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看著憔悴的臉,灰暗的,許多的話也說不出口。就像大家知的那樣,他就是個老好人,隻要對方不是十惡不赦,他都不想去傷害。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對不起。還有,我替我爸媽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雖然他從警察局到醫院沒多久就睡著了,但也看得出來父母對李甜馨的態度有多糟糕。他不在家的這幾天,不知道了多委屈。
李甜馨真心覺得自己很委屈,但這幾天不管怎麽被公婆冷嘲熱諷,都沒哭過。這會兒被夏明朗這麽一說,眼淚立馬就憋不住了。最後幹脆捂著臉,直接嗚嗚地哭了起來。
夏明朗忍著疼痛,艱難地坐起來,抓過的手臂將人拉過來抱住。母親那張厲害起來一般人都招架不住,他也是知道的。偏偏對李甜馨百般不喜,說出來的話就更是毫不留,可想而知李甜馨這些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摟著李甜馨,夏明朗也不知道怎麽安,隻是雙眼發直地看著前方虛無的一點,腦子也跟著放空。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甚至過去那麽多年發生的一切,覺都像是一場夢,一場抑的噩夢。在這場噩夢裏,唯一好元素就是傅明月了,他千辛萬苦抓住了,結果又弄丟了。真的就像一場夢,夢裏抓住的東西都是假的,所以最後還是一無所有……
李甜馨哭了十多分鍾才冷靜下來,一臉淚痕地抬起頭。
夏明朗緩過神來,用手給抹眼淚,可是發現怎麽也抹不幹淨,於是又從床頭桌那扯過紙巾。
這樣的畫麵本該是溫暖好的,可是李甜馨在他眼裏看不到意。在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在這個男人心裏時,再也沒辦法掩耳盜鈴一葉障目了。那雙眼睛很深,也很溫,唯獨沒有。他把當妻子,當親人,可他不,從頭到尾都沒過。
這麽一想,李甜馨剛止住的眼淚又憋不住了。
“別哭了,眼睛該腫了。”
“你不我,你從頭到尾就沒過我,是不是?”終於沒辦法自欺欺人了,明知道問出來的結果等同於自,卻還是忍不住求個明白。
夏明朗明顯一愣,他沒想到李甜馨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嗎?當然不。答案非常明確,沒有一含糊的可能。可是,麵對這個已經嫁給他為妻的人,他實在不忍心將這句話說出口。也是個可憐人。
“別胡思想。我了,你給我拿點吃的東西來吧。”
李甜馨不上當,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自己不想再逃避了,也不容他逃避。“如果我就是要一個明確的答案呢?”
“你……你這又是何苦呢?”
一個反問句,本就已經是答案了。
李甜馨笑了,慘笑。何苦呢?是啊,何苦呢?世間所有而不得的人,都會這麽問自己,可又有哪個人得到過答案?上了就是上了,哪怕自討苦吃也舍不得不,縱然舍得,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到!能怎麽辦呢?隻能自,直到真不了那天!
“你知道嗎?我原以為,你已經上我了,至有那麽一點。結果,居然一點都沒有,全都是我自欺欺人的假象。也許,我不是不知道真相,隻是不願意接,所以自己在眼前了一幅假畫,拚命地騙自己是真品。可假的就是假的,看起來再怎麽像,也是假的,本經不起推敲,隻要輕輕一。我所謂的幸福就像是用沙子堆出來的城堡,輕輕一就轟然坍圮,再來一波水,就什麽都不剩了。嗬嗬……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一個大笑話!”
“甜馨,你別這樣。”
“我怎麽樣?”李甜馨抹了一把臉,慘兮兮地笑著。“我怎麽樣,你在乎嗎?就算我痛苦到死,你也不會心疼吧?”
“我——”
“我現在才明白,你所有的都給了傅明月,一滴都沒剩下。不管是我李甜馨,還是別的人,恐怕都得不到你一分一毫的。你全部都給了,你自己都沒有的東西,還怎麽給其他人呢?”
夏明朗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厚重的無力和悲哀從心底開始散發到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胞都沾染了這樣的氣息。
說對了,他自己都沒有的東西,還怎麽去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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