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懵了下，用手捂著回頭。

　姜沛穿著休閑的長款羽絨服，材高大修長，正把玩著一團雪球，挑眉笑著朝走過來：“自己一個人玩得開心？”

　見他走近，楊舒不滿地皺眉：“你幾歲了，玩這麼稚的游戲？”

　語落，搶過他手里的那顆雪球，順手拍在他腦門上，拍了個稀碎。

　楊舒又使壞，沾著雪的掌心在他臉上了，全糊上去。

　姜沛僵在原地，把臉上的雪甩開后，腦門還被雪冰得發冷。

　長臂扣住的腰，他失笑：“你這行為不比我更稚？”

　“我這以牙還牙。”手太冷，把相機遞過去，聲音突然甜起來，“親親男朋友，你能幫我拿著嗎？”

　姜沛接過來，輕嗤：“晚上非要跟我蓋兩條被子，如今有用的時候，我就是親親男朋友了？”

　他提起這個，楊舒想了想，找他再確認一遍：“昨晚咱們倆是一直都分開睡的吧？”

　姜沛垂著眼瞼，沉默兩秒后不答反問：“你猜？”

　“我猜那就是分開了。”

　姜沛不接話茬，捉住通紅的手握了握：“怎麼這麼冰？都發紫了。”

　“拍照的時候手放外面凍太狠，然后就這樣了。”

　姜沛捉住的手裝進羽絨服的口袋里：“肚子了吧，去吃飯，下午帶你去雪。”

　提到雪楊舒來了興致：“你工作談完了？”

　“差不多吧。”姜沛拉著往前走。

　楊舒手還在他口袋里抄著，見他步子大，連忙小碎步跟上：“這麼快就能搞定，那其實你是可以趕回家過年的呀。”

　說到這兒，臉上笑意淡下來一些，試探著去看姜沛的臉，“那，你工作都結束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國？”

　猜測姜沛應該會很快回國吧。

　楊舒覺得在國外待著好的，如果姜沛回去早，就自己多留兩天，等快上班了再回去。

　正尋思著，姜沛握著手的指腹收了收力，揚眉：“不是說了教你雪，等你學會了再說。”

　那就是他也不急著回去的意思。

　楊舒整個人松一口氣，了下角，小聲道：“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沒玩過，可能學得比較慢，時間會稍微久一點。”

　“放心吧。”他側目看過來，脾氣地勾，墨深瞳里染著幾分調笑，“我家朋友確實比較笨，我有心理準備的。”

　楊舒氣得抬踢他，卻被他靈活躲開。

　兩人視線對上，氣惱地瞪著他，男人依舊玩味地笑著，食指不安分地勾了勾的掌心，投過來的目熾熱。

　冬日順著樹斜打在臉上，暖融融的。

　楊舒臉頰的溫度一點點上升，心跳猛然間好像快了些。

　這覺微妙，讓楊舒有些不適。

　匆忙低頭，避開他那道灼灼的視線：“好，我們快去吃飯吧。”

　楊舒拉著他疾步往前走。

　——

　住的酒店就在雪場附近，午飯后兩人直接過去。

　這里場地開闊明朗，遠看白茫茫一片。

　來玩的游客不，周圍充斥著歡樂與笑鬧聲。

　姜沛先帶去場館換好雪鞋和雪裝備。

　牽著的手出來，姜沛指著前面的場地給介紹：“這里有初級雪道、中級雪道、高級雪道，還有提供給專業雪者的國際賽道，刺激指數逐步上升。”

　楊舒觀察著前方的區域，點點頭，扭頭問：“那我這種沒玩過的，應該去初級雪道？”

　姜沛見問得一本正經，笑得腔震幾下，忍不住的臉，吊兒郎當道：“人凍傻了？你在問什麼廢話？”

　楊舒：“你不是說后面的更刺激嗎。”

　“想玩刺激的？”

　楊舒忙點頭：“想啊。”

　“還真是不會走路就想跑了。”姜沛放開的手，下一抬，“行，你先在平地上一個我看看。”

　“……”

　被他挑釁和不屑的眼神一激，楊舒不服氣，真就試著往前了點，好像也沒那麼難。

　加了點速，結果沒站穩，趔趄著向后仰：“沛哥——”

　姜沛眼疾手快拉住，扶穩。

　對上驚魂未定的清澈眼眸，他問：“還逞能嗎？”

　楊舒了凍得通紅的鼻尖，因為理虧，不吭聲。

　難得見不反駁，灑在那張秀氣漂亮的臉上，白里著紅，可可的。

　姜沛心仿佛要化掉，聲音溫和下來：“慢慢來，我教你，學會就帶你玩更刺激的。”

　楊舒全程跟著姜沛，聽他講雪的作和要領。

　發現姜沛真的很會，還會很多很酷的作和花樣，再加上他高和值出眾，引得不人頻頻側目。

　他教得好，楊舒很快掌握要領。

　跟他一起上一個小陡坡，又順勢往下。

　姜沛一直牽著的手，給十足的安全。

　楊舒漸漸跟上他的節奏，笑著慨：“想不到你雪也這麼好。”

　姜沛回頭看：“我什麼玩得不好？”

　楊舒想到什麼，狡黠一笑，順著話接：“對，你蹦極玩得也特別好。”

　姜沛：“……”

