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上眾將振不已,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旁邊大曆將領立刻扶起拓拔玉,見他傷勢沉重,雙眼閉,連忙點他口幾大為他止,又喚來軍醫抬下去救治。
而元烈穿著一戰盔,俊的面容凝重莊嚴,強健拓拔的軀顯出了一種威武和霸氣,後的黑披風隨風而舞,更襯的他威風凜凜、英武不凡。剛才他那一箭出,穿雲破月,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震撼,更別提他還將大曆的皇帝拓拔玉當場重傷。
軍醫剛剛將拓拔玉扶下戰場,他卻突然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了對方,厲聲喝道:“誰讓你把朕扶下來的?”
軍醫連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您了重傷,一定要下去養傷。”
拓拔玉冷聲地道:“哪有君主駕親征還能下戰場的!”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城樓之上的人,用手背了角的跡,強行下了翻滾的氣,他辛苦籌劃了這麼久,眼看著攻城勝利在,只要穿破了這一道防線,他就有可能直搗黃龍。那越西皇帝付出慘烈的代價!到時候他就可以向越西提出自己的要求。從頭到尾除了野心之外,他想要的不過是李未央而已!
那個人將他欺騙了這麼久,他只是想將要回來,向問一句:你可還記得我嗎?他應該對李未央充滿了憎恨,是的,他憎恨!憎恨到了骨子裡,以至日日夜夜難以忘懷,心心念念就想證明給看,沒有李未央的扶持他拓拔玉依然可以站在眾人之上,為天下萬民之主!他要對方承認,當初放棄他是李未央沒有慧眼,是的損失!他原本以為元烈很好對付,畢竟他手中有裴後給他的報,又有無數的優勢,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接連兩戰都輸給了元烈。這一次自己竟然還了重傷,偏偏元烈才是李未央選中的那個人……個中複雜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
戰場上瞬息萬變,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並不多。他正待重整旗鼓再行攻城,卻聽後面突然有人稟報道:“陛下不好了!咱們的大營被人突襲。”
拓拔玉猛然轉過來,厲聲道:“你說什麼?”
原來在拓拔玉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攻城之時,後方軍營空虛,越西竟然派出一支騎兵無聲無息從後陡然沖出,像剪刀一般迅速刺敵陣,勢如破竹直搗大營。這些人並不戰,也不與留守的士兵拼命,而是仗著馬到放火,紅紅的火劃破黃昏的黯淡,著火的地方正是他拓拔玉最後囤積軍糧的所在。
拓拔玉終於明白自己上當了,難怪元烈並不急於破他的鐵甲戰車,而要等他親臨戰場之後才這樣做,原來不過是瞞天過海、調虎離山。元烈先是功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然後再命早就埋伏好的士兵襲他的大營。
拓拔玉一直認為自己文韜武略,無一不。這些年來雖然沒有親上戰場,卻也絕不是好糊弄的人,可是今日的局面卻令他不由不震驚,他當機立斷:“立刻回援主營,全軍撤退!”
陣前的喊殺聲慢慢地消去了,巨大的鐵甲戰車也在後退。
元烈看著大曆軍隊離去,面上慢慢浮現出了一冷笑。指著裴懷貞給你的消息,往往是飲鴆止。拓跋玉,你也該到教訓了,這世界不是你想橫著走就橫著走的。
拓拔玉這一仗損失慘重,不但沒有討到半點的好反倒丟失了軍營裡僅剩的糧草。他捂住口,對著城門樓上站著的那個人看了一眼,好似要將這個令他蒙恥辱的男子印心頭一般,附上永生永世的詛咒。
元烈依然傲立在城樓之上,整個城池變了他的布景,襯的他如同天上神人一般。戰士們互相看著,突然有人吶喊道:“我們贏了!”在場眾人這才意識到他們以其的兵力打退了來犯的強敵,取得了勝利,城樓上頓時發了雷鳴般的歡呼聲。將領們一個個地朝元烈走過來,每個人的面孔都漲得通紅,眼中燃燒的是激烈、熱、崇拜的目。
而此時,拓拔玉趕回軍營,他重傷,傷及肺腑,況十分危急。
娉婷一直守在他的床邊,看著拓拔玉陷沉沉的昏睡。他的面孔因為大量的失而顯得十分蒼白,著說不出的滄桑和疲憊,娉婷看在眼中,心疼不已。
軍醫已經把箭拔了,在他傷口厚厚敷了一層止的藥膏。
娉婷將那藥膏輕輕撥開,見到出來的猙獰傷口,不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拓拔玉傷勢如此沉重,卻還念念不忘那個人,甚至連做夢都著那個名字,娉婷忍不住想要自問到底那裡不如李未央?為什麼拓拔玉時至今日,還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娉婷走出了軍帳,對外面的人下令道:“陛下有令,即刻拔軍回城。”
這句話剛剛說完,外面的將領卻是面面相覷。
娉婷大聲地道:“我是皇後之尊,難道連我的命令你們都不聽了嗎?”
