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這倒是提醒了葉子衛,人家肖靖是有事業的,是做旅行社的,不可能這樣無限制地陪著自己。也沒有這個義務。
“喔。我說呢,他也應該不是那種見過一面就消失不見的人。”
葉子衛尷尬地說著,其實心里實在想著如果肖靖不來,可能也不錯,也許眼前這個肖淑萍來了就好了。
“是啊,我哥哥走得比較匆忙,也沒有你的聯系方式,所以代讓我來酒吧里,看能不能上你,讓我跟你解釋解釋,別讓你以為他是個打個招呼就消失在人群中的人,那可不是他的為人呢。”
“呵呵,我想也不會是,你哥哥還是很豪爽的,不然那天晚上我們也不會第一回見面就相談甚歡了。”
“是,他就是喜歡朋友,其實我也是喜歡朋友的。本來應該早幾天就來酒吧找你的,只是我這陣子又是一批紅酒在海關出了點問題,得在海關跑跑,就呆在了羅馬一段時間,理海關的問題。所以也沒有能夠很快趕到酒吧里來,最近一兩天才弄明白了海關的事,也才出時間來酒吧,今天才是第二天呢,沒想到還就遇到你了。我還真怕你自己走了呢!如果你就這麼失而去,我就真是欠了我哥哥一個解釋了,他代我的事我沒有做好嘛。”
這是一段很長的話,但葉子衛聽著卻并沒有到冗長,相反還覺得肖淑萍講得在在理,自己也聽得很認真。說道最后,肖淑萍扭頭看向葉子衛,真是眉目含,讓葉子衛心里一陣激。
這種覺,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呢。
“你還做紅酒生意啊!”
葉子衛好奇地問道,這麼問,也是為了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
“是啊,國的人都只知道法國的紅酒,其實意大利的紅酒也不差的,說起食來,意大利的食不比法國差。我比我哥哥來意大利的時間稍晚一點,來了幾年以后就是跟著哥哥跑跑紅酒業務的。后來我哥哥拓展了旅游業務,又了這家酒吧,紅酒業務就主要給我來做了。我喜歡紅酒業務,銷量也不錯哦。”
“喔。看來你是強人啊。”
葉子衛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里有一種沖,想要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來,但是理智和怯讓這個問題說不出口來,這種憋著的覺很是難,好像口了一塊大石頭。
而這個時候,肖淑萍好像也沒有了什麼話題,暫時沒有說話,只是玩弄著手里的酒杯,又像是在看著自己的手指。看著肖淑萍的側臉,葉子衛一時間自失起來,想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想的是什麼,想要的又是什麼。
就這樣,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還是這個自稱肖靖妹妹的人先開口了。
“強人,可能只是看著鮮亮麗的名字吧。別人都看到強人得到的,卻不會看到強人失去的。”
肖淑萍突然換了一種哀怨的表,一揚脖子,又喝干了一杯2006,整個人的氣質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啊!怎麼呢?”
葉子衛到自己手足無措了,這種局面是他沒有經歷過的,也就不知道如何面對,只能支支吾吾地說話。
“你多大了?”
肖淑萍扭頭看向葉子衛,臉上因為喝了酒,有些泛紅,葉子衛在的眼睛里看到潤的氣息,那是傷的心在眼睛里的表示。
“21歲。”
葉子衛回答道。他的心里其實很想把自己的年齡說得再大一些,比如二十五,二十六,好讓自己顯得一些。好像這樣說,可以拉近自己和肖淑萍之間的距離,但是張的時候還是放棄了。葉子衛連胡子都沒長,說話也不夠,說自己二十六歲,不但不會拉近距離,還會被人恥笑的——二十六歲的人,還像個孩子一樣。
那就還是實話實說吧。
“二十一歲,還在念大學吧。我比你大了整整十五歲,今年三十七歲了。”
肖淑萍說著自己三十六歲的時候,并沒有因為年齡差距而顯得有什麼不同,還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這是一種心自信的表現,這種表出現也讓葉子衛安定下來。
“看不出來,你保養得很好,不像三十七歲的樣子,像是三十剛出頭的人。”
葉子衛的這句話幾乎是口而出的,這讓對面的肖淑萍臉不又紅了一下,更添嫵。
“這不算你恭維我,我年輕時候的確是出了名的人,現在嘛,年紀大了,生活又比較勞,就顯老了。”
“人都會老的。”
葉子衛又不知道怎麼和肖淑萍答話了。
“是啊,人都會老的。人老了,就會和年輕時候想的不一樣了。年輕時候獨立,自由,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到老了,就開始想得到溫暖,想被人關懷了。”
葉子衛腦子一片混沌,肖淑萍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這是暗示自己嗎?還是只算是個人緒的表,這個年紀的人,有這種緒也算是正常的反應。
可為什麼會和葉子衛說呢?他們相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呢?還遠不到可以談論這個話題的程度啊!
