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這門親倒是結對了。北王世子現在瞧著不氣,實則是暗地裏給小皇帝辦事的,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況且,聽逸之說,那人雖是花心了些,不過對娶回府中的妻子,倒也敬重,正經的妾室也會寵,不象旁的子,轉眼就忘,而且世子妃是個弱的,慈表姐又是個有心計的,日後想必過得不會差。
因此,與賀氏相反,俞筱晚擔心的是北王世子妃,只要慈表姐別生出什麼妄念來,攪和得也得出面去求什麼的,就覺得是菩薩保佑了。
席間大約是人多,太后並沒多說什麼話兒,都是宗室命婦們捧著太后湊趣兒,用過宴,太后讓旁的人去了偏殿,大殿裏只留了晉王府和楚王府、攝政王府的眷,當然,惟芳長公主和靜雯郡主自然也陪在一旁。
惟芳的婚期定在六月初,現在已經是四月底了,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要嫁人了,小臉上有些悻悻的,並不想嫁給長孫羽,好不容易逮著晚兒進宮,就嘀咕道:“好煩啊,把我指給那個傢夥,天天瞧著他跟韓二,算什麼事?不能總讓韓二出公主府啊,以後讓我怎麼跟芬兒說話?……要不,我去買幾個俊小子當陪嫁?”
噗……一口茶水就這麼噴了出來,惹得正在談笑的太后和晉王妃、楚太妃等人都看了過來,俞筱晚一面怨念地瞥了惟芳一眼,一面拿帕子拭淨角,紅著小臉起,朝幾位長輩福了福,極難為地道:“請太后恕罪,一時嗓子,沒忍住。”
太后慈地笑道:“這多大的事兒,要恕什麼罪?”倆在這廂說話的當兒,楚太妃已經向大殿主位上端坐的太后,解釋了今日為何沒帶小若晨過來,太后也沒法子直接駁了自家的姐姐,只要求日後一定要帶小若晨進宮來給看,這會兒就再趁機問晚兒,“聽三姐說若晨的子不大好?是不是你懷孕時落下的病?要不要傳個太醫去請脈?”
俞筱晚不及回答,楚太妃就搶著答道:“小孩子還是吃藥的好,若晨的子慢慢養著,府中也有府醫,不敢勞煩太醫們了,這陣子治療百姓們的疫癥,他們都辛苦了。”
太后就換了話題問道:“聽說寶郡王妃也是孕吐得厲害,當時是如何治好的?雯兒這丫頭也是這病,留不住孩子。”
靜雯的臉微微一滯,旋又舒展開來,配合地問向俞筱晚。這倒不用俞筱晚回答,快的賀氏就道:“回太后的話,晚兒不是孕吐,是中毒啦。不知道是哪個斷子絕孫的傢夥,把煌茅香給晚兒聞,那是瀾滄國的特產,這邊的人都不知道,幸虧我知道,讓我解了。”
太后刻意忽略“斷子絕孫”這幾個字,讓自己心裏生出的忿悶,驚訝又關切地問道:“原來竟是如此,那晚兒可曾找出幕後之人?”
賀氏又搶著回話道:“沒呢,這東西不好查的,是氣味讓人中毒,隨便在哪裡灑些香就在了。不過有我的解藥,晚兒就不會有事了。”然後又看向靜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這樣的啊,不過我可以幫你配一點解藥先放著。”
靜雯勉強笑道:“多謝世孫妃。”
賀氏彎了彎眼睛,“你太客氣了。”
太后的角抖著向上彎上去,真心誇讚賀氏道:“真是個好孩子。”又看向俞筱晚,“你可得好好謝謝。”
俞筱晚連忙應承,瞥一眼賀氏,滿懷激的樣子,心中卻驚訝不已,這些話,可不是賀氏能說得出來的,難道是勉世孫教的?又為何要教這樣說?
散了宴後,太後坐在空曠的殿裏,一個人深思著,當初怎麼就會覺得,東昌侯與西南侯是本家,哪位賀小姐不是賀小姐,因而將賀氏給指給了之勉呢?若不是這個賀氏……太后狠命地用指甲掐進自己的手指,俞氏和逸之傷心胎兒不保,也沒閑功夫去查什麼藥方!
