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被喂了狗糧，空姐心里慨了一把，笑著問楊舒：“這邊有塞爾維亞當地很歡迎的果酒，要嘗嘗嗎？”

　楊舒眸子亮了下，點頭。

　空姐倒了一杯給，問還要不要別的，楊舒搖頭：“不用了，謝謝。”

　空姐推著車離開，楊舒目追隨著過去，小聲跟姜沛道：“你看到沒，那個小姐姐好漂亮！”

　姜沛坐著一不，漫不經心地應：“有嗎，沒注意。”

　楊舒翻了個白眼：“就你這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剛剛頭都沒抬，能注意到誰？不過你想看的話，下次再過來我指給你。”

　姜沛淡淡睨一眼，沒接腔。

　楊舒還在慨著：“太漂亮了，白貌大長，好適合做模特，要是能拉著拍照就好了。”

　姜沛嗤笑了聲：“你們攝影師是不是看見誰都想拉著拍幾張照？”

　“那不會，主要得看值和材符不符合我的審。”

　“這麼說，我還符合你審的？”

　楊舒神微愣，旋即想起之前纏著他想給他拍照的事。

　盯著姜沛那張臉審視片刻，認可地點頭：“長的嘛確實帥！”

　頓了頓，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對在一起，比了下，“就比我稍微差這麼一點。”

　姜沛湊在耳邊，低聲回：“我床上更帥。”

　楊舒正準備喝手上的酒，聽見這話差點心梗。

　幸好酒還沒喝到里，不然得全噴出來。

　不是顧忌飛機上人多，會毫不猶豫把手里這杯酒潑他臉上去。

　也太浪了！

　楊舒不理他，嘗了嘗手里的那杯酒。

　口味有點沖，眉頭蹙起來。

　這酒也沒有很好喝呀，空乘小姐姐確定這是塞爾維亞人很喜歡的酒？

　又試著品了品。

　第二次適應了這個味道，確實稍微好喝了點，很有層次，余味還有淡淡的酸甜。

　“還不錯。”咂咂，點著頭表示肯定。

　下一瞬，手里的酒被他拿走：“是麼，我也嘗嘗。”

　晃了晃手上的酒杯，瞥見杯口印上的紅印，姜沛彎彎角，抿了口。

　他品酌著，微微瞇起雙眼，飽含深意地評價：“甜的。”

　聽出他話里撥的意味，楊舒耳熱了下，迅速把酒杯奪回來。

　喝酒上臉，一杯喝完，臉頰浮上淡淡的暈。

　兩只手在臉前扇了幾下風，打開前面的小電視，將座位調整到合適的位置，歪在那看電視。

　姜沛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本書翻看，沒打擾。

　不多時，他覺有顆小腦袋靠了過來，倒在他肩頭。

　他垂眸過去，便見楊舒閉著眼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看起來乖巧多了，呼吸輕淺而均勻，一臉的恬靜。

　這酒看來還助眠。

　姜沛合上手里的書，順勢將攬進懷里。

　蹭了兩下，找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他繼續睡。

　——

　飛機抵達塞爾維亞，是當地的晚上五點鐘。

　這里華燈初上，展現著夜間的詩意與繁華。

　城市剛下過大雪，樹上積了厚厚的白，從機場出來楊舒冷得裹上的羽絨服。

　姜沛已經提前定好了酒店，兩人下飛機直接乘車前往。

　酒店選在雪場附近，姜沛說方便隨時能教雪。

　開房的時候，前臺工作人員遞過來一張房卡。

　楊舒愣愣地看著那張房卡，等了會兒，沒有第二張。

　張了張口，當著前臺的面什麼也沒說。

　兩人乘電梯時，才忍不住扯了扯姜沛的袖，小聲問：“一間房？”

　姜沛刷卡，指腹摁亮要到達的樓層，才很不解地看向：“怎麼了？出來玩，還有訂兩間房的？”

　楊舒被問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但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從電梯里出來，姜沛刷卡進屋時，停在門口緩過神來：“可咱們不是有約定，晚上要分開睡嗎？你應該訂兩間房才對，怎麼會是一間房？”

　姜沛想了想：“在家是有這個約定，不過這不是在外面嗎，別人又不知道咱們有這個約定。”

　楊舒：“？”

　姜沛：“咱們倆剛剛牽著手進的酒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看咱們都這個年紀了，我要是訂兩間房，跟你分開睡，酒店人員會覺得我能力不行，我很沒面子的。”

　他頓了頓，試著溫聲跟商量，“為了你男朋友的面考慮，不然你就稍微委屈一下？”

　楊舒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這麼嚴重嗎？不至于吧？”

　“至于的。”姜沛嘆氣，“我臉皮很薄，如果被人質疑能力，我可能慚愧得接下來幾天都待在屋子里沒臉見人了。這樣的話，我還怎麼教你雪？”

　他認認真真看向楊舒，很真誠地尋問，“意識到問題嚴重了吧？”

　楊舒：“……”

