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也是個厲害的人,一時想不到機會反駁,便打出哀兵之策,一時大殿上臣子們都面面相覷,只覺是非黑白本無從分辨……太子轉向皇帝道:“父皇,請您重重置元英,不要私縱了他!”
皇帝的目落在了靜王的上,他冷冷地道:“元英,你太讓朕失了!”
靜王一,他大聲地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呀!為了除掉我,某些人竟然不惜和家奴串通好,這出戲環環相扣,都是為了設計陷害兒臣,兒臣真的是冤枉啊!”
太子冷笑一聲道:“靜王,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若非贏大人不顧自安危出來指證你,今天累的就是母後和我,誰才是冤枉的?誰才是無辜的?這真是賊喊捉賊!為皇子,前方戰士浴戰,你卻毫不知進取,滿腦子就是謀詭計。我為一國儲君,也斷然不能容忍你這種行為。父皇,請你嚴厲懲罰元英,以證兒臣和母後的清白!”
靜王更是滿面淚痕:“兒臣人單勢孤,如今萬分榮幸得到您的寵,給予厚,有時候也難免得罪了人,人家已把我恨骨髓,又加上我不懂事,不知道提防背後的暗箭,才會使您生氣!讓我死吧,只要父皇不再煩惱,兒子死也心甘願。”
一來一去,靜王雖然並無一字說背後陷害的人就是裴後,卻已經讓眾人產生了強烈的懷疑,和太子之間的心計高下立分。皇帝歎了一口氣道:“著靜王元英回府閉門思過一個月。”
聽到這句話,太子面一變,大聲道:“父皇,這罰也未免太輕了。他這是誣蔑當朝國母和太子,難道就這樣私縱了他不?”
皇帝了自己的眉心,道:“那你還想怎麼樣?僅僅憑著贏楚所言,無憑無據的況下就殺了你弟弟?你的仁之心在哪裡,手足之又去了哪裡?連這點東西都沒有,做的什麼太子!”
太子面一白,立刻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好。”皇帝已經不耐煩地站起來,淡淡地道:“好了,散朝吧。”
靜王是由人攙扶著走出去的,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了贏楚一眼,突然冷笑一聲道:“好,好,果然是厲害的角!”
贏楚卻是淡淡含笑道:“可惜這張網沒能網住大魚,不過靜王殿下倒是意外之喜。”
靜王笑容冷漠,聲音酷寒:“可惜我棋差一招,竟然會輸給你這個閹人。”
這樣的辱罵並沒有讓贏楚面發生毫的變化,他的笑容十分平常:“靜王殿下,你還是和郭小姐好好學一學,若你有一半沉穩,今日上當的人也就不會是你了。”
靜王臉無比難看,他冷笑一聲,在人攙扶下離去了。
太子哈哈一笑,走上前來,拍了贏楚的肩膀道:“做的很好。”
贏楚的目,冰冷地落在了那只手上。太子心中一驚,立刻將手收了回來。強作鎮定,微微一笑道:“不管怎麼說,我要謝謝贏大人的仗義直言。”
贏楚神冰冷道:“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太子殿下。”
太子一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母後嘛,我會向開口替你請功的。不管怎麼說,今天能夠大大煞了靜王的威風,我心中還是很高興的。”
贏楚卻不由自主歎了口氣:“可惜呀可惜,我原以為上當的會是齊國公府,卻不料那李未央太過狡猾,竟然不相信我的表演。是哪裡出了錯呢?”
從一開始贏楚就沒打算背叛裴後,至於五毒散,那種東西本就威脅不了他。一切不過是故意做出來給郭導那個傻小子看的。郭導雖然聰明,但畢竟只是個年輕人,年輕人都有自負的病,還兼那麼點狂妄自大,就像靜王一樣,恨不得一朝就把人搬倒。可他們又萬萬沒有料到,一切都是在贏楚的掌握之中,不過是你演戲給我看,我演戲給你看罷了。
太子看著贏楚冰冷的神,突然覺得心頭有些寒冷。他強笑道:“好了,你該去向母後複命了!”
贏楚躬行禮:“送太子殿下。”
從朝中出來,靜王元英面無人,直到出了宮門,他一口氣上不來,突然趴在車轅之上,接連吐了數口鮮。而此時他突然聽到輕輕的一聲歎息,不由轉過頭來才看見李未央盈盈而立,心頭一驚,冷笑一聲:“現在看我如此狼狽,你滿意了吧?”
