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點頭，篤定地道，“只要你能放過他們，朕任你置。”

“陛下，我宮玄夜生平，從來不需要任何人來救。”宮玄夜冷冷的聲音響在耳畔，落了離落的懷里，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夜王……”離落愣愣地看著他，繼而苦笑，“其實你一直都知道，你在怨朕嗎？”

離落心底明白，宮玄夜既然能夠安排下這麼多天無的局，不可能對自己的世一無所知。

“不敢。”

這兩個字的語氣毫無起伏。

“看來確實是了。”離落笑容里的苦更加深了。

“年的時候，確實為母親抱不平過。”宮玄夜說著，頓了頓，突然看著一旁的柳淺染，一臉深。

“但現在我明白了，沒有值不值得。這是的選擇，覺得開心，樂意，我無話可說。”

“我確實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第一次，離落沒有用“朕”這個詞來稱呼自己。

“都過去了。”宮玄夜微微一怔，等他意識到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安他，還是下意識的那種，臉一時間便有些不自在。

“哈哈，夜兒，這一次，父皇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回不去了，這整個傲天就給你了。”離落突然心大好。

宮玄夜啞然，良久才道，“你雖是我的父親，但我并沒有說要做你的皇子。這什麼權力，我也不興趣。皇位，你自己來坐。”

“那你為何要為王爺？幫了朕這麼多？”離落看著他，挑眉一笑。

“我……”宮玄夜臉有些微妙，突然別過頭去，“我有沉默的權利。”

“你跟你母親一樣善良。”離落瞇著眼睛，看著他若有所思。時間久了，仿佛便能從他的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一般。

這個孩子，從前怎麼沒發現他還有這麼別扭的一面？

“王爺。”柳淺染抬手，輕輕握住了宮玄夜的。抬眸，想用眼神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無論他做出什麼決定，都會站在他的這一邊。

不過，眼下似乎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困境比較要。

“嘖嘖，還真是父子深。”若水在一旁鼓掌道，隨即挑眉，出嫵一笑，“你們認完親，咱們是不是應該來談條件了？”

“你說吧，什麼條件。”離落上前一步，直視著的雙眸。

若水盯著離落的臉，過了好久才揚起手來，扯過一旁從樹上垂下來的一藤條，輕輕一拉，便從樹上落下一塊結實的木板，四角都被藤條纏住，穩穩地落在了若水的跟前。

指著藤條上面的兩個載滿了的杯子，看著離落，輕聲一笑，“這是我讓下人早就準備好的兩杯酒，有一杯是毒酒，另外一杯是沒毒的酒，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你要朕選一杯？然后你喝那剩下去的一杯？”

離落挑眉，看著問。

“敢嗎？”若水挑釁一般著他，一雙冷靜的眸子里卻閃爍出了如同狐貍一般的芒。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就是賭麼，有何不敢？”

離落上前，手指放在了其中一杯酒上，就要端起來。

“陛下！”

“陛下！”

不約而同，一聲來自柳淺染，一聲來自樊伯。

宮玄夜張了張，最終只是握了雙拳，沒有說話。

“這是朕欠的。”離落扭頭，雖然是回答了柳淺染和樊伯的反應，其實眼神卻一直對著宮玄夜。

若水的眼神微微一，看著離落，忽然緩緩勾起一個微笑。但是，沒有人發現。

宮玄夜的手指指甲深深地摳進了他的掌心，很快染紅了一片。

“王爺……”柳淺染扭頭，都這個節骨眼兒了，本來想跟宮玄夜說點什麼，可目一及到他的表，便說不出話來了。

這一刻明白，這世上沒有哪個兒子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從容赴死的時候，還毫不容的。

哪怕這是一對剛剛才相認且有著多年隔閡的父子。

柳淺染心焦急，一邊抬頭看了一眼日頭，期盼著自家師父能夠早點趕來，一邊祈禱離落選的是那杯沒毒的酒。或者，這毒的毒能夠在師父的解毒能力范圍之。

“若水，對不起。”離落突然很輕松地笑了一下，隨即端起眼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誰知，離落下一個作又讓他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抓起第二杯，也喝了下去。

“陛下！陛下！”這一次，已經分不清哪一聲是誰的了。當離落的角滲出的時候，柳淺染和樊伯不顧地沖了過去。

而宮玄夜的作也毫沒有猶豫。

被幾人圍著的離落沖他們安似的一笑，抬頭看著離落，臉釋然。

既然不確定兩杯酒之中哪一杯是有毒的，他便兩個都喝了。這一下，應該再也不欠誰的了吧。

“陛下，你撐住，我師父一定會救你的，一定會的……”柳淺染抬手就要替離落把脈，一旁的樊伯按住的手，輕輕搖了搖頭，道，“沒用的，倘若我沒猜錯，用的毒應該是仙宗獨門之毒，這毒從來沒有人用過，因為無藥可解。另外，中了這毒的人，眼睛會變暗紫，片刻化為末，尸骨無存……”

樊伯還說著，柳淺染也正要去觀察離落的雙眸，看是不是變了暗紫。

一旁的宮玄夜便猛的搖了搖頭，只覺得整個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一生中難得有慌的時候，這算一次。

只見他猛的抓起了離落的手腕，運起力沉至丹田，便要往他的輸送力。

“夜兒，你做什麼？！”樊伯一下子按住宮玄夜的肩膀，用盡渾的力氣將他往一旁推去，“你不要命了？仙宗的毒藥有多霸道你不知道？你這樣不僅會加快他的死亡，還會害了你自己！你給我清醒一點！”

“樊伯，你別攔我。”宮玄夜咬牙，幾乎是從齒之間出這幾個字，便起繼續給他輸送力。

“你！臭小子……”樊伯打算直接用武力制止他，一旁的柳淺染便幽幽地道，“你們別打了，事好像有些不對勁。”

二人愣住，便去看離落的況。只見他除了邊有之外，一切正常，尤其是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