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急著回府告訴晚兒這個好消息去。
北王世子也不攔他,笑嘻嘻地放他走了。
君逸之下樓下了一半,就過樓梯扶手間的空隙,看到大哥君琰之與一位舉子裝扮、相貌英俊、氣宇軒昂的青年人坐在牆角相談甚歡。君逸之快步下了樓,因他相貌極為出,一時間吸引了樓下大堂裏所有客人的目,有不認識的,就小聲問邊的人,“這是誰啊?”
君琰之聽到靜,無意識地回眸一掃,然後跟不認識弟弟似的,又轉頭繼續與那名舉子說話。君逸之本要朝大哥走去的步子頓時滯住,勾微微一笑,再度端詳了那名舉子一眼,便瀟灑地抬步離去。
俞筱晚正在暖閣裏教曹中妍打花式絡子,君逸之旋風一般的捲進來,瞧見妍兒在這,就不大好說話,只嘿嘿地笑道:“晚兒這麼得閒?”
曹中妍也識趣,忙起向俞筱晚和君逸之施了禮,小聲地道:“妍兒先回了。”
俞筱晚微笑頷首,“路上小心。”
曹中妍又施了一禮,才退了出去。君逸之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晚兒,你猜我今日得了什麼好消息?”
俞筱晚的神有一張:“你不是去問大舅父了麼?他怎麼說?”
君逸之抬了抬眉,將曹清儒的話轉述了,又說明道:“我一走,他就去尋人了,想必要商議什麼,我讓平安從安跟著他,晚些應當就會來回報了。”然後摟晚兒,將臉埋到頸間撒,“我可幫你整治了你那個二表哥了,你要怎麼謝我。”
俞筱晚好奇地問道:“二……你是說睿表哥嗎?你怎麼整治他的,說給我聽聽。”待聽完君逸之的主意,俞筱晚噗就笑了,“這真真是……也好,惡人自有惡人磨,睿表哥反正不是江蘭的對手,日後只有苦的份。”
江蘭一心沖著曹府的榮華去的,若是知道曹家已經落魄了,還不知會怎麼氣惱呢。況且現在換了份,是家之,大舅父一家可得罪不起,還有兒子無能的把柄在手中,只能眼睜睜看著鬧騰。
曹清儒和張氏可謂是機關算盡太聰明瞭,可是到最後,不但是自己的富貴沒保住,一心想要宗耀祖的兒子,連傳宗接代都不了。
俞筱晚毫不覺得愧疚,只關心地問起,婚期會定在哪一天,最好儘早,別讓兩邊發覺了不妥,將婚事給取消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睿表哥揭開蓋頭,發覺自己娶的家之,就是害他不能人道的罪魁禍首的時候,會是個什麼表。
嗯,到時一定要讓逸之帶去聽牆角,最好是能進屋觀賞。
君逸之瞧見小妻子的眼睛亮晶晶的,釋放著興又算計的芒,哪會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了的小鼻子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去看個痛快的,不過,前提是,你那會兒還沒有生。”
俞筱晚一聽這話,興勁頓時了許多,想了一歇,掐著君逸之的胳膊道:“那你必須想辦法,讓他們的婚期定在三月之前。”
的預產期是四月中旬,三月之前還算是靈活的,再往後就難了。
晚膳之前,跟蹤曹清儒的平安和從安回府了,小聲地向君逸之稟報了他們的所聞。君逸之沉著臉進了暖閣,將丫鬟們都打發了出去,小聲地告訴俞筱晚道:“陛下真的是端妃娘娘的孩子。”
原來當年太后在端妃之後,發覺懷了孕,但因之前連懷了幾胎,都沒懷住,而且當時的太后已經快四十了,就更難保住胎兒,因此,太后從一開始就打起了端妃肚子裏孩子的主意。偏偏良妃也怕端妃生出個皇子來,一直小作不斷,太后幫端妃擋了許多暗算,可是在知道良妃有意讓端妃難產而亡之後,卻忽然想到了一個計中計。
於是,太后等良妃將所有事都部署好之後,才黃雀在後地直接拿下曹清儒,以手中證據,迫曹清儒為其辦事,換下了良妃為端妃準備的藥,只讓端妃假死。
當年端妃無端早產而亡,是為不吉,按風俗,是不能葬皇陵的,而且不能在宮中停靈,因此墳墓的選址極為草率。先帝本是頗寵端妃的,但是他本就弱,更要離這種不吉之事遠些,因而端妃的整個葬禮,先帝都未曾面,這都給了太后事後換,提供了便利。
而端妃的“”被換之後,就一直放在張長蔚的府中,由張夫人親自照料著。
原本太后與端妃的產期相隔不過幾日,可是端妃生下了個兒子之後,太后的肚皮過了小半個月還是沒靜,若是時間差得遠了,小嬰兒的樣貌,會被有經驗的人瞧出不妥來,太后只好讓蘭家人將嬰兒運宮中,自己用了些催產藥,在第二天催了生產,原本,生出的也是一名男嬰,可惜卻是死嬰。
太后只有將端妃生的兒子充作自己的收養,將自己生的兒子,托蘭家人帶出宮,找了塊好地掩埋了。
今日君逸之找曹清儒問,雖然沒說實話,可是曹清儒卻懷疑是俞筱晚已經發覺了佛經中的,只是他現在是一介草民,沒辦法找到太后,只得事後匆忙去找張夫人,要想辦法請旨宮,稟報給太后,請太后早做準備
君逸之冷笑道:“張夫人那兒,晚兒你就不用擔心了,進不了宮的。
只是,這件事,張夫人也是知人之一,倒是讓君逸之有些吃驚,曹清儒的事兒瞞妻兒瞞得死,張長蔚倒是全心信任自己的夫人,“不過,咱們得想個法子,不聲地給陛下才好。另外,端妃娘娘,聽張夫人和你舅父的口氣,似乎沒死,當時讓張夫人殺了滅口,可到底是婦道人家,不敢親自下手,就先回了自己屋,讓張長蔚去,可是等張長蔚到的時候,端妃已經不見了。太后差人找過,可是一直沒找到,端妃也沒再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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