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急忙回答說道:“他走的不是正門,而是側門進的柴房,在那里停留了不久之后就回宮了。”
“可是從詹大人府上出來了一個家丁,在城中放出消息,說詹大人準備奏請陛下整頓吏治,清查吏家產祖業,以后以此為衡數基準,來查找整治貪污吏……”
朱元璋不由的拳頭握,面沉的可怕,死死的盯住蔣瓛,問道:“此事事關重大,關系到郡王和六部尚書,你確定沒有看錯?!”
蔣瓛趴俯在地上,心驚膽戰,這可是皇家的事,自己這個外人走狗,實在太難了。
尤其是太子剛剛薨逝,皇上悲痛絕,正無發泄的時候。
稍有不慎,怒火就會燒死自己!
戰戰兢兢說道:“微臣親自查看過,確實是王忠和李福,沒有錯,請陛下明鑒!”
朱元璋沉默了,顯然這是朱允熥在搞謀!
憑借著多年做皇帝的的嗅覺,他不會不知道。
可是該當如何置呢?
實在讓人費心啊。
而蔣瓛出了奉天殿之后,才敢長出一口氣,夜風吹過,背后的裳已經了,在上越發寒冷。
蔣瓛匆匆的趕到仁智宮,向朱允炆傳到了老朱召見的旨意。
朱允炆沒有想到皇爺爺這時候會找自己,便依依不舍得離開父親的靈堂,跟著他去面圣。
“孫兒朱允炆,拜見皇爺爺,皇爺爺萬安!”
朱允炆臉上掛著淚水,依然禮儀周到,端莊得。
“起來吧,來這里坐……”老朱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孫兒謝過皇爺爺!”
朱元璋并沒有在奉天殿里見他,而是偏殿里面,奉天殿固然雄偉高大,可是太空曠了,空的讓人心里很失落,讓人心里冰涼。
還是偏殿好啊,沒那麼大,也沒那麼空曠,讓人心里踏實安息不。
朱元璋說道:“允炆,你別太傷心了,生死有命,誰也難以強求,這都是天意啊……”
朱允炆又流下眼淚,說道:“多謝皇爺爺掛心,孫兒記住了。”
朱元璋問道:“那天你父親突然病重,爺爺都沒來得及去看他,之后就整天昏迷,皇爺爺都沒機會和他說說話……他說了什麼沒有?”
“啟稟皇爺爺……,父親那天病重,還十分牽掛皇爺爺……”朱允炆就把那天朱標對他們所說的話,一邊流淚,一邊事無巨細的復述一遍。
朱元璋點了點頭,看著這個不住流淚的孫兒,問道:“對于你父親所說的吏部尚書詹徽,你怎麼看?”
朱允炆一抹眼淚,說道:“皇爺爺,詹徽實在可惡,他協助我父親理正事,一切自然要以我父親為主,可他卻擅自做主,若非如此,我父親他也不會……”
朱元璋輕嘆一聲,勸解說道:“雖然這事有詹徽的責任,可他也是無心之失……況且詹徽為吏部尚書,有自己理方式也是正常的,政見不同而已,你不要記恨于他……”
朱允炆抬起婆娑的淚眼,問道:“皇爺爺說的是……可父親臨終還提起此事……”
朱元璋安著說道:“你父親只是心中有怨罷了,人死燈滅,一切的仇怨也都放下了,況且國家大事不能夠摻雜個人私怨,詹徽位高權重,若是將他無故置,天下也會不服啊……”
“多謝皇爺爺教誨!孫兒記住了……”既然朱元璋這樣說,一向謙恭懂禮的朱允炆也就不再多說。
朱元璋起走到他面前,朱允炆連忙站起來行禮,老朱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別再哭了,禮部準備了喪服,換上就去看你父親吧。”
“是,孫兒退下了。”
就在朱允炆退走的時候,朱元璋突然說道:“把允熥來,也得給他開導開導啊,我怕他心里也有仇怨。”
“是!孫兒遵命!”
里雖然這樣答應,可心中卻有些不舒服,皇爺爺怎麼還安別人,以前可是獨寵我的。
覺就像是親被別人分走了一半,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可這種不舒服也只能藏在心里,當給朱允熥轉告的時候,又是一副兄恭弟謙的模樣。
朱允熥不明白朱元璋他干什麼,可還是乖乖去了,在這皇宮里面還沒有人敢違背他的意思。
只是當他看到錦衛指揮使蔣瓛守候在偏殿的時候,心里已經有了警覺,自己的籌劃可能東窗事發了。
“微臣見過殿下!”穿飛魚服,腰配繡春刀的蔣瓛躬行禮。
“蔣大人多禮了,起來吧。”朱允熥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淡淡的說道。
“陛下已經在里面等候多時,殿下請進去吧。”蔣瓛做了個請的姿勢,態度也很謙恭。
朱允熥不由得心里暗嘆,果然能做到錦衛指揮使為皇帝的心腹,沒有一個簡單的。
他知道了自己的事,沒有毫落井下石,仍然能夠做到禮數周到,謙恭謹慎。
錦衛縱然被許多人詬病,被許多人罵為忘國原因之一。
可是作為皇帝的心腹,皇帝的眼睛和手中的利刃,確實有很大的用。
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就進到了殿中,看到自己的心腹太監王忠李福正跪在一旁,瑟瑟發抖,顯然嚇得不輕。
二人也抬頭看到了朱允熥,微張,卻不敢答話。
朱允熥點點頭示意自己心里明了,也沒說什麼,繼續邁步。
朱元璋正坐在椅子上,眼睛如同獵鷹一般盯著朱允熥,讓人心里發。
可朱允熥面上沒有任何的驚慌,甚至沒有一的變化,走上前去,拜下行禮說道:“孫兒朱允熥拜見皇爺爺。”
“你府中可有太監王忠李福的?”朱元璋聲音冷漠的問道,都沒有他起來。
“回稟皇爺爺,有,王忠是我的太監,李福是管事太監,二人都是皇孫府里的人。”朱允熥聲音平和,面上自然沒有毫改變。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瞞著你做了什麼好事?”
朱允熥回答道:“他們所做的事都是孫兒所吩咐的,至于他們有沒有瞞著孫兒做事,還請皇爺爺示下!”
“哼!”
朱元璋冷哼一聲說道:“他們一個瞞著你去散布太子仁慈的事跡,一個誣陷咱的吏部尚書詹徽要整頓吏治,他們這是想干什麼?”
果然事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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