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未央宮,溫室殿。
前軍事會議正在召開。
與會的皆是大漢帝國在京大將!
衛尉興寧候衛馳、細柳將軍安侯秦牧、北軍護軍使建信候許牧、灞上軍都尉信候張旭、宗正領棘門軍都尉事青候劉敬等等,皆是大漢帝國近年來崛起的新星!
也有部分老將在列,如周亞夫、酈寄、韓頹當等特進元老端坐於劉徹左右,拱衛著大漢天子。
一副巨型地圖,則攤開在眾人面前。
這是漢室目前所繪製的最全最詳細的河西走廊地圖。
而在坐諸將,包括各位老將,都已經對這個地圖上的每一個山川河流,都能倒背如流。
這也是當前漢家將軍必須掌握的一項技能——背地圖!
連地圖都背不了,還當什麼將軍?
做什麼一軍之主?
回家種田好了!
這樣至不會害死人!
作為外戚,衛馳擔任今日前軍事會議的主講人。
他拿著指揮棒,在地圖前道:「陛下、諸位元老、諸位同袍,河西之地,狹長而險要,控扼東西戰略要道,乃我軍前出西域、幕北的咽,非取不可!」
「今,西匈奴部生變,據報顯示,西匈奴左大將且渠且雕難兩月前遇刺,月前,故匈奴左大將呼衍當屠又率部於祁連發忽然政變,控制了於單單於,並向我朝發出了求援書!」
「據我軍目前掌握的報來看,河西之地目前已經分為三個不同的敵對勢力所控制!」
「一者,盤踞於居延之地的左大將且渠且雕難及折蘭王骨荼所部……」
「一者,乃是效忠於呼衍當屠,目前佔據了祁連山的數部……」
「一者,乃是暗中搖擺不定,保持中立的諸部……」
「據陛下聖諭,我軍要痛打且渠且雕難及折蘭部,輕輕放過中立者,對於呼衍當屠所部則盡量以懷之策……」
隨著衛馳的介紹,眾人也都是微微點頭,紛紛覺得正該如此。
河西之地,地勢複雜,況也比較複雜,當地胡羌混雜,其西部馬鬃山、星星峽一帶,與幕北、西域相通。
漢軍倘若行過於暴,很可能贏了戰爭,輸了戰略。
一旦,諸部恐慌,紛紛趁逃亡北匈奴,則等於放虎歸山!
這河西諸部,可是有許多都是從前的匈奴單于庭的附庸甚至是本部部族。
這些部族於放牧,世代為孿鞮氏僕從。
其中,折蘭、盧候、若盧等部甚至是匈奴單于庭過去的忠實走狗。
要是這些人跑去北匈奴未來可能為漢軍西進路上的障礙,還是要儘可能的想辦法將他們留在河西,留在漢室的控制下。
現在,郅都在幕南的作為已經證明了一個事實——只要教化得當,政策得當,管理得當,夷狄也是可以為漢家良民。
為大漢帝國戰爭機的一個零件!
「陛下……諸位元老……」細柳將軍安侯秦牧站起來,微微屈拜道:「末將有一言……」
「講……」劉徹微笑著道,秦牧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年輕將領。
他是馬邑之戰長起來的大將,去年接了衛馳的班,擔任升格為漢軍第一個常備將軍級主力野戰軍細柳營的指揮。
嚴格算起來的話,他應該屬於義縱的嫡系。
也是漢軍之中目前最大的山頭周(周亞夫)義(義縱)軍事集團之中的後起之秀。
在周亞夫致仕,義縱又擔任安北都護府都督,開始轉職為文職的當口,他為了這個集團地位最高的幾個現役將軍之一。
未來說不定,這位秦開將軍的後人,可能會開創一個新的顯赫武將世家。
對於年輕人,劉徹總是很鼓勵的。
迎著劉徹鼓勵的眼神,秦牧微微理了一下思緒,然後拜道:「啟奏陛下,末將愚以為,聖意乃是要圍殲西匈奴左大將所部和右大將所部,爭取在居延打一個殲滅戰……」
劉徹聽了,微微點頭。
地圖上就已經標明了,現在的局勢就是,西匈奴的主力,包括且渠氏族、折蘭部以及其他數個大部族的兵力,都盤踞在居延,作為應對漢軍攻勢的兵力。
其總兵力介於五萬到七萬之間。
這支兵力是西匈奴最後的老婆本棺材本。
只要殲滅了這支力量,那麼,河西走廊就唾手可得!
偌大的河西,將再無可以阻攔漢軍前進腳步的力量!
而一旦這支部隊逃出居延,散落河西群山之間,那麼漢軍恐怕就得做好在河西與敵人糾纏的準備了。
到時候,什麼牛鬼蛇神都可能跳出來。
畢竟,漢軍的補給線太長了!
