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瘦粥上，撒了喜歡的香菜。

　看不出來，這人做起事來靠譜。

　因為起得早，楊舒比平時早到公司。

　不過剛到那就開始犯困。

　昨晚上本來就折騰到很晚，本來計劃今天多睡會兒的，又被姜沛攪了好夢。

　這會兒辦公室沒什麼人，楊舒干脆趴在桌上小瞇一覺。

　迷迷糊糊間有人拍肩膀，楊舒睜開眼，就見姜關切地看過來：“怎麼了，哪不舒服？”

　楊舒眼皮沉的不想睜開，上下眼皮一，又闔上了：“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困。”

　“剛過完雙休你就犯困？”姜眼珠轉了轉，把冰涼的手放在后頸，“來我給你提提神。”

　又降溫了，外面很冷，姜一雙手凍得跟冰石頭似的，楊舒打了個栗，躲避著嗔：“我才不要你這種提神方法。”

　姜嗯哼一聲，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手，半揶揄地道：“你這沒打采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夜里跟哪個野男人辦大事了。”

　楊舒眼皮微跳，想起姜沛先前說的“辦正事”。

　還真是兄妹，用詞都差不多。

　楊舒不接的話，拿著杯子起，準備沖杯咖啡提提神。

　端著咖啡回來，姜朝楊舒眉弄眼：“舒舒，馬上冬，我記得你最怕冷了，不打算談個，找個人給你暖暖被窩嗎？我覺得我哥就行，你再考慮一下？”

　最近梁雯老在姜跟前提這事。

　哥對楊舒什麼覺姜不知道，不過很顯然，家老媽自從上回開始，對楊舒一見鐘了，天天盼著人家哪天能給做兒媳。

　姜覺得這也算好事，如果楊舒跟哥真能，也喜聞樂見，今天就又拿出來提一提。

　“其實我哥好的，人長得多帥，還年輕有為，你說對吧？”

　楊舒就跟沒聽到一樣，捧著咖啡聞了聞，跟姜道：“這回新買的咖啡好像格外香，比之前的好喝，你要不要也嘗嘗？”

　“是嗎？”姜頓時把老媽代的任務拋諸腦后，拿著自己的杯子起，“我也要去來一杯。”

　——

　法院門口，一場案子的終審剛剛結束。

　姜沛西裝革履，拿著公文包和秦暢兩人出來，被委托方攔下熱致謝。

　一番寒暄過后，兩人驅車回律所。

　秦暢開車，姜沛坐在副駕，不時有工作上的電話打進來。

　等姜沛收了手機，秦暢還沉浸在打贏司的喜悅當中：“姜Par，剛剛還有同事在微信上問我，咱們贏了這麼大一個案子，不得搞點慶功宴什麼的，犒勞犒勞大家？”

　清泰這個案子已經跟了兩年，到如今才算塵埃落定。

　團隊的人忙前忙后，確實不容易。

　姜沛隨意劃著膝上放著的iPad，說：“今天可以早點下班，我請大家吃飯。”

　秦暢激地一拍方向盤：“就等您這句話呢！”

　姜沛眼風掃過來，秦暢脊背微僵，忙握好方向盤專心開車。

　安靜片刻，秦暢空看了姜沛一眼，問出自己心憋了許久的一吻：“姜par，你這額頭是怎麼了？”

　姜沛額頭眉心的位置有點泛紅，今天上班秦暢就注意到了，不過當時只顧張庭審的事，就沒多問。

　此時再看，突然好奇的。

　“這個呀。”姜沛散漫倚著靠背，隨口道，“朋友親的。”

　秦暢：“？”

　姜沛：“說是開門紅，祝我今天大吉大利，旗開得勝。”

　秦暢：“……”

　這得抱著腦袋親上多口，才能有這效果？

　——

　姜沛和楊舒的關系狀態，好像不知不覺進了正軌。

　他晚上來，辦完正事就走。

　楊舒覺得這樣的相似乎還不錯。

　睡前多了項活，晚上的睡眠質量都更好了。

　周五這天下班早，姜說拉著楊舒逛街，天氣越來越冷，得再買點冬才行。

　楊舒要去車庫拿車，結果被姜攔住，說不用開車，一會兒高峰期也麻煩。

　楊舒以為是要打車的意思，結果從單元樓出來，看到園區門口停著姜沛的車。

　男人一黑，顯得那張冷峻的臉越發白皙。

　他穿得很休閑，半倚在車頭正舉著手機打電話。

　大概是在聊工作，他看起來正經了不，收斂了玩世不恭的，認真起來是另外一種魅力。

　不過說好和姜去逛街，怎麼姜沛在這兒呢？

　楊舒失神了一下，看向旁邊的姜。

　姜心虛地低下頭，吐了吐舌頭。

　主要是老媽一直讓采取點行，好好撮合哥和楊舒。

　并且一直給洗腦，喊口號說事在人為，永不言棄！

　也沒經驗，就想著兩人值都不差，多見見面，好好相一下，沒準火花就有了。

　于是一邊跟楊舒約好去逛街，一邊跟哥說車壞掉了，讓來接一下。

　知道姜沛不好使喚，姜為了讓他來，原本準備了一大籮筐的話，結果沒派上用場。

　才剛開個口，都沒使勁呢，對面就答應了。

　聽說他最近剛贏了個大案子，估計是心好，所以格外好說話。

　如此看來，這個時間點撮合他們倆，再好不過！

　姜扯扯楊舒的袖，小聲安：“孩子逛街怎麼能自己開車呢？要是遇上堵車，心都搞沒了。”

　下一抬，“你看我找個專職司機，怎麼樣？”

　楊舒：“……”

