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時候就死了,我三叔的母親,我應該也的,也死了。然后在我們家里,我二嬸鄧佩欣是說話尖酸刻薄的市儈婦,沒見識,老是嘮嘮叨叨的,不讓人喜歡。我三嬸周云看著和氣,其實滿腦子,滿肚子的鬼心思,老想著算計別人,又算不到點子上,也不讓人喜歡。我在那個家里,從小接最多的其實就是我母親,對我影響比較大的,也是我的母親。”
“嗯,我知道。我還知道陳阿姨很喜歡我。”
說這句陳阿姨很喜歡我的時候,李清幽的臉又紅了。陳慧對的喜,從李清幽記事起就是知道的,陳慧對李清幽的喜和徐一媛又是不一樣的。
徐一媛對李清幽更多的是占有,陳慧才更多是憐,疼惜。
“我媽不是喜歡你,是欣賞你。我媽欣賞你,是因為你在很多方面都很像,我喜歡你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
張云飛的回答不陌生,這個答案在兩個人訂婚儀式上就已經說過了,那是屬于陳慧的答案。現在,李清幽想要的是另一個答案,一個屬于張云飛的答案。
“這半年多,我帶你去的每一個地方,都是我爺爺當年在我小的時候帶我來過的地方,他跟我說,這些地方是當年他和我談的時候,和我來過的地方。我沒有見過,他帶我來,是讓我我的過去,也是想要告訴我,張家的家訓,祖訓。”
“張家的家訓和祖訓?”
“是,祖訓和家訓就是和睦,是團結。一個家怎麼才能團結,才能和睦。那就是夫妻,父子要同心,要協力。我后來想想,當時我二叔已經結婚,我二嬸就了家里的不安定因素,是破壞份子。總覺得自己的丈夫在家里是吃了虧的,便宜都被老大,也就是我父親給占了,所以才有后來分家的事。”
說到張家的事,張云飛變得嚴肅了,這些事說出來給李清幽知道,也是希李清幽清楚自己嫁張家之后能可面對的局面。
“我三叔就更是了,之前還不見鬧出什麼事來,也沒什麼主見,自從娶了張慕宇的母親以后,多了一個軍師,后來又跟我二叔聯手,就把個張家弄得犬不寧了。我爺爺當時是看到了這種局面,看到了張家的危局,但已經無力扭轉了。”
“嗯,我知道。他老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了,而且那些人都是他的至親骨,也下不了手的。”
“張家真正撐起門面的,還是我父親和我母親,是我母親主持了分家,也是我母親和我父親一起,壯大了日月星。所以我爺爺雖然上不說,但對我父母都還是很倚重的。因此,也很看重我,希我和我父母一樣,撐起張家的事業和企業。”
“為什麼是你?也是因為你父母嗎?”
“是啊,好的父母不敢說一定能把孩子教育好,但至好的父母教育出一個優秀的孩子的概率要更高。在這方面,我二叔已經被證明是失敗的了,我堂弟張云琪還在世的時候就是個標準的紈绔子弟。而那時候張慕宇年紀還小,我三叔又不太討我爺爺的喜歡。所以我爺爺看重我,培養我。不僅培養我的能力,也培養我對家庭,對家族的責任,甚至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給我灌輸關于一個家庭的概念,希我在以后能夠找到一個能夠幫助家庭穩定,和諧的妻子。”
“也你爺爺可真夠有遠見的。”
李清幽笑了。想象著當年還是個小孩子的張云飛,跟在爺爺張百川的邊,聽張百川說各種陳年舊事,似懂非懂的場面,那一定是個有趣的景象。
“不是有遠見,是怕了,怕張家真被后世的張家人給拖累了,毀了,他沒臉去見張家的列祖列宗。當年我和爺爺來這些地方,聽爺爺講那些故事的時候,其實我心里想的,就是和你在一起,在你長大以后,也帶著你來這些地方。你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人的可能就不是能夠用語言來描述清楚的,能說清楚的,就不是了。”
“嗯!”