從北地郡出發的輜重,至要一個月才能送抵合黎山,然後可能需要半個月的轉運才可能送到前線軍隊手中。
在河西,漢軍是耗不起的!
數萬大軍,每日吃喝拉撒,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若再算上民夫和牲畜的消耗……
戰爭一旦拖延日久,府卿恐怕就要上吊了。
秦牧走到那地圖前,指著一個遠離居延的地點,道:「既是如此,末將願意請纓,親帥細柳輕騎,突襲此地,斷絕西匈奴主力逃亡之路!」
劉徹定睛看過去,發現此地乃是位於河西走廊中段籍端水、冥水流域的冥澤。
所謂冥澤,因其湖水看上去有些發黑而得名,後世名為黑海、哈拉湖,是疏勒河最終注的湖泊。
也是青海地區第二大湖。
也是後來的酒泉郡的戰略要地,歷史上漢室在此地設置了西部都尉所和西部障塞城。
一旦漢軍奪取此地,則可以控制住整個北山、疏勒河流域。
更妙的是,從疏勒河溯源,可以直抵祁連山,甚至關閉星星峽通道,將整個河西變漢室的盤中餐。
只是……
哪怕是從合黎山出發,漢軍要抵達冥澤,也需要越至一千里的路程。
騎兵突襲此地,確實可以立刻鎖死西匈奴主力西逃的路線,將他們堵死在居延地區。
漢軍輕騎兵能否備如此遠距離的奇襲能力?
佔據此地的漢軍騎兵,又能否真的阻擋那些一想要逃命的西匈奴騎兵?
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畢竟千里遠征,完全離後方,又是在一個完全不悉環境的異域,一旦稍有不慎,就可能全軍覆沒。
旁的不說,一個高原反應,就可能讓漢軍損兵折將!
而那些亡命逃亡的西匈奴騎兵,更會考驗漢軍輕騎兵的意志與耐力。
微微敲了敲扶手上的龍頭,劉徹問道:「將軍想帶多騎兵?」
「兩個輕騎兵都尉部和一個龍騎兵都尉部即可!」秦牧長拜道,信心滿滿:「五千到六千騎,一騎雙馬,帶足箭矢與乾糧、藥,末將便可保證不讓西匈奴一兵一卒逃回河西群山!」
劉徹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將軍便去準備吧……」
秦牧的計劃確實是可行的!
拿下冥澤、端籍水,則西匈奴主力無路可逃,他們將被包圍在居延地區等待末日。
這很符合劉徹一貫以來的戰略——要嘛不打,打就要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目標!
擊敗敵人,奪取土地,從來不是他的第一選擇。
他寧願先放棄一些利益,也要優先殲滅敵人有生力量!
「只是這樣一來,被圍的西匈奴主力可能會狗急跳牆,與北匈奴媾和,甚至直接帶人逃往北匈奴……」劉徹頗為憂慮的道:「諸位將軍有什麼意見?」
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特別是折蘭部。
且渠且雕難大約不會投降北匈奴,但折蘭人就沒有這個顧忌了,急了對方,帶著兵馬和牲畜、牧民,走馬鬃山,經浚稽山前往幕北,託庇北匈奴。
一旦放走了折蘭人,就等於讓北匈奴平白得到了一支一兩萬銳的騎兵。
更要命的是——居延地區和河西地區的羌人,可能都會隨其後。
這可是一數十萬人口的力量。
未來漢室經略河西,若失去了這些勞力,就要事倍功半。
「陛下,可以請護匈奴將軍在幕南沿著瀚海一帶,做出要越過弓盧水的架勢!」秦牧建議道:「嚇一嚇北匈奴君臣……哪怕嚇不到,也可以吸引其部分兵力……」
「至於居延之敵……」
「末將建議,我軍攻勢應在末將所部出發后十日開始,如此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秦牧的這個意見讓劉徹和其他大將都是眼前一亮,周亞夫更是拂須得意,秦牧算起來也是他的學生之一,馬邑之戰後,他是第一批訓的武苑將佐。
再沒有比看到自己教出來的學生表現的如此優秀更讓他高興的事了。
「善!」劉徹掌道:「就依將軍的辦!」
北匈奴?
在劉徹眼裡,其實是一群在戰場上被嚇破了膽子的慫貨。
別看句犁湖天天喊著要復仇,要變法,要學習越王勾踐。
但實際上……
這貨就是一個本沒有面對漢軍鐵騎鋒銳的慫包。
不然的話,去年的幕南戰事,北匈奴騎兵就該建制的出現在戰場上了。
而不是悄咪咪的慫恿幕南各部,甚至在現在還主派人聯絡漢室,暗示共同圍剿蠕蠕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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