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以為二爺不會再找麻煩了,然而千算萬算,還是沒想到二爺還惦記著。
也是,畢竟自己知道了這麼個“大”,按照二爺的狠辣作風,不弄死那是不可能的。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著實讓有些松懈,丫頭暗自反省了一次,然后下定決心不再重蹈覆轍。
畢竟這是一個所不悉的世界,一切的運行規則都和前世不同,沒有法制沒有人權,不希剛來就死掉。
所以,在英娘再次找到自己的時候,丫頭從一開始就表現得十分抗拒,甚至不愿意回答的問題。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臉不太好。”
丫頭依舊靜默不作聲,只是搖搖頭否定。
“唉……”英娘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愿意去晚汀苑,但這次是二爺親自點你去的,丫頭,你不要為難我。”
小的子微微一頓,丫頭終于抬起頭來一臉不解地看著。
“說到底,我也只是個管事,能幫你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既然是二爺親自你去的,你就是再不愿意我也幫不了你了。”
“丫頭明白。只是,二爺為何親自點明要我去?”
倒想知道他拿了個什麼理由能讓人信服。
“二爺只說見過你,而綠喜姑娘又差個人服侍。”
“綠喜姑娘?”丫頭心生詫異。
“嗯,最近搬晚汀苑,總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原來那個丫鬟又不懂事,方才多要一個人照顧。”
“……丫頭明白了。”
“那你這是……答應去了?”
丫頭眉輕蹙,臉上出一無奈的表:“英姨為管事也不能替我做主,我區區一個下人哪有自己選擇的余地,恐怕也只有點頭的份兒了。”
“……你想明白就好。那個綠喜姑娘十分得寵,你若是伺候好了,說不定以后能有個好的去。”
“嗯,謝謝英姨提點,丫頭自當遵守本分。”
“我知道你在漿水院有要好的人,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天的時間緩一緩,改日再去晚汀院報道?”
“謝謝英姨。”丫頭誠心說道。
把這個消息告訴趙清、彩蝶之時,二人都十分震驚。
“丫頭,你……你上次不是說……英姨找你不是為了晚汀苑的事,怎麼這回又找上你了?”彩蝶有些難以置信。
“嗯。”
這件事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而事實又不能說出來,丫頭索隨便敷衍過去。
“二爺……二爺怎麼就親自點你去了呢?丫頭你說,你是不是和說得上話的人有?”
“盡會胡思想,丫頭是這樣的人嗎?”趙清不屑地白了一眼。
“我也不知。”
“問題肯定出在晚汀苑那邊。”趙清毫不在意地啃著他的果子。
“不過,丫頭你要走,我可不舍得,雖說也不是生離死別吧,可是你走了之后我怕沒人幫我洗服了。”
“沒出息!”彩蝶狠狠瞪回去。
“你有出息,那你以后都幫我把剩下的服洗完咯?”
“我有什麼好?”
“瞧瞧,丫頭就不會和我討價還價。丫頭,我真是舍不得你,你看看什麼時候那個晚汀苑用不上你了,你趕快回來。”
丫頭認真地點點頭:“好。”
“一言為定啊!”
“一言為定。”
自己也不愿意去這一趟,畢竟能不能留著命回來還不知道呢。
丫頭難得心煩意,這時也沒有敷衍二人的意思了。轉躺回床上,合著被子就睡覺去了。
睡不飽吃不好沒心思替自己打算,得好好調整作息。這麼想著,丫頭糊里糊涂睡著了。
趙清和彩蝶無語地相看一眼,然后趙清識趣地出去將門關上了。
彩蝶看著睡著的丫頭,低低嘆了一口氣:“怎麼這等好事就不到我呢?”
