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開心的笑了一朵花。

“那現在讓我來問……”

我拔出腰間別著的匕首，在手背上劃了一道，走向了老祖宗。

老祖宗喝了我的之後，手抹幹淨角的跡，用那對深陷的眼睛盯著我的臉龐。

“你要問什麼？”

我猶疑了一下，然後轉頭瞧著我姐們。

“那個……你們可以暫時回避一下嗎？實在不好意思……”

我姐們都是一怔，然後陸續走出了房間。

留我獨自面對著那老祖宗，盤坐下，歎出了一口好長的氣。

在這個要的關頭，又是這般珍貴的機會，我卻浪費在這等無聊的問題上，我自己都有些臊，所以才支走了我姐們。

“小娃娃，我已經聽到你的心聲了，你是想問姻緣？這有什麼好害的？找我問蔔的人，不論男，不論是在世間是多麼權勢滔天的大人，或者是位於頂峰的絕世強者，幾乎沒有例外，都是糾結困擾於這兒私。”老祖宗說。

然後，老祖宗那張滿是霾的臉，罕見的『』出了一和煦的笑容。

“這沒什麼可笑的，讓老太婆我來說，人們眼裡最無用，最可笑的七六，在某種程度上，可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

“七六，怎麼能稱得上是強大？”我問。

“因為這世間，只有七六，才能超天道回。”老祖宗說。

我微微皺眉，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可沒有興趣和這老太婆探討問題。

“小娃娃真的是沒有耐心，那我就直接告訴你答案。”老祖宗搖了搖頭。

“那個雪中梅的妖『婦』，其實在七年前，也來找過我，向我傾訴衷腸，把關於的所有事，全部都告訴了我，並問了一次蔔。”

“問了什麼？”我驚訝的看著老祖宗。

一切的起始點，或許也是一切的終點。

也是困擾了我數十年的心結……

老祖宗在床榻上翻了個，幽幽的開始了講述。

明朝洪武年間，記不清是哪一年，雪中梅降臨人世。

因為生下來口缺了一塊兒，被棄在道觀中，後來被道觀裡的道姑收養，養長大，傳授道法，天資算是出類拔萃，很快就小有所，年紀輕輕就了東北出馬道門的魁首。

雪中梅十七歲那年，時正“戮『婦』黑面兇徒”作祟，養長大的道姑不幸被殺，可雪中梅卻是一點兒都沒有，道觀裡其他被道姑養長大的孩子哭的呼天喊地，雪中梅站在他們中間，因為擔心自己格格不，努力的想要出幾滴眼淚，卻本不出來。

在那個時候，雪中梅才發現，和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沒有心，沒有七六。

讓每個人都死去活來的恨仇，完全不到，活在人世間對是一種負擔，理不好同別人的關系，永遠是孤一人。

不止如此，甚至沒有毫**，沒有一波，活著對於而言，就只是活著罷了。

雪中梅一直都很『迷』茫，無法肯定自己的存在。

因為沒有心的人，便不能算是人，甚至不能算是生靈。

山間的野，林間的蟲蟻，即便渺小，卻都是有著自己的。

而沒有的生，和一塊石頭又有什麼區別呢？

直到兩年後，山海關的出馬薩滿之戰。

窮途末路的徹辰，總算是找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烏裡罕采格”，殺不死的人。

在徹辰把刀子『』進雪中梅口的一剎那。

徹辰和雪中梅兩個人。

一個因為自己祖祖輩輩追尋多年的使命完，喜極而泣。

一個對於自己活到現在一直沒有的疑『』，恍然大悟。

而後，雪中梅被徹辰和長生帶到永夜之地之下，那扇巨大黑『』石門後面，喚醒了三眼邪神，得到了三眼邪神的藏象。

從此，雪中梅為了至高無上的妖『婦』，得到了世間最強大的力量，和永生不死的軀，徹辰和郭守真一眾強者臣服於，任差遣。

可這一切對於雪中梅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對於來說，眼前所看見的，依舊是一片混沌。

自己也想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所以，在這幾百年間，變換了好幾種份，在各地方居生活過很長的時間，試圖和擁有‘心’的人住在一起，刻意的模仿他們的生活方式，謹慎的同他們流。

