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嵐雖然對程恬說的最後一句話覺奇怪,但聽說會聽話,心中一喜:「恬兒真的會改?」
「會的。」程恬使勁保證。
「以後還想要霸佔弟弟的東西嗎?」程嵐問。
「不了。」
「還會指責爹爹和娘親待或是討厭你嗎?」
「不會。」
「會欺負弟弟嗎?」
「不會。」
「你要說到做到才行,若是沒做到怎麼辦?」
「若沒做到就任憑爹爹置。」程恬倔強地說道,平時才不會這樣保證,可是爹爹昏迷了這麼多日,不敢再拿父親生命開玩笑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痕兒,你也在這聽著呢,若是以後恬兒犯了其中任何一項,我們可不能輕饒了。」程嵐輕笑著開著玩笑,眼神向方初痕,當看到臉上的冷笑時頓時愣住了,不解地問,「痕兒?」
方初痕猛地回神收回臉上的表,淡淡地應了聲:「什麼?」
「你怎麼了?最近太累了吧,你趕去休息,我現在很好不用擔心我。」
「那我去休息了。」方初痕點了點頭,看了眼一臉堅定的程恬,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程嵐突然意識到這次事有點大條,方初痕這表他太過生疏了,不知為何有點心慌。
「恬兒,最近你惹你娘親生氣了嗎?」程嵐不確定地問。
程恬聞言一慌,抿了抿說:「沒、沒有。」
「恬兒,說謊不是好孩子的行為,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惹你娘親不高興。」程嵐剛一說完就咳嗽了起來,他還是很虛弱。
程恬一見父親如此,嚇得立刻就吐實了:「爹爹你別急,恬兒都說。爸爸沒醒的時候恬兒曾和軒兒絆,他說爹爹傷這樣都是恬兒的錯,我一著急就說這一切都是煦兒的錯。就、就是這樣,娘親突然就生氣了,特別兇地讓我出去。爹爹,別瞪恬兒,我知道錯了。」
「你說我傷這樣都是煦兒的錯?」程嵐頭倏的脹起來,令他差點暈眩過去。他激烈地起來,不可思議地著程恬,「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爹爹,爹爹你快躺下吧。」程恬見程嵐如此嚇得魂都要飛了,雙手急著去扶程嵐。
程嵐就著程恬的力道躺了下來,臉因為氣怒而有些紅,他息著說:「恬兒,你為何總是一遇事就將責任推給別人?你推的還都是無辜的人,以前是你娘親,現在是推給煦兒,以後還要推給誰呢?」
程嵐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失,程恬聽得心驚膽戰,哭著說:「恬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這麼想了。」
「恬兒,你回答我,你是否打心裏覺得爹爹傷都是煦兒的錯?說實話。」
「爹爹,恬兒已經想明白了,這次爹爹出事不是煦兒的錯,都是恬兒的錯,是恬兒害得你傷這個樣子的,嗚嗚。」程恬抬手去眼淚。
「你能這麼想證明還不是無可救藥!」程夫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娘。」程嵐要爬起來,無奈力不從心。
「嵐兒你就躺著吧,不用起來。」程夫人一臉嚴肅地走過來。
「謝謝娘。」
「祖母。」程恬怯怯地向程夫人。
「恬兒,你剛剛說你爹爹會如此都是煦兒的錯?」
「是、是以前那麼想,現在不了。」這是頭一次見祖母臉如此難看,程恬嚇得大氣都不敢一聲。
「恬兒,你這次太讓我失了,以前顧及你自小沒了親娘,我們對你更為心疼一些,哪裏想到你現在是非黑白都存在問題了!」程夫人痛心地著程恬,「煦兒才一歲他懂什麼啊?再說那葫蘆是他舅姥爺給他的,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你想強佔煦兒的東西在先,明明是你不對,結果你卻反將所有過錯都推在了無辜的煦兒上,你可真是我的好孫啊!」
「娘,恬兒他……」程嵐急急地想要辯解什麼。
「你給我住口。」程夫人狠狠地瞪向程嵐,「我還沒說你呢,你自打算去西域時可有想過我們一家老小?是,最後我們同意你去了,因為我們也不想恬兒一直難過下去,可是前提是建立在你要確保自己安全的之下!可事實呢?你為了搶奪那小葫蘆差點被搶匪給害死啊!你當時在搶小葫蘆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和你爹?可有想過痕兒、軒兒還有煦兒?你沒有,你當時只想著恬兒,你為了恬兒居然連命都可以不要,連我們一家老小也不當回事了。」
「不是的,娘。」程嵐急了,他強撐著用胳膊支起了半個子,「那巧手匠脾氣太怪,孩兒是費了九牛二虎……」
