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船倉外面坐著這一個寬厚而悉的背影,丫頭知道那是陸元風,了個懶腰掀開上的被子,丫頭離開船倉走到陸元風后。
“大爺,你在做什麼?”
“編簍子,方便抓魚。”
“你還會編這個?”
“是啊,以前在碼頭干活兒的時候,一放工就跑到江水較淺的地方,把編好的簍子放水中,一夜過去之后,能收獲不魚蝦呢。”
丫頭不有些慨:“聽起來,大爺以前的日子雖然過得很苦,可也很充實啊。”
“是啊。”他輕輕嘆了口氣:“不過,人總要向前看,我對現在的生活也很滿意!”
“嗯,因為丫頭會一直陪在大爺邊。”
陸元風騰出手來抓住他的小手:“今晚想吃什麼?”
“大爺會做什麼?”
“老是吃魚也不好,之前在街上買了一些腌制過的梅菜,今晚就吃這個,沒問題吧?”
丫頭覺得吃什麼都無所謂,況且一路上大爺從沒在這方面上委屈過,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這種不用自己心的日子,要是能一直過下去就好了。
丫頭笑著點了點頭:“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肚子了。”
“我沒想到你這麼能睡,一覺睡到天黑,到了晚上你沒有睡意可怎麼辦?”
“那就到船頭看星星啊,看著看著就困了。”
“好,要是睡不著我們就到船頭去看星星。”他了丫頭的鼻子。
到了晚飯時間,一同坐船的四個人也一起出來吃飯了。
陸元風給丫頭夾菜的時候,江姑娘和袁姑娘不斷地朝眉弄眼,柳公子則直接問道:“陸大俠,你和丫頭是什麼關系?”
“啊?我和丫頭嗎?”陸元風征詢似地看了丫頭一眼。
得到丫頭的允許之后,他裂開笑了:“丫頭是我朋友。”
這是們出來之前就想好的說辭。如果別人問起他們的關系,就委婉地告訴那些人,他們之間是男朋友。至于該怎麼解釋“男朋友”這個概念,就由陸元風決定了。
“朋友?”
果然,四個人臉上皆是不解的表。
丫頭在心里樂——雖然自己不能暴現代人的份,可是任誰也想不到這些詞語來自于男關系開放的21世紀,和他們認真解釋一番,說不定以后還能被沿用呢。
“什麼是朋友?”白公子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朋友就是說……”陸元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丫頭是我往后親的對象,但我麼由于種種條件限制,所以只能暫時確立往的關系,等所有事都解決完后,我們就拜堂親。”
“這……”
四人的臉驀地一變。
江姑娘甚至出抗拒的表:“這樣豈不是打著往的幌子而任意行事?”
“我和丫頭不是那樣的人。”陸元風正道:“所以有些投機取巧的意思,可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心踏實一些。”
說完,他和丫頭相視一笑。
他的這一番話令在場四人陷沉思之中。雖然生在思想封建的古代,可他們畢竟是年輕人,叛逆大于保守,如此一來,接陸元風和丫頭的關系也只需要個過程。
“這是丫頭教我的。”陸元風補充了一句。
兩名男子同時出驚訝的神。
“沒想到丫頭竟然……”
“丫頭怎麼了?”丫頭放下筷子,面無表地看著二人。
他們被丫頭淡定的表迷住了,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丫頭覺得繼續留在這里不好解釋,于是輕輕扯了扯陸元風的袖,示意他起離開。
“我吃飽了。”首先從椅子上船板上站起來:“你們慢用。”
陸元風隨放下筷子朝他們點了點頭:“我也吃飽了,你們慢用。”
兩人向船尾走去。
吹著涼爽的江風,丫頭雙手搭在船欄上,一臉驚嘆地欣賞著江面的景。
太已經西下,逐漸變為深紫的天邊升起一明圓月,樹木繁盛的山林沒在黑暗之中,水面反著月亮的冷,伴隨著清脆的劃水聲,四周開一圈圈的漣漪。
好像只要一直深深盯著那黑亮的江水,就會被當中的漩渦吸引進來,永遠不能出來。
丫頭看得神,毫沒有注意陸元風在看。
“你打算失神到什麼時候?”語氣帶著點無奈。
他手撥弄著的額前的碎發,糙的掌心一陣細細的磨娑,令丫頭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地盯著他看。
“大爺,怎麼了?”