李未央目視著對方狼狽,卻輕輕搖了搖頭:“殿下你何必如此說話,我早就已經勸過你不要輕舉妄。”
靜王看著李未央那麗的面孔,心頭卻第一次生出痛恨之:“是,你告訴過我,是我不自量力沒有聽你的話,否則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李未央聽他說話似乎有恨意,卻是笑了:“殿下,畢竟陛下並沒有因此而怪罪你不是嗎?只是閉門思過一個月,這對您來說算不了什麼,正好修養,好好保養子。”
靜王猛地咳嗽數聲,忍住嚨中的腥味道,淡淡地道:“多謝你的關心,我該走了。”說完,他轉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掩住了靜王蒼白面孔,也遮住了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李未央看著靜王的馬車離去,目冷漠,元英這個人真是過於複雜,最近這些時日他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連都猜不到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李未央步宮門,今天是來看郭惠妃的,同樣也是來等待上朝的結果。在花園正巧見正要去覲見皇後的贏楚。
李未央見對方已經梳洗一新,早不複原本狼狽模樣,頓時生出荒謬之,笑道:“贏大人這出戲演得真不錯,不但逃出生天,還反咬了靜王一口。”
贏楚同樣也是報之以微笑:“哪裡,終究還是被郭小姐識破了,只是我很好奇,郭小姐你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李未央淡淡地道:“我只是覺得你這樣的個,永遠不會背叛自己心的人。”
贏楚突然頓住了腳步,認真地看了一眼李未央道:“哦,何以見得?”
李未央漫不經心地道:“贏大人為裴後做了這麼多事,不知道花費了多心,可是裴後卻是沒有給你任何的回報,你依然無怨無悔地陪在的邊,甚至於還能容忍敵的存在,這實在是讓我不得不佩服!既然你都忍了這麼多年,又何至於僅僅因為裴後背棄了你,就表現得那麼頹唐和絕呢?不是我看破,而是你的演技太差,人生本就是一場戲,演過了頭也是個問題啊。”
聽到了這樣的話,贏楚幾乎愣了半天,突然大笑了起來:“好,郭小姐說得好,人生靠的就是演技,其實仔細說來我演技並不如你……這次你不過借著我的手,給靜王一點教訓罷了!”
李未央聽對方所言,笑容略緩:“贏大人要怎麼想都是你的事,我可沒有那樣的意思。”
贏楚冷笑一聲道:“郭小姐心中怎麼想,你自己最清楚,不管怎麼說,這一局咱們誰都沒有贏,也都沒有輸,算是平手吧!希下一局,郭小姐也能從容應戰!”說完他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趙月不由在他後啐了一口道:“一個閹人,早知如此就該殺了他。”
李未央笑道:“殺了他?他可是不死之,又能有什麼法子。在他囚的這段時日,你不是都試過了嗎?刀、槍、、棒,水淹、火攻,甚至是毒藥,什麼都拿他沒有辦法。至於上一回他所說關於右的破綻也是假的,可見對方早有防備,本就不曾將真正的弱點暴給任何人知曉。”
趙月一愣:“小姐,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殺掉贏楚嗎?”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你非要殺他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嗎,只有死在裴後手中,對他來說才是死得其所。”
趙月不咬牙道:“可是這一回就是他跟皇後娘娘聯起手來耍了咱們一把!”
李未央搖了搖頭:“我看這也未必。”
趙月不疑:“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笑道:“所謂真亦假時假亦真,有的時候你看他是在演戲,他偏偏就是真的。至那玉觀音一事是確認無疑,裴後將他趕出大都一事也是沒錯。我看贏楚心思詭詐多端、複雜難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便又功借著咱們的手堂而皇之回到皇後娘娘邊罷了。而我,正好送他一程。”
聽到這樣的話,趙月簡直是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李未央在說什麼了。
李未央轉頭向輕輕一笑,道:“將來你就會明白我所說的意思。”說完,看了一眼天,卻是沉沉烏雲遮住了:“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去看惠妃娘娘,走吧。”
趙月愣在原地想了半天都是不能明白,看見李未央已經走得遠了,連忙道:“小姐,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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