「停!我不想聽你說什麼路途艱辛,也不想聽你說費了多大的力才讓那巧手匠為你做小葫蘆,我只想問問你,在生死一線間,你可有想過我們?」程夫人眼裏泛起了水,自己生下來的兒子,養至這麼大,結果差點死在路上,這讓如何承的了!剛剛在門口聽到程恬說這一切都是程煦的錯,氣怒之下頓時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這個讓心神差點俱裂的兒子上。
「孩兒哪裏沒想過你們?你們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程嵐愧疚得雙眼也泛起了淚,那小葫蘆他真是費了很多力才求得巧手匠做的,當時他是想在路上花費了那麼久,若是最後被搶了那他這次出門就白費了時間和力氣!當搶匪的刀子□他腹部時他是後悔自己的衝了,可是後悔已晚,他真不是因為沒將家人放在心上才那麼做的。
「哼,最重要的人?恐怕是所有人加起來也比不過恬兒一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吧!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在你心裏誰最重要我們不管,但有一點你要知道,你上有父母下有妻兒,若再遇事不深思後果,將我們眾人都拋之腦後,那就別怪我這個當娘的狠心了!」
「祖母。」程恬害怕得直發抖。
「你閉!」程夫人瞪了程恬一眼,然後將憤怒的目向正自責得抬不起頭來的程嵐,「你好好休息吧,養好了子還要照顧妻兒呢。」
「娘,孩兒對不起你們。」程嵐的聲音著濃濃的挫敗。
「這些話我覺得你最該向你的妻兒說。嵐兒,你一向懂事做事也認真,我和你爹一直都很重你,最後你可別讓我們失。」程夫人說完後轉就走了,行至門口時說,「恬兒,跟我過來。」
程恬哆嗦著子一步一步地跟著程夫人離開了。程嵐著兒小害怕的子,他雙手握,求的話他並沒有說出口,恬兒這次是做得過分了。
「去跪祠堂,天黑之前滴水都不能沾,晚上回房后給我抄戒還有家規各十遍。」程夫人沒給程恬說話的機會,命人帶程恬去祠堂。
程恬的扁了起來。
「如果你敢覺得自己委屈,覺得我們都欺負你了,那懲罰加倍!」程夫人居高臨下地盯著程恬的臉,將孫的表都看在了眼底。
「恬兒不敢。」程恬聞言嚇得趕低下頭匆匆向祠堂走去,心跳得極快。
程夫人著程恬離開的背影,臉上的表漸漸緩和了下來,嘆了口氣輕聲說:「恬兒這孩子,如果不下狠功夫恐怕是不行了。」
七日後,程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下床走路都沒有問題,程老爺不讓他出門,讓他再養個幾天再去鋪子。
程嵐和方初痕二人靜靜地用著飯,屋很安靜,下人都退了出去。
「痕兒,你委屈了。」程嵐眼方初痕,這幾日妻子對他的態度讓他極為不安,讓他想起當初他們二人第一次冷戰的那段時間,當時就是這個樣子,不好的預隨之而升。
「你客氣了。」方初痕回答得不咸不淡,夾菜吃菜,作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可是程嵐看了后就是覺得不對勁兒。
「煦兒這孩子真乖,他說他很想我。」程嵐強裝歡喜地說道,其實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程煦不認識他了,和他不親,除了只會他爹爹外,不見任何親舉止,四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一個剛丫丫學語的孩子徹底忘掉一個人。
方初痕的筷子頓了一下:「煦兒是很乖,但是很明顯他的爹爹不將他當回事啊。」
程嵐眼皮狠狠一跳,放下筷子深深著方初痕:「痕兒,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既然你想聽,那我們現在就趁這個機會好好說一說吧。」方初痕也放下了筷子,淡淡地向程嵐,「在你心中,我和煦兒可佔有一席之地?」
「痕兒何出此言?你們是我的妻兒!」
「呵呵,你還記得我們是你的妻兒。」方初痕諷刺一笑。
「痕兒,有話你就說出來,別憋壞了子。」
「好,那我就說。」方初痕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程嵐,「你若是將我和煦兒放在心上,又豈會讓自己差點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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