也許如此，便是能擁有‘心’了。”

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而且，的得力參謀郭守真，在翻遍世間八鬥書後，告訴了雪中梅一個無比悲哀的消息。

“您恐怕永遠都不可能擁有‘心’，這並非是先天殘疾，而是您的宿命。”郭守真說。

雪中梅不相信郭守真的話，繼續著尋找“心”的旅途。

十年前，在金沙鎮，雪中梅第一次覺，到了為何。

一對苦不，彼此傾盡生命，手牽著手一起對抗黑暗的，讓雪中梅初次覺到了微妙的波。

三年後，又去了一個塔山村的地方，在那裡，遇到了一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對於雪中梅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可是，即便和那個小男孩相了很長時間，並且為他傾盡一切。

如果功上了那個小男孩，便是達了的夙願。

如果沒有，那個小男孩對來說，便只是一個工罷了。

可惜，雪中梅最後並沒有擁有夢寐以求的東西。

“所以，三年前來找到了我，向我問蔔。”老祖宗瞇起眼睛。

“您的回答……是什麼？”我微微握拳頭。

“是個可憐的人，世間人人向往的長生不死，對於來說，反而是一種折磨，因為天生沒有心，所以才為了殺不死的人，被選中為三眼邪神的代言人，可這些並不是想要的，此生所求，只有一個……”

“便是擁有‘心’。”

然後，老祖宗長長的哀歎了一聲。

“巫神的答案，是只有被殺死的那一刻，才會擁有心。”

“這……可是殺不死的人。”我說。

“所以永遠也不可能擁有心，這是的宿命。”老祖宗說。

我現在明白了，之前在鬼鄉中，長生所說的，雪中梅，其實也是一個在不停反抗宿命的可憐人。

而此刻，我的心結，也已經是被解開了。

又或許，這份執念，在我遇到小惜月的時候，就早已消失了。

現在我要做的，只是一個了結。

“如此這般，我們這回若是去殺了那雪中梅，不就是全了的夙願嗎？”我問。

“算是吧。”老祖宗點了點頭。

“老祖宗……您可否再賜我一蔔？之前您說了，我們可以殺死雪中梅，那代價呢？”我看著老祖宗。

老祖宗搖了搖頭，說占蔔的規矩，一向是一個人只能問一個問題，誰都無法違反。

“不過看在你小子的很好喝的況下，我姑且打破規矩，再送你半蔔。”老祖宗說。

隨即，老祖宗閉上了眼睛，裡像是夢囈一般的呢喃著。

“巫神的答案是，獲勝的代價，便是輸。”老祖宗睜開眼睛。

“這什麼鬼？能解釋的清楚一點嗎？”我皺起臉皮。

“不能，我只負責傳達巫神的原話。”老祖宗說。

然後，老祖宗打了個哈欠，說要睡覺了，讓我就此退下。

隨後，我便是和我姐們一起離開了這棟塔樓，說起我問老祖宗的那個問題，我自然是瞞了前一個，只說了後一個。

“贏的代價是輸？這是繞口令？還是哲學悖論？”小神槍都差點氣笑了。

“我的那個問題的答案，也是參不，我們殺的死雪中梅，卻殺不死妖『婦』？”我姐也是一臉『迷』茫。

“反正我得到的那個答案，沒有毫要糾結的，我會為這世上的最強，答案是肯定的。”無名握拳頭，眼神充滿了自信。

我瞥眼看著無名，幹咳了一聲。

“話說，無名姐，我覺你自從有了這對龍角之後，變的……更漂亮了。”我對無名說。

“啊？真的嗎？”無名問。

“是啊，現在有了龍角之後，更有仙氣了，簡直像是天上的仙下凡了一般。”我厚著臉皮說。

“大海你這個家夥，怎麼突然就開始拍馬屁，真的是討厭！”

無名雖然上這麼說，表卻是相當的用。

而我這般無事獻殷勤，肯定是有著我自己的小算盤。

“無名姐，其實我有一個不之請，我想向你討一樣東西……”我支支吾吾的說。

無名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唉，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子不會平白無故的誇我，你想向我討什麼？”無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