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道:“之前也沒有懷疑的,只是太后似乎對金剛經勢在必得的樣子,我才想著,會不會就是為了找個搜屋的藉口?你也說賀七小姐不是什麼大人,對太后來說,弄死了也就死了,不會有什麼麻煩。當然,只是懷疑而已,畢竟,若是太后有備而來,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疏之。”
君逸之看著晚兒,鼓勵繼續說下去,俞筱晚便順著自己的思路道:“首先就是那碗粥,其實明明可以用果子的,又會染,又是隨都有的東西,查也無從查起,哪家院子裏的丫鬟都可以榨幾杯出來。紫米粥就金貴得多了,紫米領用,府中也有記錄。而且子都已經被走了,卻丟在水裏,而不是銷毀掉……若是銷毀了,我可真是有冤無訴,沒法子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這些君逸之和大哥討論的時候,就已經合計過的,他們覺得,賀七小姐應當是被某人害死的,只是今日府中宴客,無人注意客院那邊的事兒,而楚王府中也有太后的耳目,卻比他們都早一步得知了此事,從而想到要利用此事,目的當然是為了搜查夢海閣,找那本金剛經,不過好在金剛經俞筱晚早給了君逸之,並沒放在夢海閣裏,讓太后的人白白找了一回。
因此,君逸之和君琰之兩人得出的結論是,殺死賀七小姐的兇手,指使人汙了晚兒的子,為的是想嫁禍給晚兒,走子之後,卻因為太后和陛下駕臨楚王府,無法銷毀,隨後又開始調查此事,才不得不將子拋在水裏。
只是這裏唯一說不過去的,就是時間上的問題,晚兒去到客院的時候,還聽到了賀七小姐和問棋在對話,之後只是在月門那兒等小丫鬟去提熱水,然後出門等馬車,就遇上了那名端著紫米粥的婆子,前後不過一刻鐘左右。那名婆子會過來,說明賀七小姐已經死了,更說明兇手是在晚兒在月門那兒等待的時間殺的人,誰殺了賀七小姐不是問題,問題是賀七小姐怎麼不呼救?問棋怎麼不呼救?
俞筱晚聽他分析得有道理,心頭忽然浮現一個大膽地猜測,“那個,會不會,其實在我去之前,賀七小姐就已經死了?”
君逸之一怔,俞筱晚繼續道:“我、我畢竟沒進屋子,只是聽到說話聲,又是邊哭邊說的,聲音自然就……有些不真切。”
俞筱晚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依據也慢慢理了出來,“吳嬤嬤來找我,說勸不住賀七小姐,可是我一到客院,聽們主亻}的對話,賀七小姐已經被勸住了。嗯,……吳嬤嬤是在夢海閣到春暉院之間的垂花門那兒尋到我的,從那兒到客院,來回一趟要兩盞茶的功夫。可是這點功夫,對一個覺得丟了臉,一心要走的人來說,是很短的,現在想來,若是賀七小姐這麼容易被勸住,應當就會被吳嬤嬤勸住了才對,畢竟要主人家的人極力挽留,才有臉面啊。”
君逸之蹙眉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不錯,看來我們還要找吳嬤嬤和客院的那個小丫頭問一問才好。你早些休息,等明日力好些,我讓人將府中所有的婆子都召集到一塊兒,你認一認,是誰潑髒了你的子。”
說完再也坐不住,跟晚兒說了一聲,去找大哥商議。
待到亥時初刻,逸之還沒有回來,蔡嬤嬤和趙媽媽都進來催了三四次,讓晚兒早些休息,要,晚兒總是說“再等等,我還不困”,最後蔡嬤嬤直接發威,喝令芍藥等人服侍晚兒沐浴更,將搬上床躺著了。
俞筱晚在黑暗中睜了一會兒眼睛,漸漸有些支援不住,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夜裏忽然被約的喧鬧聲驚醒,俞筱晚睜眼一看,逸之還沒回來,窗外進來些濛濛的橘紅亮,喧鬧聲雖遠,卻是真切的,揚聲問道:“外面是誰,發生了什麼事?”
初雪披了,一手執燈走了進來,輕聲稟道:“二夫人,是西北角那邊的小倉庫走水了,府中正組了人過去滅火呢。”
俞筱晚披起來,推開窗往外看,西北那方的天空都染了橘紅,小倉庫裏存放的都是綢緞布匹,現在又是秋幹燥的時節,一旦走水,只怕會燒得一點不剩。俞筱晚蹙眉看了會兒,便又關上了窗,小聲道:“但願人沒事。”
初雪道:“聽說王府裏有水龍除,應當不會有事兒的。夜裏冷,二夫人還是回床上睡了吧。”
俞筱晚點了點頭,困意上湧,倒下就睡了,不知過了多久,覺逸之回來了,也只是拱了拱子,往他的懷裏了,又繼續呼呼大睡。
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大亮,邊的床位早已經冷了,逸之都不知起床多久了。俞筱晚剛讓丫鬟們服侍著梳洗完畢,君逸之就自己挑了門簾進來,朝笑問道:“就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俞筱晚偎進他的懷裏,皺了皺小鼻子,“你當我是懶蟲啊,反正晌午後還要歇息的。對了,昨晚你問得怎樣了?”
君逸之俊臉一沉,冷聲道:“問清楚了,客院那個小丫鬟說了謊,吳嬤嬤走後,你沒去之前,在外門就聽到了裏面傳來桌椅推的聲音,昨日問話的時候,卻沒有說,說不說,是因為害怕。”頓了頓,他有些氣惱地道:“昨日找到的那名侍衛,告訴了賀七小姐被人害死,就想著怎麼不沾上事兒。”
一個十歲的小孩,會害怕說謊,倒也算正常。俞筱晚搖了搖頭,只略想了想,就睜大眼睛驚訝地道:“那、那這麼說,賀七小姐是被自己的丫鬟殺死的?當時屋裏只有們主僕兩個啊,可是,那個潑髒我子的婆子呢?問棋應當沒這個本事,收買府中的下人,讓人嫁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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