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廢掉葉子衛的有效方式嗎？殺人于無形之間。

“等我廢掉了，張建海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那個時候，張建海就會適時地跳出來，把我被廢掉的這個事實，用他的方式告訴葉家，引導葉家認為我被廢掉，歸溯源，就是張家的原因，這應該也不算很難，尤其是對我的母親而言，就更容易了，你們不了解我的母親，是一個很容易走極端的人。我幾乎可以肯定，只要我出了事，我的母親都不用別人引導，就會把怒火撒到張家的頭上去。”

加比亞迪尼和田暢沒有再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示，顯然，葉子衛車的說辭讓兩個人的心里也發生了變化，他們也沒想到葉子衛能把局面分析到這種程度。

這些信息，是阿喀琉斯之前也沒有掌握的。如果葉子衛的分析是正確的，那就意味著他們之前的決策也要做出相應的調整。重心，甚至要轉移到葉子衛的上來。

“這樣一來，張建海就有很大的把握讓葉家把我被廢掉的怒火轉移到張家的頭上，如果再有人從中攛掇，那挑起葉家和張家的矛盾，甚至是挑起張家和葉家的商戰，也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這恐怕是張家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說到這里，葉子衛像是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為什麼張建峰會心積慮找人來攛掇自己用網絡攻擊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看來也是張建海從中挑撥的，目的，自然是和現在的目的一樣。只不過，當時還只是希張云飛焦頭爛額，疲于應付，沒有下狠手。

現在嘛，張建海想的，恐怕是要自己的命了。一個死掉的葉子衛，自然比一個還活著的葉子衛，更能夠激起葉家的分開，挑起兩家的爭斗嘛。

“然后張建海就會糾集一批人，適時地在日月星的董事局會議上彈劾他的大哥張建輝經營失策，導致日月星損，導致日月星腹背敵，只里面自然也會把張云飛包含進去。希能夠以此奪回自己的部分話語權，或者是讓自己的兒子張慕宇能夠進董事局，為董事局的一員。如果這個招數湊效，那就好的結果就是同時把張建輝和張云飛父子都搬到，讓張建海獲得董事局的絕對話語權。再不濟，也要讓張云飛為張建輝的替罪羊，那也至剪掉了張建輝的一個得力助手，等于把董事局的未來掌握在了張建海的手里。”

葉子衛覺自己說得痛快流暢，是多年未有過的，說得很舒服，這些猜測，越說覺越流暢，簡直就是文思泉涌。說完話的葉子衛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才是這盤棋局里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這種想法是在有點匪夷所思啊。”

加比亞迪尼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顯然是被葉子衛的分析打了，但是有沒有被完全說服。

“很多事看起來是困難的，但困難和不困難的標準大概應該是做和不做吧。真開始做了，還存在困難和不困難的問題嗎？對于張建海來說，他在日月星本來就沒有很多的話語權，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太大的損失，但如果功了，就會是另一種天地。這種賭博，對于張建海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

嗯，加比亞迪尼不得不承認，葉子衛說得很在理。葉子衛決定繼續加一把火。

“你們得分析張建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兩位恐怕都不知道我是為什麼到意大利來的。我告訴你們，我是被葉家趕出來的，是據葉家的家規被逐出葉家的。這個事，可是只有葉家人自己才知道的。外人都只知道我是來意大利留學的。但我這個留學，是不能再回到葉家去的。”

葉子衛的大招來了，這是葉子衛剛才盤算好的。

“喔，為什麼？”

果然這個大招讓對方上鉤了。

“你是問為什麼不能回去，還是為什麼被趕出葉家？”

“都是。”

“因為我違反葉家的家規，葉家歷經幾代人的發展，才有今天的就，除了個人的斗之外，有嚴格的家規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你們作為一個國際組織的員，自然是能夠理解規矩，對于一個家庭或者組織的重要的。”

葉子衛把問題又拋給了對方，對方如何判斷，就看他們自己了。

“是，我們也有自己的規矩，對于違反規矩的人，也有嚴格的懲，否則這個組織別說是發展了，就是存活都會很困難。”

