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方老爺收到守門的送來的名刺,看完后他臉立刻就變了。
「怎麼了,老爺?」張氏見此趕問。
「是、是痕兒的舅舅要來了。」方老爺拿著名刺的手有些哆嗦,向張氏的眼神有些發直。
「痕兒的舅舅?是……姐姐的兄長?」張氏不確定地問。
「對,是鄭氏的兄長,他說四日後辦公事會路經此地,要在這裡逗留一些時日。」方老爺心平復不下來了,最後拉著張氏坐下將那日莊賢跟他說的關於鄭圖的事都告訴給了張氏,最後嘆道這幾年方家如此對痕兒,這鄭圖來了一旦知道了此事還不得了他們的皮。
張氏聞言也頗為吃驚,從四書員呀,那可不是小,真來了方家他們可是半都怠慢不得,「老爺,我們是不是先給痕兒換個好點兒的院子?」
「哎,我前幾日就對痕兒說了,不同意換,說是那個院子安靜住起來也舒適,不想換。」方老爺猛嘆氣,妻舅一來發現自己的外甥就住在那偏遠的院里,不知道會不會發火。
「這可怎麼辦,要不妾明日再去找痕兒商量一下此事?」
「算了,不想搬我們也不要強迫了,孫姨娘的事讓我覺已經很對不起這個兒了,不喜歡的事我們誰都不要勉強吧。妻舅要來,我們要儘快給他準備出個院子來,一定要讓他住得舒服。」
「是,妾這就安排下人收拾個院子出來。」張氏還算是明理之人,並沒有因為丈夫如此重視前妻的兄長而吃味,也沒有嫌麻煩,而是和方老爺一樣想要將這位當了的舅兄給伺候好,即使不討人家的喜歡,但只要不讓人家生氣繼而對付他們方家就行,自然如果是照顧得好了,說不定賢兒以後的仕途也有了著落。
第二日方初痕便聽說了舅舅要來的事,心下極為高興,這算是這些日子以來最為高興的事了,開始想著到時舅舅來要為他做些什麼好吃的去孝敬他。
兩天的時間轉眼便過,方語嬈帶夫婿回門的日子來了,由於方沈兩家離得不算近,方語嬈他們怎麼說也要過了晌午才會到,是以方家之人不用一大早就忙。
「哼,那們姑爺我看不是膀大腰圓便是面黑齒黃。」念央一邊著裳一邊嘀咕著。
「我看是人書差勁的偽君子才對,退了小姐這門親事轉而娶了二小姐那個表裡不一的人,僅憑這一點他又能好到哪裡去。」飄雪接茬兒道。
「反正他以後發現了二小姐的真面目后一定會後悔。」
「哼,我到是希他今日見了小姐那張勝過二小姐一籌的花容月貌后,立刻就後悔。」
方初痕在一邊越聽越覺得過分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打斷這兩名丫環的「竊竊私語」。
「小姐。」兩名丫環都嘟著為方初痕抱不平。
「好了,咱不能自己心裡氣憤就去說別人壞話啊,再說那個沈家爺如何我也不關心,既然我都不生氣了,你們也不必再去計較這件事。」
「小姐越是大度我們越是會覺不平。」
「沈家錯失了小姐是他們的損失。」
「呵呵,你們這兩個人。」方初痕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心極好,因為舅舅就要來了,你們也不要再理了。」
「嗯,舅老爺要來可真是件大好事,這下我們就不用愁小姐以後的親事問題了,舅老爺定會為小姐找門好過沈家百倍的親事。」念央終於一掃之前的沮喪開始興起來。
「哼哼,到時讓二小姐知道自己嫁得本不如大小姐好,不知道會氣什麼樣子。」
「你們呀,真是。」方初痕對這兩名衷心過度的丫環真是恨織呀。
「小姐,奴婢已經打聽到為何沈家會答應娶一名庶當正妻了。」飄雪神神地說。
「哦,你說說。」方初痕以為沈家之人都特個,對世俗的眼及規矩都不看重呢,所以才會不在意方語嬈庶的份執意娶過去當正室。
飄雪於是將聽來的話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原來沈老太爺那一輩時家裡很窮,當時沈老太爺娶的妻子便是庶出的,也就是沈老夫人。他們的日子過得一向都不算好,好在長子爭氣,自小就有經商天分,及冠后就開始做小買賣到是賺了一些銀子,不過那時沈家依然是普通人家,於是沈老爺娶的也是庶出之,當時誰也沒想到沈老爺的生意越做越大,最後還為了皇商。
沈家也是重義的,不會因為自家變得牛氣起來就嫌棄陪著自己一路走過來的妻子,於是沈家的兩位當家主母均是庶出,在沈府中,庶齣子並不氣,僅是比嫡出之子的地位低上一些有限,這自是沾了沈家兩位主母的。
也就是因為如此,沈家並不像其它家那樣歧視庶,規定了只要有德才兼備,有容有貌,而且在家裡比較寵的,不僅是嫡或庶,皆可為正妻。
這個特殊規矩令沈家在地方上還頗有名氣,為此背地裡沒遭到笑話,從來都聽說庶出只有被忽略的份,沒聽說過誰將庶出當寶的,唯獨這沈家是個大大的例外。
方初痕聽后笑了,不得不覺得沈方兩家真是聯姻聯得好呀,這兩家共同點便是當家之人均極為重視庶齣子,對於嫡庶之分看得並不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