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清楚，穆雨凝是因為什麼離開，所以看著如今彌賞南的懺悔才覺得格外的惋惜和凄涼。

人在的時候不珍惜，為什麼偏偏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可惜的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卻本無法做到，等切會到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穆雨凝的葬禮辦的也很快，在死后的三天就已經辦完了所有手續，讓人驚訝的是這一切居然是彌老爺子親手辦的，足以可見他對穆雨凝的重視，而傳言痛苦萬分的彌賞南全程都沒有出現過。

夜晚，彌家莊園。

管家小心翼翼的敲開了彌賞南的臥室門，聞著里面撲鼻的酒味，他開口道：“爺，明天就是穆小姐下葬的日子了，您確定不去看看嗎？”

這幾天彌賞南都把自己關在臥室，就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出來過，甚至公司的事也不管了，除了酒他基本沒有進食過任何東西，似乎有意麻痹自己，這樣就可以忘記穆雨凝已經離開的事實。

管家敲開門的時候彌賞南也是剛剛睡醒，這幾天他過的渾渾噩噩日夜顛倒，也只有這樣，他才會讓自己的大腦放空，不去想關于穆雨凝的事。

可是管家突如其來的提醒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他的心上，臉上，也徹底砸醒了他：“明天就要下葬了嗎……”

這一年，他從沒想過會經歷這麼多人的葬禮，先是黃樂菱，又是陳麗淑，最后是穆雨凝的。

前兩個的葬禮他尚且可以保持冷靜和理智，但穆雨凝的死徹底扯斷了他腦海中的那弦。

知道真相的他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贖罪，經歷過這些事的人便都消失了，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似乎也是在警告他：他不配。

最大的痛苦莫過于這個。

“老爺那邊讓我通知您一聲，然后說……”頓了一下，看著彌賞南的臉，低聲說著：“去不去，隨您。”

馮薇也被穆雨凝去世的消息打擊到了，一下子變得十分不好，反倒是年過花甲的彌老爺子一手辦了穆雨凝的后事，速度之快也讓人咋舌，似乎是有早點讓土為安的意思。

老爺子的話的確很符合他的脾氣，彌賞南嘲諷的扯了扯角點頭：“我知道了。”

沒說去，也沒說不去，這讓管家有些難辦，剛想再問個準確的，聽到家里突然來人了，他扭頭看去，有些驚訝：“老爺……”

今夜外面下著雨，彌老爺子把上的雨掉給了管家，擺擺手：“我跟他說幾句話。”

一進門就聞到嗆鼻的酒味，再看到他不修邊幅的樣子，彌老爺子嫌棄的皺了皺眉，把酒瓶子踢到旁邊，打開窗戶散著臥室的味道。

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雨珠噼里啪啦的打進屋里，彌賞南被凍的打了個哆嗦，也清醒了一些，看著彌老爺子籠罩在燈下看不清表的影，低聲了聲：“爺爺……”

聲音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倨傲，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男孩，失去了心之人的他顯得脆弱又迷茫，大有想讓人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