　姜沛收了手機，姜笑盈盈道：“哥，你看你人都來了，我們倆想去商場逛個街，你沒意見吧？”

　姜沛目落在楊舒臉上，兩秒后平靜道：“上車。”

　沒想到這就了，姜歡歡喜喜拉著楊舒上車。

　突然覺得，哥和楊舒之間，可能不那麼難撮合。

　到了商場，姜進了店鋪后，被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不時挑選服拿去試間試穿，直接將姜沛和楊舒拋在一邊。

　機遇給他們了，老媽代的任務也做了，接下來不的，得看他們倆自由發揮。

　畢竟也不能一手按著一人的頭，然后說：“你們倆趕給我親上去，然后去把證領了，媽在家等著抱孫子呢。”

　姜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

　估計會被哥和楊舒兩個人混合雙打。

　楊舒也喜歡買服，尤其今天這種況下，更是刻意忽略掉姜沛的存在，注意力都放在店展示的服上。

　看上一款秋冬加厚的針織衫，是修的版型，冬天做搭肯定又保暖，外面再穿件羽絨服。

　看著白和黑兩個款，一時不知道選哪個。

　抬頭去找姜，才發現那丫頭不知什麼時候跑得沒影了。

　楊舒一時無語，兩人一起逛街，哪有各逛各的？

　嘆了口氣，繼續糾結這兩件針織衫。

　背后有只手臂從側過，拿起貨架上那件的：“這個好看。”

　楊舒看看自己手里的黑白，再看看姜沛拿著的那件。

　這款服一共黑、白、三種，覺得太了，完全不在考慮范圍之，沒想到他居然挑這個。

　“什麼直男審，你讓我穿這麼的服？”

　姜沛堅持自己的意見：“試試？”

　“不要。”楊舒四下看看，怕姜突然從哪里冒出來，推推他，“你別離我這麼近，萬一被姜姜看到怎麼辦？”

　“那你去試試這件。”

　楊舒真怕姜過來看見，索不跟他墨跡。

　試試就試試，拿著那件針織衫去試間。

　姜沛百無聊賴，在旁邊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上坐下。

　過了一會兒，試間的門打開，楊舒穿著那件針織衫出來。

　低著頭，雙手手擺弄著頭發，好像是哪里不舒服。

　姜沛起走過去：“怎麼了？”

　指指自己的一縷頭發。

　剛剛換服時，頭發不知怎麼纏在項鏈上了，解不開。

　楊舒頸上是絞鏈，平時也容易纏頭發，但都是纏上去一兩，手一扯就斷了。

　今天不知怎麼回事，纏上去的多，扯不斷，解又解不開。

　“別。”姜沛按住用蠻力扯的手，慢慢幫解。

　男人離很近，呼吸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的脖頸，楊舒抿了下，不自在地催促：“能解開嗎，不然找工作人員剪掉吧。”

　“快了。”

　楊舒將目移向別出，視線不經意掃過店鋪的門口。

　商場外面，姜找尋著什麼朝這邊而來，應該是在找他們倆。

　楊舒慌了一下，跟他道：“姜姜過來了。”

　姜沛剛幫把頭發解開，聽到這話朝門口看一眼，姜剛剛不知道跑去哪兒了，此時又朝著這家店而來。

　急之下，楊舒道：“要不你先過去找吧，我進試間躲一下，就當咱們沒在一起。”

　果斷推開姜沛，自己跑進試間，關上門。

　姜沛：“……”

　姜一進來就看到姜沛，又四下看看：“哥，舒舒呢？”

　姜沛去休息區的沙發上一坐，淡淡道：“我怎麼知道？”

　他抬眼，“你閨不見了你問我？”

　姜被堵得一時無話。

　不是想給他們倆制造點機會嘛，誰知道倆人本沒在一起。

　“我給舒舒打個電話吧。”姜說著掏出手機。

　姜沛看一眼：“你怎麼沒買服？”

　姜想了想說：“我剛剛看上了兩件，價格有點貴，這不是沒考慮好，想問問舒舒的意見。”

　姜沛果斷從錢包里了一張信用卡出來：“看上就買，問什麼意見。”

　看著給遞出來的信用卡，姜眼神登時變得閃亮如星。

　“你真是我親哥！”笑得格外燦爛，無比虔誠地用雙手接過來，“那我先去結了賬再找舒舒吧。”

　說完拿著卡顛顛兒跑走了。

　看妹妹的影跑遠，姜沛起過去敲了敲試間的門：“出來吧，走了。”

　楊舒慢吞吞把門打開，警惕環顧四周，確認姜真的不在，才松上一口氣。

　對著鏡子照了照上那件的針織衫，確實還行。

　不太確定地問姜沛：“你真的覺得這個好看？可是我覺得黑和白也都不錯。”

　“那就都買。”姜沛看一眼，“你剛進去試服時，我已經結賬了。”

　楊舒：“？”

　楊舒把上的那套換下，穿回原來的服。

　從試間出來，工作人員已經把那三套針織衫打包好，姜沛手里拎著。

　楊舒總覺得這樣不好，想了想還是開口：“你這麼給我花錢太破費了。”

　知道姜沛最近帶領團隊剛贏了個不小的商業破產案，律師費以千萬計，網上到都是新聞，姜沛也因此火了一把。

　姜沛作為業界翹楚，能力出眾，能賺錢，也不差錢，但楊舒覺得再多也是他自己得的。

　他老這麼給買東西，不習慣。

　姜沛耷拉著眼瞼，抬手在臉上了下：“你要是過意不去。”

　他俯首湊過去，低聲音道，“晚上我想嘗試別的玩法，你記得配合一下，就當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