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妻也是個攝影師？”錢一銘有些驚起，又看看姜沛，忽而慨，“你倆怎麼都找攝影師，搞得我朋友不是攝影師還顯得清新俗了起來。不過攝影圈就那麼大，前嫂子和楊舒沒準認識吧。”

　傅文琛道：“凌韻攝影工作室的法定代表人江凌，就是我前妻。”

　錢一銘臉上一閃而逝的錯愕，但隨即想想，這里面似乎是有蛛馬跡可循的。

　難怪上次攝影工作室的案子，傅哥看起來關心的。

　不過既然這樣，們攝影工作室打司找沛哥不找傅哥，就很耐人尋味了。

　車廂安靜了片刻，錢一銘揭過這個話題：“對了，祥騁的那個案子明年開春就庭審了，委托人齊董在塞爾維亞養病，我們過年期間得去那邊跟他進一步談談。如今大過年的，我下午就飛回老家了，朋友還沒哄好，那邊一時半會兒我是顧不上了，你們倆誰找時間去一趟？”

　傅文琛想了想，正要開口，姜沛淡聲道：“我去。”

　錢一銘過來：“沛哥，人家楊攝影師就算，不在手機上跟你抱怨，心里肯定是希你陪著的，你這剛回來就又往外跑，也太不合適了。要我說傅哥孤家寡人一個，他去最好。”

　姜沛臉上沒什麼緒：“這個案子之前就是我在跟進，也最了解案，我跟齊董通最好。”

　頓了頓，他道，“飛去塞爾維亞的機票，我已經提前買好了。”

　錢一銘想了想，點頭：“行吧，不愧是沛哥，談了還這麼工作狂，就是可憐楊攝影師了，怎麼就看上你了？”

　姜沛垂首又看了眼毫無靜的微信界面。

　他緩緩側首，神淡漠地看向窗外。

　——

　三人回到律所，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才各自下班回家。

　姜沛本來想先去落心小區，遲疑了一下，想到上午梁雯給他打電話，最后驅車回了C大。

　到家剛好趕上中午的飯點，因為知道姜沛回來，梁雯做了一桌子菜。

　最后兩道菜還沒好，梁雯和姜稟懷在廚房。

　姜沛在餐桌前坐著，旁邊的姜捧著手機聚會神打游戲。

　姜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對面手落單了，殘，我去拿個人頭。”

　姜沛皺眉看過來，還未開口，手機里悉甜的聲音響起，“別去，草叢里應該有人，小心上當，我馬上趕到。”

　姜：“哦，好。”

　過了一會兒，姜興道：“舒舒你好厲害，一人拿三殺！”

　“小意思。”楊舒的聲音順著電流傳過來，懶懶的，帶著幾分閑散與愜意，“應該能一波了，大家一起上高地。”

　姜沛靜靜在旁邊坐著，時不時聽到那邊悅耳的音，心口的位置仿佛被什麼給撓了一下，有些。

　一局游戲很快結束，楊舒和姜閑聊了兩句，楊舒問：“還玩嗎？”

　姜沛著姜手里的手機，擰眉淡淡接了句：“飯吃了沒有就玩游戲？這幾天在家，天天就泡在游戲里了吧？”

　楊舒人還沒起，裹著被子在床上躺著。

　陡然間聽到姜沛的話，嚇得手機差點砸在自己臉上。

　他不是出差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也沒聽他說呀。

　不過也是，他本來也沒必要告訴。

　不過姜沛冒出來的這個問題，怎麼有點像是在問呢？

　楊舒頓時有些心虛，怕姜覺察出什麼來。

　另一端，姜并不知這中間的貓膩，突然被哥兇了，皺眉：“我是沒吃飯就玩游戲，可是你也沒吃飯啊，這飯不是還沒做好嗎，我晚點再吃不行？再說了，我放年假在家休息，天天泡游戲怎麼了，又不是不務正業。”

　楊舒聽著那邊的靜，張了張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直接斷了和姜的通話，給發微信：【不玩了，我先起來洗漱】

　姜：【嗯，好】

　姜：【我哥剛剛突然吃了炮仗一樣，莫名其妙兇我】

　楊舒：【（/頭）】

　姜：【你也兇他】

　姜：【兇不過（/可憐）】

　楊舒：【（/嘆氣）】

　——

　梁雯和姜稟懷把最后兩道菜端上來，就看到姜沛和姜兄妹坐在那，都黑著臉，誰也不搭理誰。

　梁雯拉開椅子坐下：“又吵架了 ？”

　“我剛剛跟舒舒玩個游戲，我哥居然兇我。”姜跟梁雯告狀。

　梁雯頓了頓：“你跟舒舒？開著語音？”

　姜點頭。

　梁雯放下筷子，瞪了姜沛一眼：“人家舒舒在對面聽著呢，你不會溫一點，給人留個好印象？兇你妹妹干嘛！”

　姜：“？”

　重點是不是偏了？

　梁雯趕補一句：“當然，兇你妹妹本就是不對的，怎麼做哥哥的？”