此時的後轉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你這個皇後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利!”
聽到這一句話,娉婷猛然轉過去,淚水盈然地道:“陛下你的還沒有好,為什麼……”
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見拓拔玉厲聲地道:“給我把這個賤人綁起來!”
娉婷不敢置信:“陛下,你這是做什麼?”
拓拔玉的聲音越是冷凝:“你還好意思問我做什麼?數日之前你向大都傳了一封信信,究竟是傳給何人?”
娉婷的臉一下子變得雪白。
拓拔玉還在繼續說下去:“除了那一封信之外,你還向那旭王傳了消息,告訴他我準備了鐵甲戰車馬上就要攻城。你告訴朕,你是朕的皇後,是大曆的國母,為什麼要背叛朕,背叛國家?”
娉婷的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淒厲地道:“陛下,我全都是為你著想,我只是不希這場戰爭再繼續下去。”
其實娉婷的想法非常簡單,認為拓拔玉挫之後必定會停止進攻,跟一起回國都去,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就在元烈破了鐵甲戰車陣的時候被拓拔玉悉了。
娉婷並不為自己的安危擔心,最擔心的依舊是拓拔玉。跪倒在對方面前,拉住他的袍子道:“陛下,算是臣妾求您,和我一起回去吧!就算你贏了這場戰爭,李未央也不會回到你的邊。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人鬧得萬民不安!”
的話還沒有說完,面孔已經狠狠挨了一掌。
拓拔玉厲聲道:“你們沒有聽見朕所說的話嗎?將這個賤人押下去,嚴格看管,再不允許與外界聯系!”這句話說完,拓拔玉甩開娉婷,轉回了軍帳。
娉婷跌倒在地,終究被護衛帶走了。
遠在千裡之外的大都,李未央看過信,卻是輕輕笑了起來。
趙月道:“小姐,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李未央道:“元烈挫敗了拓拔玉的軍隊,我想這場戰事很快就要結束了。”
趙月臉上也出喜悅之:“那太好了小姐!”
李未央點了點頭道:“元烈在信裡是這樣說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娉婷能夠在戰爭之中起這樣大的作用,更沒有想到居然會幫著我們。”想了想卻是搖頭道:“不,並不是幫我們,只是希戰爭早一點結束,也是希拓拔玉不要裴後的蒙蔽,為對方的棋子。”
趙月點了點頭,目中有些凝重道:“小姐,如今贏楚已經回到裴後邊,咱們再想他也不那麼容易。”
李未央想了想,才輕聲地問道:“聽說秦王殿下病的更嚴重了?”
趙月遲疑道:“消息上是這樣說的。太醫換了一撥又一撥,連太子殿下都親自前去問候,可依然不見起。”
李未央笑了笑:“秦王向來很好,如今卻重病在床,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躲避這場禍患,你沒見到晉王也是閉門不出在府中守著他那個王妃嗎?”
趙月搖了搖頭:“奴婢不太明白這兩位王爺的心思,秦王殿下為什麼要投靠皇後,這對他又有什麼好?”
李未央淡淡地道:“他只不過是牆頭草而已,既想撈一點好,又不敢使盡全力,可歎周家那十萬軍在此時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趙月有些擔憂地道:“現在就只剩下郭家與裴氏之爭。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李未央眼睛輕抬,眼冷如雪利如刀,幾乎將趙月嚇了一跳,呼吸也為之一滯,但這不過是剎那之間的鋒芒畢,李未央收斂了眸中的戾氣,忽然又笑了,這一笑起來有如春花綻放,連人的心都跟著起來。輕聲道:“這個……還是容我想一想。”
趙月剛要追問,郭導探頭進來,微微一笑道:“妹妹,又在這裡想什麼壞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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