,白皙的鎖骨,是留下的吻痕。
骨節分明的指尖在上面輕點幾下,男人啟:“我們不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嗎,畢竟,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姜沛重新把扣子一顆顆系上,“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我決定對你負責。”
楊舒:“??”
原來是大男子主義作祟。
楊舒寬他:“都是年人了,這種你我愿的事。”
“那不行。”他果斷拒絕,“我這種善良有風度的人,心里過意不去。”
楊舒被他噎了一下。
深吸一口氣,眼珠微,倏而開口:“其實你不用這麼想,昨天咱們倆不是嗎,發生這種事也沒什麼奇怪的。今天咱們不再是關系,自然就各奔東西,互不相欠。”
男人沉片刻,認真提醒:“昨晚上咱們倆做到了凌晨一點,零點到一點的這段時間,并不是關系。而且那一個小時里,才漸佳境。”
“……”
楊舒不知道他是怎麼面無表跟自己說這些話的,只覺得耳莫名一熱,眼前閃過昨晚的些許碎片。
姜沛掃了眼紅潤的耳,氣地抬了抬下,看向那個依舊在臺桌上放著的蛋糕。
上面“分手快樂”幾個字還在。
“你昨晚上拿蛋糕過來,說是分手需要儀式。但是后來蛋糕不是沒吃?那這個儀式就等于沒有結束。”
“要不然,”他微微傾朝靠近,說話間吐納幾分溫熱的氣息,“我們繼續在一起?”
這話楊舒一時沒法接。
可沒有談的打算,真談出來更是麻煩。
努力扯出一張笑臉來:“我真不用你對我負責。”
“那你對我負責也行。”
“……”
沒想到這人如此難纏。
楊舒一時有點頭疼,昨晚上的事到現在自己都還沒好好冷靜下來,如今還被他糾纏。
干脆道:“那你開個價吧,多錢?”
姜沛著,臉沉下來:“金錢易的\行為,可是要被拘留的,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楊舒被搞得有點無語:“那你說要怎麼負責?我把你娶回家做贅婿?”
“也不是不行,今天就領證怎麼樣?”
“……”
窒息了。
原本昨晚上的事楊舒還沒到后悔,可此時此刻,開始悔了。
怎麼這麼倒霉,攤上個難搞的主。
借口說先去拿相機拍照,其他事以后再商量。
推開邊的男人,楊舒以最快的速度溜走。
回到自己房間,反鎖房門。
平復了一會兒凌的心緒,找了干凈的進浴室洗澡。
白的上沾染紅痕,無聲暗示著昨夜的瘋狂。
溫熱的水流順著花灑流下來,削薄纖細的肩頭聚滿晶瑩水珠,斷了線一般往下落。
室熱氣氤氳,像籠著團白霧,朦朧似江南煙雨。
楊舒略一思忖,抹了把臉,關掉淋浴開關,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
穿上服,護也來不及做,更沒心化妝。
果斷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收拾東西。
覺得照片還是不拍了。
從昨晚上的接來看,錢二銘顯然是男。
他估計比較寶貴自己的第一次,所以今天才不依不饒要負責。
這種況下,倆人的關系最好在此刻立馬斷掉!
雖然這個行為是有點渣,可也委屈呀。
明明昨晚還你我愿,是他自己主的,怎麼今天就非要負責了呢?
憑什麼?!
渣就渣吧,才不要負責!
回長莞去,以后誰也見不著誰,就當做是一場水緣好了。
拉上行李箱的拉鏈,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
——
姜沛坐在臺的椅子上,兩條長自然疊,凝神看著桌上那個放了一夜沒有過的蛋糕。
片刻后,他瞥了眼腕表的時間。
楊舒說拿相機拍照,然而到現在都還沒靜。
他眼皮一跳,忽地反應過來什麼,大步開門出去。
站在隔壁,他敲響房門。
連著敲了幾次都沒反應,他瞳孔微收,大步走向樓下。
民宿老板在柜臺前坐著,瞧見他笑著招呼:“你最近閑啊,今天怎麼沒出去?”
姜沛沒回答,反問他:“402的楊舒退房沒?”
“退了啊,我正準備讓人去打掃呢。”老板說著,打量姜沛,“昨天不還你男朋友呢,你倆到底在一起沒有?人怎麼今天就走了?”
姜沛臉上閃過一不耐:“什麼時候退房的?”
“兩分鐘之前吧。”
老板還準備再說什麼,姜沛已經飛快朝著外面跑去。
及至大門口,遠遠看見前方停了輛出租車。
不等他走近,車子疾馳而去。
姜沛冷冷地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很快駛離自己的視線。
他心上莫名了一瞬,幾乎不及思索地拿起手機,找到楊舒的微信,撥通語音電話過去。
響了幾聲,那邊傳來甜的音,帶著點困:“沛哥,有什麼事嗎?”
姜沛舉著手機放在耳邊,指間的力道一點點收。
薄了,所有的話梗在頭。
沉默。
“沛哥?”孩又喚了一聲,“沛哥,你能聽到嗎?”
姜沛把手機放下來,點紅的按鈕掛斷。
出租車后座,楊舒盯著這個莫名其妙的來電,有點迷。
和姜哥哥也不,上次假裝他朋友的事不已經過去了嗎,怎麼突然給打電話?
關鍵打就打了,怎麼還不吭聲呢?
莫非是打錯了?
楊舒驀地想起錢二銘好像跟姜沛認識。
總不至于,是錢二銘跟姜沛說了什麼吧?
但仔細想想,又好像不太可能。
那麼自的男人,怎麼可能跟別人說自己被睡了,對方還不負責呢?
不會的。
畢竟是好姐妹的哥哥,不問一問好像也不好。
猶豫著,楊舒敲了幾個字過去。
——
折回民宿,老板圍著他問東問西,姜沛嫌煩,徑直回了房。
關上門,手機又震了聲。
楊舒:【沛哥,你是打錯電話了嗎?】
姜沛隨便乜了眼,將手機丟至床頭。
他面對任何事都竹在,這還是第一次覺事態完全不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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