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太后死了!
這個消息傳出,大魏將士歡欣鼓舞,士氣大漲,北齊將士卻好似迎頭一記重拳,被打得人心大。
那塊難啃的骨頭,爭奪了兩年的玉泉關,就在這良機下奪了回來。
大魏旗幟重新在玉泉關的那一刻,無數將士痛哭出聲,隨后是驚天地的歡呼。
勝利了!勝利了!
苦戰兩年,有人因戰功赫赫高升,更多人則把熱灑在了這里,比如朱將軍,還有無數普普通通的士兵。
當勝利終于到來,將士們又怎能不激呢。
接下來就是打掃戰場,收拾殘局,重新布防玉泉關。
至于班師回朝,還要等圣旨。
捷報傳到京城,京城上下更是歡呼雀躍,像過年一般喜慶。
此時已是泰安二年。
泰安帝當即下旨,命陸玄夫婦穩定局面后班師回京。
而后,賞賜如流水般抬進國公府和馮府。
國公府中,國公夫人眼含熱淚,雙手合十:“謝天謝地,終于等到平安回來了。”
國公眉飛舞:“早就跟你說別瞎心。”
國公夫人冷哼:“那次傳來玄兒傷,是誰吃醬肘子的?多年了,你一張擔心就著吃醬肘子。”
老頭子倒是不委屈自己,連擔心都這麼別出心裁。
“我找馮老弟喝酒去。”國公擺擺手,大步走了。
馮尚書正在換外出的裳。
牛老夫人忍不住道:“快吃飯了還要出去?橙兒打了勝仗乃天大的喜事,咱們商量一下宴客的事吧。”
老東西死活不當了,還要為兒孫前程著想呢,與各府維持關系自然不了借著由頭宴請這種禮尚往來。
“宴什麼客,等橙兒他們回來,來吃頓團圓飯不就得了。好了,我要和國公喝酒去了。”
牛老夫人奇了:“沒聽說國公府遞帖子啊。”
“不用遞帖子,他鐵定要找我喝酒。”馮尚書出個你不懂的眼神,頭也不回走了。
牛老夫人氣結。
老東西那是什麼眼神?
和國公心有靈犀,對這個老妻卻沒幾句話,真真是氣死。
馮尚書直奔陶然齋,果然與國公了面。
老哥倆兒親親熱熱喝著小酒吃燒,等酒意上頭,打起來了。
“明明是我孫子本事大,你怎麼說全是你孫的功勞呢?”
“我說的是幸虧有我孫!怎麼,不許我孫比你孫子本事大?”
國公酒喝多了,大著舌頭一笑:“被你氣忘了,你孫是我孫媳婦,說起來和我才是一家人。”
“你放屁!”馮尚書一拍桌子。
最氣的就是這一點,什麼破世道,怎麼孫嫁了人就是男方家的了?早知道留橙兒招婿,看陸玄稀罕橙兒那個樣兒,保管愿意當上門婿。
“嘿嘿嘿,說不過了就罵人,虧你還當過禮部尚書呢。”
“罵人?我還打人呢!”
酒肆伙計心驚膽戰把二人分開。
老天爺啊,都一把年紀了,要是打出個好歹來,他們這百年老店就完了啊!
馮桃由林嘯扶著一腳踏酒肆,看到與國公打架的老祖父,忙把腳收了回去。
“快走。”拉了拉林嘯袖。
林嘯愣著:“不勸勸嗎?”
