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我這顆人頭，如何？」關羽和趙雲對視了一會兒，終於頹然長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如果你答應了，我現在就把腦袋給你。」

趙雲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難道在關大人的眼裏，你的腦袋可以換一萬多人的命？」趙雲大笑，「在我看來，你的腦袋和普通士卒的腦袋沒有任何區別。」

關羽聞言愣了一下，神既尷尬又落寞，更有幾許凄涼和悲哀。

「我們把劉備圍在了下辨，你去勸勸他，他投降。」趙雲說道，「如果劉備寧願捨棄一萬多人的命也不願投降，那就不要怪我們了。」

關羽大怒，厲聲說道：「趙大人，我還有一萬多人，你想全部殺了，也沒那麼容易。」

「是嗎？」趙雲指指大帳外面，「那就請你回去重整軍隊，我們再戰。」

關羽一躍而起，轉就走，但走了幾步后，他又停下了。他這樣空手而回，無法待。

趙雲著他的背影，冷笑道：「如果在劉備眼裏，一萬多條命還不如他一個人的命重要，那你還為他打什麼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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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戰場上的鼓聲再度響起，驚天地。

楊任等人匆忙衝上仙人關，張地著掩映在山林中的戰場，期盼著出現奇跡。北疆軍休息了半個晚上，關羽、龐義等人或許能乘著這個時間養蓄銳，帶著人馬衝出來。

上午，奇跡終於出現，龐義渾浴，帶著五百多人殺出了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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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趙雲指揮大軍殺到關下，擺開了戰場。

晚上，龐義自告勇，要求率軍鎮守城樓。仙人關較小，關只有龐義、嚴和楊任的數千軍隊，張任率軍駐於關外。

凌晨，龐義命令手下打開了城門，北疆軍乘勢殺進，關大。楊任措手不及，被龐義拿刀架在了脖子上，只好下令全軍投降。張任在關外聽到關鼓震天，殺聲如，知道關隘失守，帶著大軍急速逃往興城關。

興城關（今陝西略縣西北方）位於西漢水北岸，距離沮城僅有六十里。過了沮城東南行百里就是西亭，從西亭再南下數十里就是平關了。

張任氣吁吁地趕到興城關，急告蜀王劉璋、漢中太守楊松。仙人關失守，請急速加強平關和金牛山的防守，堵住北疆軍攻打漢中和蜀之路，遲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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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彤彤的朝冉冉升起，鬱鬱蔥蔥的群山掩映在白的霧靄中，猶如仙境一般。

趙雲和王當站在城樓上，著麗的晨，如醉如癡。

「黑子，還生氣嗎？」趙雲環保雙臂，輕輕了一下王當，笑著問道。

「我心裏痛，心裏痛啊……」王當了心口，眼眶有些潤，「我知道你是對的，我知道不應該殺他們，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一幫為了生存而苦苦掙扎的可憐人，但是……」王當轉指著掩映在雲霧中的遠山，「當我走過那片大山，當我看到一座座墳塋的時候，我無法面對那些死去的兄弟……我無法面對……」王當的淚水滾了下來，「很多年了，很多年沒有死去這麼多兄弟了……」

趙雲手抱住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你率軍去打興城關吧，這裏的事我來理。我們需要時間，我們需要搶在劉備之前打下平關，殺進漢中，否則漢中很可能為劉備的囊中之。」

王當抹了一把淚水，低聲問道：「虎頭問清楚了，的確有一條小路可以翻越大山直達沮城？」

「楊阜、趙昂這些人出於武都，對隴南的地形非常悉，不會有錯。」趙雲說道，「按照楊阜的說法，劉備到了沮城后，如果能找到嚮導，可以沿著沔水河北岸的一條徑，直殺漢中沔城。只要沔城有人接應劉備，劉備就可以穿過箕谷到達褒中城，然後出其不意地殺進南鄭，奪取漢中。」

王當冷笑，「子龍，我走了。如果我能搶在劉備之前佔據沮城，他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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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大帳。

關羽、龐義聽完趙雲的話，難以置信。劉備竟然逃了，竟然匪夷所思的逃出了北疆軍的包圍。

「你想告訴我什麼？」關羽沉默良久，面無表地問道。

「我想告訴你，龐義大人雖然幫助我們奪取了仙人關，立了功，但你如果背信棄義，擅自逃跑，龐義大人的腦袋一樣保不住，嚴、鄧賢、冷苞幾位大人的腦袋更保不住，至於那一萬兩千多名將士，也會給你陪葬。」趙雲面帶笑意，慢條斯理地說道，「雲長兄，你能發誓，不會再背棄你的兄弟嗎？」

關羽怒極，兩眼暴睜，殺氣騰騰。龐義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拉住了關羽的手臂，「雲長兄……」

趙雲神態悠閑，盯著關羽赤紅的臉膛，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忠誠於大漢天子，還是忠誠於劉備？你是願意為一萬兩千多名兄弟而死，還是願意為劉備一個人而死？何謂忠？何謂義？」趙雲漸漸提高聲調，大聲說道，「為大漢而死，才忠；為一萬兩千多名兄弟而死，才義。」

關羽神獃滯，殺氣點點消散，臉上盡顯迷茫之。難道我的忠義都是錯的？難道我投降還是對的？我當然應該忠於大漢，忠於天子，我當然應該為大漢而死，為我的兄弟們而死，但我為什麼如此痛苦？為什麼如此絕？

龐義著陷混的關羽，無奈地搖了搖頭，「趙大人，你要如何置我們？」

「暫住河池大營，等待朝廷的聖旨。」趙雲平靜地說道，「不出意外的話，關大人要去長安。嚴大人也要回長安療傷。你可能留在軍中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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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上，劉備率大軍翻山越嶺到達沮城。此刻，張任正在興城關和王當戰。

李俊告辭離去。劉備激涕零，賜以厚禮，李俊不，飄然而去。龐統按照劉備的命令，在小城中找到了申耽（dan）的好友元長。

元長是五斗米道教徒，張魯的弟子，他見到劉備后，要過了申耽給劉備的那份地圖，「五天後，我們到達沔城，沔令劉雄會給大軍準備糧草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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