李清幽看向面前的張云飛,這一次,在張云飛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更多更富的容,這次簡短的談,讓兩個人的心挨得更了。李清幽明白了很多關于張云飛的事,張云飛則是說出了很多關于李清幽的話。
也許就像張慕宇說的那樣,人的,是的,是不能用固定的標準和尺度來衡量的。它可能是一個瞬間,一個眼神,甚至可能是一次回憶。
兩個星期,十四天。葉子衛已經有兩個星期,整整十四天的時間沒有再見到那個肖靖的男人了,自從上次在酒吧喝醉,被肖靖送回公寓之后,整整地十四天。
那天在酒吧里,聽完肖靖講完2006的故事,兩個人不知不覺喝完了很多的酒,都是名2006的尾酒。到底喝了幾杯,葉子衛是不記得了,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喝了吐,吐了又喝,最后就是醉得不省人事,連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了。
那天晚上,半夜口醒來,發現自己的床邊有一個大瓶的礦泉水,當時口得不行,也管不了是誰放的誰,抬起來就喝,喝完了還是難,倒頭就又睡過去了。
那天葉子衛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是座機,不是手機。如果不是電話鈴聲一直孜孜不倦地響個不停,讓葉子衛實在睡不著了,葉子衛也是不會醒的。
打電話來的還是葉天瀾安排的那些人,是葉子衛不認識的人。
“為什麼不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很像然是在制自己的怒火,這句話讓葉子衛也是騰地燃燒起了火焰。
“為什麼要接你的電話?我認識你嗎?”
葉子衛用英語回答對方,不管是語氣,還是說話的容都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你是不是喝醉了?”
對方繼續用漢語說道。
“這和你有關系嗎?只要我不死不就行了嗎?”
葉子衛換了意大利語,說兩句話,就換兩種語言,讓挑釁的意味變得更加濃重了。
“小子,你給我小心點,我就算是收人錢財,也還得看看消的什麼災。更何況給我錢的不是你,你哥哥恐怕也不會這麼和我說話的。”
“怎麼?急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生氣,不會急呢?”
“小兔崽子,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也別招惹我。我現在是收了人的錢,要保護你的安全。這是我的工作,但不代表我不能找別人來對付你,那時候就不是我的工作,是別人的工作了。”
“什麼意思?威脅我嗎?”
葉子衛繼續著自己那種玩世不恭的語氣,能讓對方著急上火,讓葉子衛很高興,連初次醉酒之后那種渾酸的覺也消失不見了。這讓葉子衛覺得渾上下都很舒服,很痛快。
“對你這麼一個小白臉,還需要威脅嗎?你值得我威脅嗎?”
“是啊,我算什麼呀?當然不值得你威脅的,我就是個只能回家喝的小白臉嘛。但是我這麼一個在你看來不值一提的小白臉,你怎麼地關心我啊,連我喝醉了都要打電話來詢問我的況。難不你是看上我了,我可看不上你啊。”
葉子衛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自己輸回去的那些場面終于在那一刻都找回來了。這就是對方的肋,不管葉子衛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地方都必須看著自己,關注自己。這是他們的工作,是不能逃避的。
就像是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吃到了一只蒼蠅,但是卻必須強忍住惡心,把這只蒼蠅咽下去。
“小子,記著你說的話,要記得我的話。”
“你的什麼話?”
“我只收了你哥哥兩年的錢,兩年后我和你哥哥的合同就結束了,那時候我有的是辦法來對付你。所以別以為逞一時之快是件輕松能愉快的事。”
“你以為到了那個時候,我哥哥就不會再找別的人來接替你的工作嗎?你就這點思維能力,還想來對付我,真丟人。”
想象著那個男人漲紅了的藍,葉子衛就到滿心歡喜。但想到是各個葉子燁找的人,這種欣喜又被沖淡了。
自己遠在意大利,卻還是不能擺掉葉家的控制。那自己還能做什麼?關鍵是葉家的人明明牽掛著自己,但是就是不讓自己回去,也不愿意原諒自己。
既然不愿意原諒自己,那就讓葉子衛自生自滅好了,還非要找人來盯著他干嘛呢?家里沒有信得過的人,在意大利也沒有信得過的人。也許只有那個不經意間出現的肖靖才是可以信任的。
因為在這個肖靖的上,看不到和葉子衛的利益沖突。葉子燁是自己的哥哥,兩個人都是葉家的繼承人,都有可能為葉氏企業的一份子,雖然葉子燁比葉子衛強勢得多,誰能保證葉子衛到時候不會分了一杯羹呢?所以葉子燁是愿意把葉子衛送走的,越遠越好。
最好就是永遠別回來了。
還有張云飛,那個人就更是希自己離開了,離開了的葉子衛,就不會再糾纏李清幽了,那樣張云飛就為了李清幽的生活里唯一一個有吸引力的男人,也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占據李清幽的心和生活了。那不就是張云飛希的嗎?
所以,這些人都希葉子衛離開,希葉子衛過得不如意。因為他們的利益都是和葉子衛的利益相沖突的。這就是矛盾。
但是肖靖不會。肖靖和葉子衛就是素未謀面的,更不會有什麼利益沖突。所以兩個人的談話才可以無所顧忌,天馬行空。
葉子衛甚至都開始懷念和肖靖那晚的談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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