　——

　四點多兩人換了服從雪場出來。

　楊舒出了不汗，酣暢淋漓的，覺很解。

　回酒店洗了個澡，累得躺在床上不想。

　雪和游樂場的那些項目還是不一樣的，消耗力，比拍攝一天還累。

　不過心里倒是很放松。

　證按著酸困的，姜沛洗了澡從浴室出來，問：“不，晚上想吃什麼？”

　楊舒還未開口，旁邊手機“叮咚”“叮咚”接連不斷地響起。

　另一邊姜沛的手機也在響。

　楊舒撈起自己的看了眼，好多群里發新年的祝福消息。

　也有關系好的私發消息給。

　姜：【新年快樂，希舒姐今年多多賺錢養我！】

　楊舒噗嗤笑了聲，回復：【你這樣的，我怕我養不起呀】

　【那我也許個愿，希姜大攝影師今年能找個巨帥的，有錢的，能養得起的對象，讓本仙承點飼養力】

　姜：【……】

　楊舒：【新年快樂~】

　將列表往下翻，用他媽媽江凌的微信，也聲氣地發了語音祝福過來。

　笑著用語音回復幾句。

　后面大學同學，工作上的同事，以及一些經常合作的明星、模特送來的新年祝福。

　也挨個回消息。

　往年看到滿屏的祝福，楊舒是很回的。

　不到過年的喜慶，也想不到任何對新年的期許。

　可能因為此刻在國外，沒有那麼鮮明的對比和落差，心態難得平和許多。

　又或者，的心境跟邊的男人有關。

　楊舒抬頭看過去。

　他站在窗前，也在拿著手機回消息，不時發送幾個語音，說兩句客套話。

　似乎察覺到這邊的注視，他轉首看過來。

　楊舒做賊心虛地低下頭，繼續作自己的手機，心撲通撲通跳的有點快。

　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被他一盯就心跳加速。

　楊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心態放平。

　姜沛收了手機走過來，坐在床沿：“今晚出去吃還是在房間吃？”

　楊舒想了想，有點糾結。

　姜沛道：“外面冷，你下午雪也累的，不想走的話我讓人把晚餐送進來？”

　楊舒覺得這個主意也行，點頭應下。

　繼續垂著腦袋看手機上的消息。

　姜沛指腹探過來，將散下來擋到視線的長發起，夾在耳后。

　指尖搜過的，楊舒形微僵。

　“楊舒。”他忽然了一聲。

　楊舒放下手機，重新朝他看過來。

　燈下，他臉廓深刻分明，好看的眼尾泛著淡淡的暈，左側眼尾那顆小痣淡而勾人。

　“喊我干嘛？”問。

　“不干嘛。”姜沛注視片刻，漫不經心道，“就是想跟你說一句，新年快樂。”

　楊舒愣愣地跟他對視了一眼，線輕抿著。

　停頓須臾，笑著回一句：“你也是，新年快樂！”

　迎上孩燦然的笑，姜沛指尖挑起的下，湊上前品嘗的。

　瓣溫，帶著的清甜，他輕輕咬磨著。

　楊舒羽睫翕著，子不覺往他懷里。

　姜沛抱住，深吻間兩人的呼吸織在一起，逐漸變得急促。

　室剛繚繞幾分曖昧，外面敲門聲忽而響起。

　楊舒心頭一跳，慌推開，用手背拭掉上的水痕，小聲道：“是不是送晚餐的來了。”

　姜沛平復兩秒，過去開門。

　他推著餐車過來，喊楊舒下來吃飯。

　姜沛點得很盛，還有香檳。

　顯然是為了慶祝新年而特意準備的。

　晚餐很符合楊舒的口味，吃了不，還喝了點酒。

　雪力消耗大，楊舒當天晚上睡得早。

　對這項運有些上癮，準備養蓄銳，明天繼續和姜沛去雪場。

　兩人依舊各蓋各的被子。

　躺下前，楊舒怕他來，提前打個預警：“今天太累了，我要直接睡覺。”

　姜沛靠在床頭，聽到這話滿含深意地審視片刻，再確認一遍：“不做點什麼來慶祝新年？”

　楊舒噎了下，淡定回他：“睡覺就是最好的慶祝。”

　語畢，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大概是時差的關系，昨天睡得不太晚，但質量一般，如今也早早有了倦意。

　姜沛沒再逗，幫蓋好被子：“困了就睡吧。”

　聽到這話，楊舒終于放松下來，鉆進被子里閉眼睡覺。

　姜沛靠在床頭隨意刷著手機，直到旁孩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確認睡著了，姜沛放下手機。

　和昨晚一樣，他把自己蓋著的那條被子丟在一旁，扯過的蓋上。

　沒多久，楊舒就自己蹭著過來抱他。

　姜沛看著懷里的孩，輕輕吻了吻的額頭，抬手關掉室的燈。

　楊舒還沉浸在下午的雪運中，剛睡著便做了夢，夢見自己在雪場里玩。

　正玩得高興，倏忽間遇到一個陡坡，因為雪技不好，速度又太快，翻著跟頭從坡上滾下來。

　床上的楊舒子一，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發現自己手搭在姜沛致的腰，枕著的臂膀，整個人被他抱在懷里。

　不可置信地再次確認——

　他們倆，蓋的是同一條被子。

　楊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