除非眼前這個人覺得自己可以信任,沒有心機,所以就口無遮攔了。這麼七八糟地想著,葉子衛又搭不上肖淑萍的話了,連表也變得呆滯,遲鈍。
葉子衛沒有發現,自己的這些變化,都被肖淑萍看在了眼睛里。
“你結婚了嗎?”
肖淑萍突然問道。
“應該還沒有吧,你才二十一歲嘛。是吧?”
“啊,是的,我還在念書。”
葉子衛慌地回答著。
“是,二十一歲還是太小了,年齡太小是還不懂得家庭的意義的,還是要在二十四歲以后,至二十四歲以后再去考慮婚姻問題,那時候人也了,懂得責任了,才會有更好的家庭生活的。”
葉子衛發現自己不太跟得上對方的思路了,肖淑萍說的話其實就是大白話,沒什麼大道理,但是自己就是不太接得上。可能是面對眼前的這個人,葉子衛真的是有些張了。也可能是因為肖淑萍說的話,都是葉子衛之前沒有認真思索過的。
所以才會答不上話來。
“你有朋友,或者喜歡的人了嗎?”
肖淑萍繼續問道。這個問題出道了葉子衛的痛點。
“有喜歡的人,不過更喜歡別人。”
葉子衛黯然地回答道。
“喔,真不是個好話題,不過沒關系,都會過去的。說說我自己吧,我二十五歲的時候認識了我丈夫,結婚,生子,還是雙胞胎呢。一男一,生活很幸福的。我和我丈夫是在意大利認識的,那是我到意大利的第三年,已經能夠很流利地使用意大利語了,我喜歡藝,我們是在一個現代藝畫展上認識的。我丈夫是意大利人,是一個藝品商人,也是一個收藏家。。”
“啊!”
葉子衛愣住了,這個問題其實正是葉子衛想問的,現在變肖淑萍自己說出來了,而且說出來的是葉子衛最害怕的結果。原來肖淑萍早就已經結婚了,還當了母親了。自己真是蠢到家了。葉子衛變得失落了,而且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失落。
肖淑萍好像完全沒有看到葉子衛的失態,的眼睛看著吧臺里那一整柜的酒瓶,各種各樣的酒。的眼神也像是迷離,渙散。
“其實也不算是丈夫了,應該說是前夫。”
肖淑萍悠悠地說道,語氣平淡。
“啊,前夫。”
葉子衛失落的緒又被提起來了,剛剛失落的神好像又回到了里。原來離婚了。
“是啊,前夫。原本我們結婚以后,我是在家里負責帶孩子的,我前夫他是一家藝品收藏公司的老板,有自己的公司和工作室,手下有幾百號人的,在德國,意大利,法國,荷蘭都有生意,收也很穩定的,我們過得也還算不錯。可是我自己耐不住子,也覺得老是呆在家里沒有意思,就跟我哥哥一起做了紅酒生意,這讓我前夫很不高興,他說自己工作就足夠養家了,人應該留在家里,不要出來工作。應該做家庭主婦,不需要拋頭面。”
“他還有點封建大男子主義啊。”
葉子衛又放松下來了,開始和肖淑萍打趣。
“是啊,因為這個我們吵了幾次,他不同意我出去,讓我在家照顧孩子。如果我實在想出去,就帶著孩子去旅游。他不喜歡自己的妻子老是在外面忙碌,認為是讓外人覺得他不能養家,不能照顧好家人,是對他的能力的侮辱。他最后還給我下了通牒,要求我做選擇——要麼回家,要麼離婚。”
“這不是個好男人的做法。”
葉子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說出這句話來的。在葉子衛的心里,可能想的是和肖淑萍的前夫一樣的——人就應該留在家里。何況是像肖淑萍這樣風萬種的人。但他的里說出來的,是完全不一樣的觀點。
這一刻,葉子衛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心里想到的人,不再是李清幽,而是變了眼前的肖淑萍。換做之前,甚至只是幾天前,這都還是不可想象的。難道是因為自己正在忘掉李清幽嗎?還是因為眼前這個做肖淑萍的人的出現,讓葉子衛開始忘掉李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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