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警方調查，賀明確實是墜樓亡。

　沒有發現他殺跡象。

　而且，賀明還留下了書。

　經過筆跡鑒定，出自他本人無誤。

　賀明在書中承認上海分公司的業務經費存在很大問題，投保人的保單也存在擅自修改投保項目的問題。

　這一切的最后指向，自然就是王輝。

　書語焉不詳，這應該是賀明故意為之。

　剛剛失蹤了一個財務總監，接著上海公司的財務副總監跳樓。

　稍微有些平息的網絡輿論再次發。

　王輝，再次為了眾矢之的。

　銀保監調查組抵達上海的同一天，王輝溫寧帶著團隊員也到達公司。

　浙江和江蘇兩地的鼎信保險機構的中高層也全數抵達。

　王輝旗下的保險業務，將迎來最嚴酷的考驗。

　牛海生隔岸觀火，輕松至極。

　保險業有保險業的玩法。

　或者說，有些潛規則，在從業人員這里就是明規則。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投保人而已。

　王輝這種新丁，本就楔不進榮國留下的團隊里。

　而銀保監團隊到達，不管調查結果是什麼，鼎信的保險業務必然到重創。

　到時候，牛海生就可以大舉挖人。

　人挖來，客戶就挖來了。

　為什麼不提前挖？

　誰傻？

　提前挖都是溢價。

　不如鼎信保險掉低谷，給棵稻草就會被當大。

　王輝會放棄保險業務麼？

　牛海生認為，絕對不會。

　他是以高出王輝N個層次的眼界在看待這個問題。

　保險業是一只會下金蛋的公。

　對于王輝這種草翻的商人而言，是他最大的現金牛，怎麼可能放棄？

　放棄了，他的制造業能給他帶來多利潤？

　搞笑！

　人，一旦嘗到了用錢賺錢的味道，誰還會去做實業？

　所以，牛海生認為，大道集團對于南方保險市場的整合的最大一塊絆腳石，馬上就會被搬開。

　……

　視線從上海，挪回北京。

　曹翔最近有些慌。

　按理說一切正常，可是曹翔就是慌。

　他對于所謂第六其實不太相信。

　而且他在北京跟著張魯秀混，地位也慢慢提升了不。

　敵人基本沒有。

　正是最得意的時候。

　然后，夜場老板打電話給他，要請他吃飯休閑，心中七八糟的曹翔在考慮再三之后答應了。

　希吃喝玩樂能打消心頭的郁悶吧。

　到達夜場，那位勤勤懇懇幫他辦事的夜場老板熱洋溢得將他請了包廂。

　進包廂之后，三個材妖嬈的小娘們一起站起，朝曹翔鞠躬：“老板好。”

　曹翔呵呵一笑，拍拍夜場老板的肩膀：“有心了。”

　男人郁悶的時候，有兩樣東西可以解憂。

　一曰酒，二曰。

　既來之，則安之。

　曹翔放開心懷坐進了松的沙發，左右兩只手摟住兩個小娘們：“陪哥哥喝酒，有賞！”

　“謝謝老板！”三個人自然是極盡奉承之能事。

　恨不得直接粘在曹翔上。

　夜場老板也沒有離開，而是留在包廂伺候著。

　這讓曹翔很有面子。

　“我說，你這臉是咋回事？”喝了幾杯啤酒，曹翔注意到了夜場老板臉上似乎有淤青。

　夜場老板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摔的。”

　“摔的？”曹翔眉頭一抬。

　“啊……是，那個曹，咱們加點料？”夜場老板笑呵呵得推出一個紙箱子，里面裝著是“氣瓶”。

　“艸，我不玩這個。”曹翔擺擺手。

　夜場老板面尷尬：“曹，你怕是說了不算啊。”

　“什麼？”曹翔眉頭一皺。

　他是個反應快的，腦海里電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

　不好……今天要栽。

　他推開兩個陪酒，朝門口沖過去。

　恰好，此刻，門開了。

　四五名男子了進來，將包廂門擋在后。

　夜場老板瞬間慌了：“各位大哥，咱們……好好說。”

　“滾！”其中一名男子翹起拇指，朝后的門一指。

　夜場老板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出了包廂。

　曹翔驚了：“你們是誰？幾個意思？”

　他快速得掃視屋子，希找到逃跑路線。

　可是，這是夜店二層的包廂。

　走到窗口能夠看到下面的舞池。

　窗戶一關，包廂徹底隔音。

　靠他那點兒本事，怕是拿頭撞玻璃都撞不碎。

　“曹，坐！”四名男子中，有一位稍顯斯文，穿著板正的襯衫。

　他的其他伙伴守住門窗，包廂已經被他們控制。

　曹翔還在計算得失，被一掌拍在后腦。

　“特麼的，我們大哥讓你坐沒聽見？”

　“你們是誰的人？我告訴你們，我可不是好惹的。”曹翔知道，如果再不亮份，今天很可能兇多吉。

　斯文男子微微一笑，“嚇唬誰啊？我們敢上門，就不怕你。”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直說！”曹翔很。

　毫無疑問，夜場老板出賣了他。

　“很簡單……”斯文男子用腳踢了一下紙箱子，“把這十二個氣瓶，都吸了。”

　曹翔先是愣了一下，陡然反應過來。

　這幾個男人，應該是溫子謙……確切得說，是溫家的人。

　“我要是不吸呢？”曹翔狠狠道，“你們找我的茬兒，也不打聽一下我曹翔是跟誰混的。”

　“哈哈哈。”斯文男子爽朗大笑，“張魯秀不會管你的，你不信撥個電話試試。”

　這一句話，瞬間擊中了曹翔的肋。

　他冷笑一聲，拿出電話，給張魯秀撥過去。

　果然如對方所說，張魯秀始終于無法接通的狀態。

　曹翔額頭見了汗，立刻撥打張魯秀的備用號碼。

　依然無法接通。

　“不可能，不可能！”曹翔直接微信電話。

　讓他絕的事兒發生了。

　他的好友列表里，竟然沒有張魯秀。

　也就是說，對方將他移除好友關系了。

　“這……這……”曹翔六神無主。

　這些男人既然知道張魯秀放棄了他，那就說明，自己的所有底細對方全都清楚且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

　“認識們三個麼？”斯文男人指了指三名陪酒。

　“我特麼的，要認識麼？”曹翔驚怒加。

　“溫子謙出事的那天，就是們三個陪的。今天讓們也陪你開心一下……”斯文男人使了一個眼。

　其余伙伴，慢慢朝曹翔走過去。

　曹翔……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