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浚稽山,他與那數百忠誠的騎兵渡過了一個難捱的冬天,然後他就率部潛河西,與曾經忠誠於他和軍臣的部族聯繫。
但他也不敢輕舉妄,直到現在,當且渠且雕難遣使朝覲漢朝,西匈奴部分裂,守衛鬆懈之際,他趁機讓人買通了幾個祁連山上的且渠氏的貴族,才得以帶部來到此,來到於單面前。
「大單於,奴才這次回來,就是要誅殺且渠且雕難那個逆賊,讓大單於重登匈奴王座……」呼衍當屠著於單,無比認真的道。
於他而言,他也只剩下了於單這麼一個選擇了!
他也只能靠於單,才有復仇的機會了!
於單聞言,用力的點點頭,他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這個自己曾經最信任的人,他父親的忠犬了。
他也只能相信呼衍當屠的忠誠!
呼衍當屠一揮手,抱起於單,轉看向其他貴族,道:「我等皆是軍臣單於的忠臣、老上大單於的奴才,如今賊子且渠且雕難,挾持單於,大逆不道,我等奴才當拚死殺賊,匡扶單於,重登大位,日後北伐姑衍山,南征高闕,復我匈奴盛世!」
「謹遵左大將之命!」這些舊日軍臣的部將紛紛拜道。
對他們來說,他們也只剩下了這最後的一條路。
無論是且渠且雕難,還是其他人,都不會重用他們。
呼衍當屠看著這些人,用力的點點頭。
雖然這些人的力量很,能用之兵不過三五千。
但是,已經足夠了!
完全足夠了!
呼衍當屠很清楚,現在且渠且雕難與折蘭王等人之間的紛爭已經激烈起來,且渠且雕難甚至連於單的監控都放鬆了,不得不全力去應付可能發生的政變,這才給了他可乘之機,能夠潛祁連山,見到於單。
而見到於單,就是他功的開始。
接下來,只要靜等且渠且雕難與折蘭王等人廝殺,自己等坐收漁翁之利。
至於取得西匈奴的控制權后,該怎麼辦?
呼衍當屠也已經有了預案。
他看著於單,道:「偉大的撐犁孤塗,您是冒頓大單於的子嗣,大匈奴的唯一宗種,想必您也知道,當年冒頓大單於崛起之前,曾經在東胡為質的故事……」
於單點了點頭,這個事,他自然非常清楚,這是孿鞮氏的驕傲和自豪!
當年,冒頓大單於在東胡為質,備欺凌,但一直忍不發,終於等到機會,返回匈奴,然後鳴鏑殺頭曼單於,自立為單於,帶領匈奴席捲世界!
「所以,撐犁孤塗,您現在也必須向冒頓大單於學習,等到殺死且渠且雕難,掌握大權,奴才想請大單於親自前往漢朝長安……」呼衍當屠緩緩的說道:「這是您和匈奴唯一的機會……」
說起來,也是搞笑。
漢匈本是死敵,但是,現在,冒頓單於和老上單於的孫子,卻不得不去請求這個死敵的寬恕,並且祈禱這個死敵的心足夠寬敞。
不然,西匈奴的境就是死路一條!
在北匈奴與漢朝的夾擊下,西匈奴小政權不可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