葉子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的原因就是我利用了我哥哥葉子燁的一個手下，偽造消息，在網絡上攻擊了張家的張云飛，我的本意只是給張云飛制造點麻煩，因為他搶走了我的朋友。但沒想到在的作上出現了不可料的偏差，差點掀起軒然大波，也差點導致張家對葉家的報復。這是葉家的家規不允許，也不能原諒的。所以東窗事發后，我爺爺主持家庭會議，把我安排到了意大利來，并且不準我返回葉家。其實目的是保護我，讓我避免到張家人的報復和打擊。”

說起這些往事來，葉子衛不再到悲傷，他覺自己的心已經變得堅強多了。這件事，葉子衛相信對方就算是調查，也只能調查個大概，自己按照自己的設計思路做些修改，對方是不會知道的。而這些修改，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

“這和張建海有什麼關系？”

田暢發現了事的關鍵點。

“我就是一個在校的大學生，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我報復和攻擊張云飛，是因為他搶走了我的朋友李清幽，但我這個大學生，能想到的報復方式，最多就是和張云飛打一架。張云飛長期鍛煉，強壯，而且高也比我高不，以我的格，和他打架肯定是打不過的。”

葉子衛發現，在提到張云飛喜歡鍛煉，強壯的時候，加比亞迪尼和田暢又搐了一下。看來葉子衛的猜測是對的，他們兩個人之前就認識張云飛，而且還相知很深。

那就有另一種可能了——他們找葉子衛的目的，就是要對付張云飛。這才能夠解釋找上葉子衛的原因。

葉子衛繼續自己的發揮。

“那種網絡攻擊的套路，我是打死也想不到的，我不會想到輿論這種武，也不會想到要把事鬧大，更不會想到要把矛盾激化到兩個家族的層面上去。是有一個高人給我支招，讓我利用網絡輿論制造社會力的，這個人就是張建海。”

“那為什麼張建海沒有被逐出張家呢？”

田暢再次發問，問得還是關鍵點。

“很簡單，張建海這個人向來都是躲在幕后的，很親自出面。他擅長策劃各種謀詭計，但是又能夠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基本方法就是尋找為自己沖鋒陷陣的人。”

葉子衛自然不知道，張建海沒那麼聰明，能夠策劃這些事的，其實是周靖的姑媽——周云。

“在攛掇我之前，他先攛掇了自己的哥哥張建峰，張建峰和張建輝的關系，我就不再贅述了，反正就是不對付。然后，張建海再鼓張建峰來找我，讓我站出來挑釁張云飛。當時我正為張云飛搶走朋友的事極度不高興，是于充分的理由站出來和張云飛斗的。這個選擇不可謂不正確。”

加比亞迪尼和田暢這次沒有再打斷葉子衛的話，都點點頭，表示對葉子衛分析的認可。

“張建峰看來，沖在最前面的是我葉子衛，不是張建峰，張建峰是可以把我當做替罪羊的。但其實在張建海這個真正的幕后推手看來，前面有我和張建峰兩道屏障，就算是真到了東窗事發的時候，不管是葉家還是張家，能理的人還是張建峰，不是張建海，張建海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就像現在一樣，的事讓周靖去做，做了，是張建海的收獲，做不，事敗了，就讓周靖去背黑鍋。還是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的。這才是張建海一貫以來的行事風格。”

葉子衛的這番話是有一定風險的，因為葉子衛說得太詳細了，很可能讓對方懷疑真實。其中的很多細節，也的確是葉子衛自己揣度，猜測的。

但葉子衛沒有看到對方的懷疑，至臉上沒有顯現出來。葉子衛明白了，這些關于張建海的事，和阿喀琉斯關系不大，阿喀琉斯真正關系的是張云飛，只要在張云飛的問題上，自己不讓阿喀琉斯懷疑太多，就不會有問題。

“你說得不無道理。張建海似乎是這樣的一個人，是一個謹慎的賭徒。既想要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又想不承擔任何的奉獻和責任。所以他手下的周靖也更像是一個賭徒，只不過比張建海要賭得更瘋狂一些。”

說話的變了加比亞迪尼，是據葉子衛的話，對張建海進行了總結。這段話傳遞兩個意思：其一，葉子衛的話關于張建海的評價，阿喀琉斯姑且信了。第二，關于張建海不是重點，到此為止。接下來說別人。

葉子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