　姜點點頭。

　這就對了。

　姜沛被教育，姜心很好，主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飯。

　梁雯還在給姜沛說教，話題扯回上面：“別每次我一說你就嫌煩，你確實是不小了，我也不說讓你立馬結婚生孩子了，至你得先談談吧？孩子給我往家帶回來一個也啊。”

　“你要是沒有，我看那個舒舒哪哪都順眼，你使使勁，追追人家，雖說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但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梁雯說著，看向旁邊一直沒搭腔的姜稟懷：“你不會跟著勸勸？”

　姜稟懷夾了點菜進碗里：“我支持你媽，說的對。”

　姜沛：“……”

　姜：“……”

　梁雯：“……”

　飯吃到一半，姜沛說起自己要去塞爾維亞出差的事。

　梁雯問什麼時候，姜沛道：“今天晚上的機票。”

　餐桌上安靜了一秒鐘，梁雯聲音拔高：“明天除夕，你今晚飛去塞爾維亞？”

　姜沛神如常：“這個案子年后就開庭了，我需要再見一見委托人，聊點事。”

　梁雯道：“大過年的，哪有這時候出差的？”

　“委托人只有最近有空，挪不開時間。”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看況吧。”

　見梁雯不說話了，姜沛道：“現在聽我出差不滿意了，往常大年初一你就跟我爸去旅游了，我在不在家有什麼區別？”

　梁雯：“……”

　在家里吃一頓午飯，姜沛稍微坐了坐便走了。

　他晚上的飛機，得回住收拾行李。

　從C大出來，坐上駕駛位，起手機看了眼手機。

　知道他回來了，楊舒仍是沒發消息給他，連條問候都沒有。

　他按幾下眉骨，主發了條消息過去。

　手機扔在副駕上，驅車回自己住。

　——

　楊舒自從得知姜沛出差回來，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懶得做飯，點了份外賣。

　吃完飯，尋思著依照姜沛往常的風格，他今天回來后應該會過來找。

　們倆已經八天沒見過面，即便過來估計也是直接辦正事。

　姜沛不在的這幾天，楊舒在家過得比較咸魚，除了吃飯就是帶著姜打游戲。

　此時對著鏡子照了照，似乎有點憔悴。

　敷了個面，又去浴室放了點熱水，滴上兩滴油，決定泡個澡。

　從浴室出來，時，旁邊手機屏幕亮起。

　彈出一條微信消息。

　誰先心誰是狗：【我去塞爾維亞出差，今晚的飛機，年后回】

　楊舒盯著那條消息沉默了兩秒，繼續低頭將掌心的抹在小上，輕輕。

　他發這條消息，那應該就是不打算過來的意思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他這時候出差，還是出國，著實讓人意外。

　本來覺得自己一個人過年可憐了，不過如今看到姜沛大過年還得飛去國外出差。

　突然覺得，他好像更可憐。

　只是他不來了，楊舒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干些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楊舒心升起一莫名的緒，那緒太淡，還沒來得及捕捉，又很快散去。

　長舒一口氣，最后索撈起手機，繼續打游戲。

　一局游戲結束，覺也沒什麼意思，退出界面。

　無聊地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突然希年假快點結束。

　還是工作的時候好，人比較充實，什麼都不用想。

　外面約傳來靜，好像是開門聲，有人進來了。

　只有一個人知道大門的碼，楊舒猜測到什麼，蹭地從床上坐起，赤著腳丫便跑了出去。

　意料之中，看到穿著黑沖鋒，高大拔的姜沛。

　短短幾天他好像瘦了點，眉眼間帶著些疲倦，眼里有紅，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依舊難掩帥氣。

　楊舒咧笑了下，眼神里有自己都沒發覺的星：“你怎麼來了？”

　姜沛還沒開口，看到踩著地板的白皙腳丫。

　他擰眉上前，將整個人打橫抱起：“怎麼不穿鞋？”

　楊舒一怔，淡定道：“我聽見靜以為家里進賊了，趕跑出來看看，忘了穿。”

　姜沛把放去沙發上。

　一雙小腳冰涼，搭在他膝上，被他寬厚溫熱的大掌覆蓋。

　楊舒盯著自己的腳丫，耳尖有些熱，抿了下輕聲問：“你不是說你要出差嗎？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是要去出差，不過，”他抬頭，深邃的眼眸過去，“過來帶上你。”

　他不輕不重著的腳丫，“我訂機票的時候，也訂了你的。”

　“帶上我？”楊舒有些意外，“你去塞爾維亞出差，帶我去干什麼？”

　“你前陣子不是說想學雪嗎，那邊就很合適，就當去旅游了。”

　楊舒有些心，咬著下糾結了片刻，不太確定地問：“我能去？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剛好秦暢放假回家了，你到時候可以頂替他，給我做助理。”

　“做助理啊……”楊舒低著頭勾勾角，抬起下時，又板著臉道，“我很貴的，你怎麼發工資？”

　姜沛握住的腳踝，把人往懷里扯，楊舒順勢坐在他膝上。

　男人環上的腰，抵著的額頭輕輕蹭了蹭，聲音繾綣地道：“不然我晚上出點力氣，就當是給你的報酬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