“勸什麼,祖父打架有經驗。”
林嘯哭笑不得,叮囑道:“那你也別走這麼快,懷著孕呢。”
馮桃驟然紅了臉,捶了他一下:“大街上呢,你說這個干什麼。”
肚子還不顯,又是親不久就有的,免不了。
林嘯有些不解。
懷孕不是喜事麼,怎麼還不許說。
好在親數月,他多有些明白了,媳婦不愿意的事可以不理解,但不要多。
“本來要慶祝姐姐、姐夫打勝仗的,沒想到祖父在陶然齋打架。”
林嘯握住馮桃的手:“那我們去別。”
“好。”馮桃彎了,滿是期待,“真想立刻看到大姐。”
親時,大姐都沒辦法回來。
“很快就回來了。”林嘯眼中也有期待。
兩個月后,京城上下終于等到了北征將士們凱旋。
那日萬人空巷,無數人涌上街頭,用歡呼與鮮花迎接奪回了玉泉關的英雄們。
馮橙與陸玄并肩騎馬,走在隊伍最前端。
他們一人穿玄甲,一人穿紅,后飄揚的墨披風與大紅披風偶爾相,親無間。
二人毫無疑問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陸將軍真威風!”
“將軍夫人也好威風。”
“陸將軍與將軍夫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有清脆的聲音響起:“爹,你不是說丫頭沒用嗎,將軍夫人也是子啊。”
“死丫頭再說!”男人舉起手。
“當街別嚇孩子。”婦人把兒護住。
躲到婦人后,聲音著興:“娘,我以后也要當將軍夫人這樣的子。”
馮橙翻下馬,把一朵擲到上的鮮花簪到發間,了的頭道:“那我等你快快長大。”
那大紅的影漸漸遠了,婦人抱著了眼睛:“當家的,你以后別嫌妮妮是丫頭了,將軍夫人說等快快長大呢。”
“知道了,知道了。”男人終于說了話。
“大姐!”馮桃站在臨街酒肆的二樓欄桿,揮著手。
的聲音淹沒在喧囂中,馮橙卻突然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姐妹二人視線匯,馮桃興得跳起來:“大姐,我在這兒——”
林嘯嚇白了臉:“祖宗,你不能跳啊!”
馮橙騎在馬上,無法停留,側頭笑著對陸玄說:“看到三妹與林嘯了,林嘯管還。”
這時候,他們還不知道馮桃懷孕的消息。
二人面過圣,得了封賞,見過太后與永平長公主,回到國公府與家人見了面,又趕到馮府。
馮桃夫婦早就在馮府等著了。
一見馮橙,馮桃就抱著哭起來:“大姐,我好想你。”
馮橙低頭,吃驚看著馮桃微微凸起的小腹:“三妹,你有喜了?”
馮桃臉一紅,白了林嘯一眼:“好不容易能打兩個大漢了,結果就親了,沒等回神就這樣了……”
林嘯勾著陸玄的肩,低聲笑:“這次可是我搶先了。”
真是揚眉吐氣啊。
陸玄角一。
沒想到林嘯還記仇。
晚上終于得歇,馮橙覺得眼一閉就能睡著,陸玄卻把手過來。
“干嘛呢,不累呀?”馮橙拍了一下那只不老實的手。
陸玄有些委屈:“橙橙,咱們親兩年多了。”
“嗯。”馮橙不知他委屈什麼。
“林嘯親才半年,可他馬上要當爹了。”
“那不是喜事嗎,你馬上就當姨夫了。”
陸玄翻,把罩在下:“可我更想當父親。我跟你說,咱們孩兒的名四年前我就想好了,兒子阿,兒寶珠。咱們現在落后一步,就要努力點,生個龍胎正好……”
后面的話變了吻,落了下去。
馮橙擁著他,后知后覺想到一件事:“不對啊,四年前咱們還沒定親呢,你怎麼就想好孩子的名字了?”
“是麼?那是我記錯了……”
之后便沒了說話聲。
屋外,來福腳步輕輕,走到院中巡視地盤。
作為一只貓,來福已上了年紀,可神依然十足。
它可是去過邊關的貓呢,回到家里,要看看有沒有不開眼的老鼠安家。
后有靜,來福轉過去。
小魚依然面無表,蹲下把小魚干遞過去。
“喵——”來福叼過小魚干,滋滋吃起來。
罷了,有小魚干吃,巡視大業還是稍后進行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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