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這麼多文件看個屁,了了……”
口頭上雖然一副嫌棄的樣子,并且也已經付諸于行,但還是很老實的準備將散落一地的文件全部撿起來。
“開玩笑的,工作要工作要……”
耳畔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與齒咬的聲,不用抬頭大概也能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放在以前這可還真是不敢想象的稀罕景象啊,泰琳姐姐大人……不過現在的話,應該稱呼……阿斯特賴亞準議員?”
“可以的話,拉米亞親你最好還是用原來的稱呼來我,這樣會讓我覺得舒服一些……”
……
收拾好了剛剛自己自暴自棄扔開的文件后,泰琳也只是癱在辦公桌上疲憊的嘆了口氣。拉米亞則是借用辦公室的設備,簡單的給自己的摯友泡了一杯紅茶。
“謝謝,如果能再加點糖就好了,噸噸噸……”
“再加糖你不如直接喝葡萄糖溶算了,而且為什麼喝茶你會用這麼豪爽的喝法啊!”
快速喝完了拉米亞特制紅茶后,泰琳又一次拿起了剛剛還沒審閱完畢的文件,看似認真嚴格的批閱了幾份之后,不耐煩地又一次讓那些紙片飛舞在了空中。
“到底哪來的這麼多文件啊,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會變這樣的啊!”大概是因為這次有了可以撒的對象,泰琳甚至像小孩子一樣直接躺在地上打滾撒潑。
“話雖如此,你不都已經堅持了幾個月了嗎,其實你也適應了吧。”拉米亞倒是完全沒打算哄自己的摯友,將那些打散的文件全部撿起后重新壘在了辦公桌上,若無其事地說道,“博士,您還有許多事需要理。現在還不能休息哦。”
“別用那個稱呼我,求您了……”
泰琳耍無賴的打滾撒潑瞬間變了痛苦的哀嚎,拉米亞自己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提前將問用的禮品取了出來:“你這個狀態繼續工作只會出大問題吧。嗟,來食……”
“唔姆?”
“摯友哦……你居然比我想象的還要厚臉皮啊……”
拉米亞全的零件似乎都因為泰琳的驚人表現出現了異常,不控制一樣地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而泰琳則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繼續用自己剛剛咬住的勺子品嘗起了拉米亞帶來的甜點,甚至都沒發現勺子的另一頭還接著兩金屬指頭。
……
“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漸行漸遠,但是這樣見面的話又只會覺得你一點都沒變呢,泰琳。”拉米亞重新更換好了右手之后慨道,“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就這麼選擇離開學院呢,就不想再多幾年學生生活嗎?”
“我當然想了啊,但是你也知道的,這本不可能啊……”泰琳有些憾地說道,而后又大口喝下整杯紅茶,就如同午夜時分在某個燒烤攤喝啤酒的社畜一般。
不過,現在說來這或許已經并不是比喻了吧。
“活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了呢,摯友。”拉米亞尖銳地說道。
“你以為我想啊,但是這個實用派,就是很那個的那種,是真的非常費拉不堪啊!趁早解散更好的那種啊!”泰琳眼淚汪汪地抓著拉米亞的右臂。
“……我也會生氣的哦?”
“對不起……”
拉米亞一言不發地拿出了第三義肢接在了空的右臂。
“我目前暫時姑且也還算是實用派的一員,聽一下……”
“快逃。”
“……”
“別問,問就是速速三退保……”
“你別說了,玩梗湊字數也是有限度的,而且我們實用派再怎麼樣也比那些禍害人的邪教好上幾百倍吧……”
回歸正題,泰琳也只是繼續對自己的摯友倒著苦水:“我大意了啊,沒有閃,年人他不講武德,來誆,來騙我這個未年。”
“玩梗湊字數也是有限度的,不過我這個旁觀者都明白,你被奧瑞利安侯爵忽悠得不輕啊……”拉米亞也頗有一無奈地說道,“但是憾的是,整個實用派可不就全指你們兩個人了?”
“你這個叛徒,為什麼你就只是看著……”
“媽媽都懶得陪你們玩這種過家家一樣的鬧劇,事實上看到你的現狀后我也是這麼想的。”拉米亞說道,“泰琳,你當真還要繼續讓自己陷囹圄嗎,你的才能不應該浪費在這種瑣事之上吧?”