“你又發呆很久了。”
“是嗎?”清亮的眼睛閃著微,眼里似乎綴滿了星星,讓陸元風忍不住想手上去。
“嗯,你總是這樣,時不時盯著一樣東西走神,不管我怎麼你都像聽不見一樣。”
“對不起,大爺,我不是故意的。”
有時候想事想得太神了,所以很容易陷進自己的世界中,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也不到外界的波。
“為何道歉?你沒錯。”他低聲說道:“只是偶爾我會想,你會不會就這樣離我遠去了,到另外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
丫頭心里“咯噔”一下,為了不被他看出端倪,立刻安道:“怎麼會呢?丫頭就在這里,就在大爺的邊,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呢?”
“希這只是我的胡思想吧。”
丫頭順勢進他的懷里:“大爺,別擔心,丫頭永遠不會離開你的。以后如果我走神,你就用力掐我,我保證會清醒過來。”
“我哪兒舍得啊。”陸元風搖了搖頭。
“那你我的鼻子也可以。”丫頭從他懷中抬起頭來:“丫頭保證不會對你生氣。”
“好。”他笑著了的鼻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對了,今天你怎麼會和他們切磋武藝?”
陸元風皺著眉頭想了想,認真回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兩位姑娘忽然跑過來問我是不是會武功,我沒有瞞,們就拉著我到船尾比劃去了。”
“船尾……”
還在想今天中午那個縈繞心頭的問題,究竟是什麼讓一直有種奇怪的覺呢?這和當初自己得知楊氏白玉蘭兩人同時害時產生的怪異是一樣的,只是這一回,搞不清楚自己聯想到了什麼事。
“又走神了?”陸元風又住的鼻子:“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此行前去杭州的目的?”
“沒有啊。”連忙搖頭:“我們是去找文娘。”
“沒忘就好。我擔心你這樣吃了睡,睡了吃,連自己要做什麼都給忘了。”
“就算我忘了,不是還有大……”丫頭忽然頓住了,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麼,瞳孔一瞬間放大了。
“怎麼了?”陸元風面路擔憂之。
“大爺!”丫頭激地抓住他的手:“你說過,文娘是在陸夫人死后忽然變得神志不清的,是嗎?”
“是啊。”
“就在當晚,下人們發現在后花園?”
“應該沒錯。”
“那之后呢?一直沒有恢復神志嗎?”
陸元風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所以才去求證。”
“對,是應該去求證了,大爺,我想,這次我們不是要找到文娘那麼簡單了。”
“這話什麼意思?”陸元風不解。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大爺,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除掉你的心魔。”
“你……”他按住丫頭的肩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暫時只是猜測,,大爺,我現在告訴你的話并沒有什麼用,只有見到了文娘,我才能肯定一些事。”
“好,那我聽你的。”他眼中出堅定的神。
陸凌凌的婚事結束后,陸玉恒毫不留地將白玉蘭趕出了陸府。
曾試著尋找陸晟幫忙,可是派出去的丫鬟一直沒能給帶來消息,白玉蘭漸漸明白自己已經被陸玉恒切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難之余,心中對這個冷酷無的男人多了幾分痛恨。
不過這又怪誰呢?
當初如果自己不那麼堅持,說不定現在已經是陸晟明正娶的妻子了。陸三夫人,在蘇州城中應該也是一個響當當的名頭,只是這個名頭被人搶去了——在過后兩天就得知,陸晟早已打算娶泰昌米行的老板之——劉清秋為妻。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說的就是吧。
太貪得無厭了,所以才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河氏和楊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們一個被陸玉恒暫時送回了娘家,一個則被徹底冷落,陸二爺從此沒再踏足所在的別院,更不允許去找河氏的麻煩,現在的和瘋子沒什麼區別,早在孩子沒了的時候,就已經失去神志了。
晚汀苑唯一不波及的人只有綠喜。
不過奇怪的是,陸玉恒并沒有因此而對寵有加。他照舊不在府中留宿,甚至很久一段時間都在外面而不回來。
下人們又開始傳言,二爺外面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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