不過今日聽了賀氏的話後,太后對自己之前對楚王府的懷疑,開始產生了懷疑。俞筱晚這丫頭的運氣太好了,會不會楚王也的確是這般好運氣呢?至,到目前為止,楚王都是個中庸且膽小的人……或許,真的有些人,是上天眷顧的。
太后轉了思量,又想起藥方的事兒,不知俞氏和逸之從中瞧出了什麼沒,但至,小皇帝到現在,對還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恭敬孺慕,架空了兩位協助打理後宮的太妃,小皇帝也沒有異議,最主要的是,他每日仍然同往日裏一樣,上課、聽政,而沒有將暗衛派出去調查什麼。……若真的知道了些什麼,可以當著的面奉違,但應當至要調查調查的吧!
魏公公一直如果影子一般的侍立在太後邊,太后思量了許久,才將眸轉向他,問道:“依你看,皇帝知不知道當年的事?”
魏公公仔細思索了片刻,才恭敬地回道:“以奴才的拙見,陛下應當是不知的,這次的壽宴,陛下同以往一樣,花大心力哄您開心,若是知道了,讓奴才們準備著也就了。”
太后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不論怎樣,哀家都要未雨綢繆,讓蘭家在朝中站穩腳跟。”
要站穩腳跟,就得結朝中的員,就必須要有大量的銀子,這事兒,兄長已經跟提過幾次了,太后輕敲著幾案的手忽地停下,“上回年底之時採買之事,似乎很順利?”
魏公公立即恭維道:“太后您的威無遠弗及,下面的人都忠心于您,自然會順利。”
太后點了點頭,“這樣就好。若是條生財捷徑,那就不必拘於年底的採買了,只是,務必謹慎再謹慎。”
魏公公聞言,立即退下去吩咐主管採買的太監總管。可是太后過於自信了,只要開了貪婪的頭,後面就由不得來控制了,蘭家的胃口越來越大,已經不是謹慎就能防範的事兒了。
太后的壽辰之後,楚王府就開始籌備世子的婚事了。俞筱晚已經出了月子,再不能躲懶,跟在楚太妃和楚王妃的後忙前忙後,皇室的婚禮十分繁瑣,儘管禮部和廷都派了人來相助,可是府中的事務,還是有許多要們自己來辦。
這天俞筱晚忙完了回夢海閣,就見君逸之正抱著小若晨,在院子裏走過來晃過去。
小若晨喜歡躺在大人的臂彎裏,睜著明亮烏黑的眼睛,好奇地四下張,若你抱著他停下來,他可是會“哇哇”大哭來抗議的哦。可是他同時又是個會吃會睡的小傢夥,不足百日,就已經能跟周歲的小寶寶比重了,娘抱著他晃不到一個時辰,就能累得腰酸,因而這個重任,基本都是落在逸之的上。也因為如此,小若晨特別喜歡父親的懷抱,跟娘親反而不親。
俞筱晚覺得很委曲,坐月子的時候不讓帶孩子,出月子又忙府中的事兒,若晨你要理解娘親啊。
“吶,這幾樣是要放在新房裏討吉利的,你送去給大哥挑一下,看他喜歡哪兩樣。”俞筱晚指著幾件擱床頭的求子小擺件,給君逸之派下了任務,然後從他懷裏抱過兒子,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若晨乖,娘親來抱你。”
小若晨“哦哦”地揮了揮的小手,咧開無牙的小笑了。
“好咧。”君逸之接了任務,將匣子蓋上,便興沖沖地跑去找大哥。
君琰之剛換過一出行的裳,瞧見弟弟來了,便笑道:“陪我去石大人府上吧。”
君逸之瞥了一眼桌上的小紙片,似乎是中榜的抵報?不過他先得完任務,將匣子打開來,問大哥喜歡哪個。君琰之多有些尷尬,飛速地瞄了幾眼,憑直覺選了兩樣。——好事要雙。
君逸之將這兩樣拿在一旁,先回去複命。俞筱晚瞧見大哥挑出的這兩樣小擺件,笑了笑道:“大哥是個心細的人,這兩個花,孫小姐穿得特別多。”
君逸之立即腆著臉抱住的纖腰問,“那你發覺那天我們擺在床頭的是什麼樣的沒?你喜歡不喜歡?”
俞筱晚好笑地道,“現在還擺著呢,我怎麼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知道是你用心挑的。”明知道他就是要討賞,偏不讚揚,推了推他道:“大哥不是在等你麼?”
君逸之只好嘟嘟囔囔地走了,跟大哥一同到了石大人的府中,然後用力翻了一個白眼,還以為是大大方方地當貴客呢,原來是翻牆而。
石大人此時正在書房同方智談話,談著談著,自然談到了方智是否已經娶妻。方智微微一怔,而後笑道:“不曾,不過家慈已經在替學生挑好了人家,只等放榜之後,便上門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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