“啊哈哈,真是的,拉米亞親又開始了……”
雖然泰琳還是擺出了一幅神滿滿的模樣,不過拉米亞還是能看出來自己的摯友也只是一如既往的在逞強。
所以拉米亞也決定換一個話題:“嘛,畢竟現在也是阿斯特賴亞伯爵II世,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直接沖到VI級去了啊,真的是被你給狠狠地甩開了啊……”
“嗚嘻嘻,你可以再夸我一點哦~”
“恕我拒絕……既然恢復得這麼快,要不要繼續回去批文件啊?今天份的我還沒拿給你來著。”
“你變了……已經徹底變魔鬼了啊……”
“有嗎?也是,你這個屑人之前也沒在學生會干過,真憾啊。”
當然,拉米亞也沒真的就又在泰琳那已經堆小山的文件上再壘一層,只是繼續尋找起了話題:“那麼泰琳,你的實際況又究竟如何呢?說心里話,那個奧瑞利安侯爵各種意義上不太可靠吧……”
“哎呀,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啊,那我就放心了……”
“哈……還真是這樣嗎,你是憨批嗎?”
拉米亞本想不出來該如何形容自己這位依舊保持著笑容的摯友,這樣的理由實在是有些違背的常識。
不過,經歷了那件事后,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摯友在奇怪的地方執著的理由是什麼。
“應該是你是過于樂觀還是過于執著了呢,泰琳·阿斯特賴亞。”拉米亞反倒是先有些惆悵了起來,“已經三個多快四個月了吧,指你能一個季度就走出霾也有點癡心妄想了。”
“哎嘿嘿,雖然我一直都沒心沒肺的,但你這麼說我也是會生氣的哦?”
“正是因為了解你我才敢做這樣的嘗試啊,雖然這次還是太急了一點。”拉米亞說道,“學院那邊我還是會繼續申請給你留下位置的,等你能夠重新正視……嗯,或者說追尋到你的目標后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有你這樣的損友也蠻不錯的,但是……爸爸他留下的這一切,我又真的能夠一笑了之的全部舍棄嗎……”泰琳眨了一下眼睛,又回想起了那天下午的事。
是的,也就是自己的父親,祖斯特·阿斯特賴亞出差后一周時間的樣子。
為什麼連時間都記不清了呢?或許這件事對自己的打擊超出自己的想象了吧……
何況本就冷冷清清的家中,會出現那麼多的人,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但……親眼看見自己那個玩世不恭的老爹居然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里,無論是誰都更愿意相信這只是他在開玩笑而已。
希如此,但事與愿違。
自己有過哭泣嗎?泰琳現在仔細回想的話,大概當時并沒有吧。或許是因為自己仍然無法接這樣的結果吧,亦或者是因為對自己的父親失約過于失反倒大于了悲傷,但似乎因為這樣的原因,似乎又被當時的眾多議員認為可堪大任。
葬禮的經過,泰琳也沒有太多的印象了,但確實也和自己母親的形有著高度的重合,但這一次卻也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不是嗎?
而經歷了在外人看來過于冷靜的葬禮后,泰琳也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暗自哭泣的時間。
祖斯特·阿斯特賴亞也曾經說過……或者說就在臨走前一天說過,“這些事對你來說還稍微早了一點”,不過因為這過于意外的變故,泰琳也毫不意外的與那些糟心事扯上了關聯。
“你能想象我在那一周多了七八十號親戚嗎,甚至昨天我才請一個所謂的舅舅的哥哥的叔叔的二伯的侄的孫離開我的辦公室,如果沒有‘準議員’這一層份還真的有些麻煩……”泰琳吐槽道。
“畢竟祖斯特·阿斯特賴亞也是號稱能和萊特·班寧斯比肩的人,再加上他據說,但實際上是真的只有你這一個兒,是窺伺你們家理意義上財產的人恐怕已經排隊排到國境線了吧。”拉米亞說道。
“而且也真的和爸爸說的一樣,實用派更多的只是些空喊口號的廢,失去了爸爸這個靈魂人后隨時都面臨分崩離析的況,但這個組織一旦真的解了……”
“就會永遠失去一些已經取得的調查數據了,你不就是為了保住它們才接了這個爛攤子嗎……”
泰琳苦笑了一聲,更為細節的容自己當然不方便給自己這位并不算是實用派核心人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