次日,丫頭迎著眾多羨慕嫉妒恨的目心沉重搬離了漿水院。
因為是伺候新主,晚汀苑那邊有意給安排了一間較好的屋舍,雖然小了點,但是貴在干凈整潔,比起之前在漿水院的條件好多了。
而原來服侍綠喜的那個丫鬟和綠喜住在一起,兩人一開始打了個照面,丫頭知道曉月,跟著綠喜姑娘兩年了,是個討喜的小孩。
搬來兩天,說是伺候綠喜姑娘,但是人家也沒怎麼使喚,曉月私底下問過陸府的規矩,丫頭卻是個新來的,怎麼知道呢,于是這事不了了之。
自搬過來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膽,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其實明白二爺這是給一個下馬威,不管最后要不要殺,在這之前都不會輕易放著不管。現在這個寢室不安的樣子,正是二爺想要看到的,所謂“驚弓之鳥”,無非就是形容如今的。
心里明白這點,丫頭努力下那不安的緒,開始過起安逸的日子。
聽天由命吧。
丫頭無奈地對自己說。現在的境太過被,二爺不找,連隨機應變的機會都沒有,換句話說,二爺實在是個厲害而又聰明的人,竟然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擺明了是要斬草除。
晚汀苑的日子可比漿水院的來得悠閑,因為綠喜姑娘與不,一般也就曉月不方便的時候才伺候梳洗,平時除了端飯上菜,丫頭幾乎都不用怎麼干活。
真是撿了個大便宜,如果二爺不惦記著的命那就更好了。
這晚同以往一般,丫頭去廚房準備綠喜姑娘的晚膳。誰知還沒踏進廚房就在大門外看見了一個悉的影。
“趙清?”丫頭的語氣有些許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欣喜。
聽見聲音的趙清轉過頭來朝嫵一笑:“我等你有一會兒了。”
“等我?”
“可不是。”趙清從袖口掏出一塊由絹裹著的綠豆糕。
“給我的?”
“不給你給誰?拿著,我特意給你留的,沒點零食解饞怎麼行?那死鬼今天弄得了,只給我剩了兩塊。”說著,趙清的角含著丁點笑意。
“謝謝。”丫頭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塊綠豆糕。
“客氣什麼,我知道你在晚汀苑的伙食不會差到哪里去,不過我還是不放心,你看你,這麼瘦這麼小,沒點吃的豈不是死?”
“……你怎麼知道在這時等我?”
“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在廚房里有相識的人,改天和你介紹介紹,我他也給你開點小灶。”
“這不好吧。”丫頭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陸府的規矩可是很嚴的,趙清這麼機靈,一點腥別人知道可能也不會揭他,但要是人多了拿的東西也多了,那就難說。
“怕什麼?天塌下來有我擔著,橫豎不會連累到你。”
“我知道你照顧我,可你也得替那位大廚著想啊。”丫頭覺得,攤上趙清這個主子那位仁兄一定不會好過。
趙清臉一紅,神變得十分別扭。
“我……我不和你說了,我還得回去干活兒呢!就這樣,下次再見!”
看著他落慌而逃的背影,丫頭打從心里覺得好笑。
從廚房里端著飯回去,丫頭在西院門外聽到了一個足以讓骨悚然的聲音。
“你怎麼老是在走廊呆著?也不怕著了涼,快回屋里去,曉月,扶你家小姐進去。”
是二爺!
丫頭心里一驚,下意識就想轉離開。
“你……你用過晚膳了嗎?”綠喜姑娘宛如黃瑩出谷的聲音隨之傳來。
“不曾,現下不是過來陪你吃飯嗎?”
“嗯。”
“那個新來的丫鬟呢?”
“去拿飯了。”
“喔,這樣啊。”
丫頭聽到這里頭皮發麻,此刻真想扔了食盒回去漿水院。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自己還只是個份低微的丫鬟,憑什麼和二爺作對?
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丫頭咬著牙走進西院。
敲開門,丫頭低著頭問過二人。
“二爺,綠喜小姐。”
“喔,我見過你,上次你幫歐管事找玉佩,你什麼名字來著?”二爺支著下滿臉笑意地看著。
那笑里面藏著多心思,丫頭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擅長對付這種人,二爺卻又是這類人中的翹楚。
“丫頭。”
“丫頭?就丫頭?真有意思。”
“丫頭,你快把飯菜都盛上桌子,二爺和小姐都等著用膳呢!”曉月小聲提醒道。
“嗯。”丫頭點點頭。
把食盒輕輕放在桌子上,打開了蓋子將里面的飯菜一一擺出來。
四菜一湯,綠喜姑娘就一個人,撐死也吃不完啊,丫頭心想這太浪費了,就是二爺再寵也不能這麼浪費啊。慨了一下,然后提起食盒準備離開。
本來是要松一口氣的,誰知這時二爺又住。
“你明天去找一趟歐管事,他會告訴你陸府的規矩。”
丫頭腳步一頓,小心臟跳得飛快——來了。
“是,二爺。”
“明天正午,記住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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