　最初楊舒制定晚上不一起過夜的規則，是擔心兩人長期待在一起，彼此更容易產生，形依賴，將來不好分手。

　但姜沛估計沒這些顧慮，所以也不在意這些。

　他覺得訂兩間房有些丟面，索就只訂一間，反正睡一起還是不睡一起對他來說無所謂，還是面子重要點。

　算了，男人面子知道。

　估計也在這兒待不了幾天，楊舒懶得跟他計較，最后還是進了那間房。

　姜沛剛下外套，收到微信視頻電話，是姜。

　國現在都快凌晨一點了，不知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楊舒迅速躲向一旁，避免自己鏡。

　姜沛看一眼，不慌不忙點了接聽。

　手機里傳來姜歡快的聲音：“哥，你到地方了吧？”

　姜沛去沙發上坐下：“你什麼時候想起來關心我了？”

　手機屏幕里，姜晃了晃手上一個首飾盒子，看起來很高興：“我剛剛起來喝水，在茶幾下面看到了這個，是條項鏈，你買給我的嗎？”

　記得中午哥回來的時候，好像在這個位置坐過。

　姜沛掀起眼皮看了眼：“我不在家過年，提前給你的新年禮。”

　果然跟自己的猜測一樣，姜沛不太會說話，每年禮還是會準備的。

　姜樂開了花：“你真是我親哥，我可太你了！”

　姜沛哆嗦一下：“別這麼麻行嗎，皮疙瘩起來了。行了，早點睡。”

　他直接切斷了通話。

　見楊舒在角落里坐著，離他遠遠的，正低頭玩手機。

　姜沛眸子微沉，朝看過去：“坐那麼遠干嘛，過來。”

　楊舒見他們倆通話結束了，起走過去。

　姜沛攥住的手，拉在自己膝上坐下。

　想著剛剛兩人的通話，楊舒問：“你給姜姜買了項鏈？”

　姜沛挑了下眉：“你吃醋了？”

　“不是。”楊舒有點無語地嘆了口氣，“咱們倆撞禮了。”

　和姜每年都會互送禮，今年也給姜買了條項鏈。

　因為沒到新年，的項鏈還沒送出去呢。

　如今姜沛也買了項鏈，那就重復了。

　姜沛散漫開口：“這麼巧？看來我們倆在選禮方面，心有靈犀。”

　楊舒才不打算跟他送一樣的，既然項鏈已經有了，回頭在這邊看看，重新換一份別的禮。

　“你這人雖然上不哄人，對你妹妹其實還是好的。”楊舒慨道。

　突然想到小時候，言禮會拿自己攢下來的零花錢，給買新年禮。

　天底下大部分的哥哥，應該都很照顧妹妹。

　不過言禮買的禮，不是筆就是書，無時無刻不提醒要好好學習，送的禮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姜沛倒是很會給孩子選禮。

　楊舒盯著遠的落地燈，思緒有些飄遠。

　“楊舒。”姜沛指尖挑起的下，對上澄澈的眼眸，審視片刻，他問，“我給姜買了項鏈，你怎麼不問問你有沒有？”

　楊舒遲鈍地眨了眨眼，看著他：“禮這種東西，哪有自己張問別人要的？”

　“我是別人？”

　“……”

　姜沛從口袋里了下，攤開掌心，也是一條項鏈：“這個，是你的新年禮。”

　楊舒沒料到居然還有自己的一份，看著他掌心那條鉆石項鏈，恍惚了一下：“送我的？”

　姜沛把那條項鏈打開，中間一顆切割漂亮的鉆石在燈下閃著璀璨的星芒。

　他道：“你脖子上那條不是總纏頭發嗎，這條不會，剛好換下來。”

　楊舒有些驚喜，眸底噙著笑：“這鉆石很漂亮。”

　這鉆石姜沛本來是想做鉆戒的。

　知道肯定不會收，最后做了項鏈。

　“戴上試試。”他幫撥開頭發，脖子上那條取下來，戴上新的。

　楊舒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著相機里的自己，指腹著那條項鏈，眼睛彎起來。

　還好看的。

　“對了。”看向姜沛，“我這不會和姜姜的同款吧？”

　如果是的話就不敢戴了，否則不好待。

　知道在想什麼，姜沛道：“不是。”

　楊舒松了口氣，繼續對著手機欣賞這條項鏈。

　姜沛把的手機奪過來：“你不謝謝我？”

　楊舒太高興一時給忘了，他一提醒，忙道：“謝謝沛哥！”

　姜沛沉著臉，擰起眉頭，顯然不太滿意這個回復。

　頓了頓，他道：“剛剛姜怎麼謝我的記得嗎？”

　楊舒回憶了一下姜的話：你真是我親哥，我可太你了！

　姜沛指腹掃過的臉頰，哄著輕聲道：“你把姜那句話里的哥改男朋友，也說一次給我聽。”

　楊舒遲疑頃：“你剛剛不是說太麻了，起皮疙瘩嗎？”

　姜沛被問得噎了一下，淡淡道：“我剛剛在口是心非。”

　楊舒：“？”

　姜沛：“我其實很愿意聽到這樣的謝，畢竟我都送禮了，怎麼可能不求回報？所以你也說一次吧，真誠點。”

　他吮了下的，嗓音繾綣人，“你要是愿意，把男朋友改老公，可能效果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