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敏琳認識李瑞哲不久，就知道了蘇澈這麼個人的存在。

那時候，曹敏琳已經年滿18歲。拿到了正式的份證件，也徹底擺了糟糕的家庭和父母雙親以及那個沒有毫親的負擔沉重的家庭，開始了自己嶄新的生活。經歷的這麼多，看東西的眼也已經與時大不相同。至于蘇澈家里父親殺了母親后又自殺這樣的背景，對于那個時候的那些不良年來說也算不上什麼聳人聽聞的事件了。

這樣的自然也不會再被人當異類圍觀。甚至相較而言，那個時候的他們對于正常社會大眾來講才是異類。

因為年不干正事，聚眾斗毆做壞事，所以他們是是與這世界現行規則格格不的一群人，是家長教導孩子時唾棄的對象，所謂被淘汰的渣滓一類。

就是在這樣一群人聚集的地下酒吧，蘇澈來找了李瑞哲。

那時候大概還不曾知道，他在做什麼。只懵懂而天真的跟著鴨公嗓小卓沖進了這個不屬于的世界。

烏煙瘴氣，混不堪。

不論蘇澈自詡如何，與們這群真正在黑暗中的人相比，是真正的白紙。不知道地下酒吧的復雜和沉重，只是憑著所謂的義氣和關心，突兀的闖了進來。

曹敏琳那時候是服務生，親眼看到了事故的發生。

蘇澈那時候尚是青稚氣的高中生，打扮得一副乖乖的樣子滿臉驚愕茫然的站在人群里，猶似迷途的羔羊。

結果自然是不太好的，被人打腫了臉，折了手臂。看著小姑娘那樣子，就是曹敏琳那時候完全不相干的人看著都心疼，所以后頭李瑞哲的憤怒可想而知。

傷了的人最后斷了兩指頭，造了永久殘疾。事件也不單止于傷的人，那時候，張竟天還想要收拾們這群沒有任何責任的當班工作人員。這個時候，正是李瑞哲主站了出來，阻止了他這樣無畏的地圖炮。張竟天是看重李瑞哲的，對于他的請求也是當回事的。所以，們這群工作人員終于沒有被拖下水。

曹敏琳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對他另眼看待。

關注上了，就慢慢的相起來。發現李瑞哲的眼睛，不管看過多腥風雨的東西，依舊如同無暇年，凈如初。其實那時候他邊已有了不主投懷送抱的人，曹敏琳沒有就此退卻，還是主接近了他。

與其他所謂的大佬不同，李瑞哲拒絕了，就如同那些主的孩子一般，他都好聲好氣的拒絕了。饒是如此，圍在他邊自稱是他朋友的人還是不。曹敏琳那時候也沒有因為他拒絕的言行而放棄，自然是對那些人的做法和想法同。所有人都想要挑戰李瑞哲這樣的高難度，而蘇澈就被當了眾人臆想中的敵。

那時候張竟天對蘇澈也已經開始了跟蹤調查，曹敏琳就是在那時候，知道和張竟天的關系——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所以，他那時候對傷那件事的夸張反應就得到了最正好的解釋。

只是這一切，李瑞哲和蘇澈作為另兩個當事人卻從來都沒有留意到問題的所在。直到十年之后，蘇澈過那條紅寶石項鏈才真正知道了自己的世，以至于拼湊出了整件事的脈絡。而曹敏琳在這其中，只充當了一個介紹人的角，并沒有分毫自己的真實意圖。

和鴨公嗓小卓相信蘇澈，也并不是真的這麼玄幻的篤定以和李瑞哲的關系不會痛下殺手這麼簡單。而是，和他是那件事的見證人。他們親見了他跌倒在張竟天腳下，小卓當場就要沖出去。

卻被曹敏琳攔下，那時候過的努力，已經是張竟天默認的名義上的朋友。只是究竟比不上何優璇，更比不上蘇澈。這兩個人在李瑞哲心中的分量，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所以，因生妒，因妒生恨。李瑞哲如果從來都不會真正屬于他，那麼就讓他誰都得不到就最好。所以阻止了小卓出面，看著李瑞哲被張竟天指使的人打倒。

直到最后，他搖搖晃晃的離開。

其實，那時候阻止過他的，猜到張竟天不會輕易放過李瑞哲。所以，阻止他過去找他，但是他直到最后都沒有愿意聽一句話。

他死了。

李瑞哲的死訊傳來時，張竟天已經離開了N市。

在臺球館見到小卓，他面如死灰，不斷的抖著夾著煙的那只手，煙灰掉了一地。到了凌晨時分，小卓告訴曹敏琳，他要去報警，向警方說明，是張竟天找來的人打傷了李瑞哲，害了他的命。

“可是你有證據嗎？”曹敏琳搖了搖頭，“他找的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真的查到他們上了，也傷不了張竟天分毫。”

“可是……可是……”鴨公嗓一直不停的重復。

“可是什麼？這件事我們不能再牽扯進去了。”曹敏琳抓著他的肩膀搖了搖頭，不愿意為了這件事再被扯出來。因為不久前，的大姐已經聯系上了，說是唯一的弟弟得了急白病，要換骨髓，要治療費。

正想再次離開，不愿被耽誤。

看著小卓猶疑的眼神，曹敏琳決定下猛藥，“你這麼沖出去說，警方肯定會盤問，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手上犯了大事嗎？之前幫你瑞哥出的那批貨，整整三公斤，你覺得你進去之后真的不會吐出這個事嗎？這話說了，你肯定就會是個死字。”

不懂法的小卓就在這樣的威脅中，終是收起了念頭，不敢再置喙。

蘇澈了這件事的替罪羊，在收監的時候，曹敏琳去了帝都，傍上了一個富商，當了他五年的干兒，掙下了兩套三環的房子，一家烘焙店。

的弟弟也得到了治療，骨髓是三姐捐的，醫藥費是大家湊得。

曹敏琳拿回家十萬塊錢，而后基本就沒再怎麼和家里聯系。

久而久之，幾乎都快忘了N市那些人和那些事，直到蘇澈的再次出現。

對說，要報仇。

曹敏琳凝視了許久，搖了搖頭，“事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

要去招惹張竟天，若是東窗事發，曹敏琳也是會被當做同伙的。可是知道，張竟天是多麼心理變態的一個人。他可能會因為蘇澈上那麼些緣關系對網開一面，可是斷然不會放過這樣的相關者。

想了許久，主去找了他，告知了蘇澈找上門的這件事。

那時候曹敏琳的想法也很單純，只是不想被卷進這場復仇行里。

結果，沒有想到，張竟天在知道這件事后，再見了蘇澈就直接將帶回了家。那時候，張紹生初次中風院，因為蘇澈用計在他的飲食中加了興劑類藥。

張竟天那時候就知道了一切，但是他沒有收網，而是微笑著看著他的獵站在網中央尚不自知的小心翼翼。

所以，嚴格來說曹敏琳并沒有幫助張竟天，只是一開始就把蘇澈的計劃告訴了他。

此后，再沒和他有過聯系。

直到原本跳反的隋益向檢察機關告發公司和張竟天之后，才再度與他相見。雖然公司出了事，但他母親那邊的家族勢力還堪大用，將他保釋外出。雖然暫獲自由，但是張竟天并不敢放松，他向曹敏琳提出合作要求，要去確認蘇澈手上是否有相關的張紹生給的視頻記錄。

作為報酬的是他幫助辦理移民出國手續。

曹敏琳不想再留在國，因為那些事，那些曾經。

不管是找到烘焙店鬧事的暗地里的競爭對手，還是亦敵亦友的蘇澈，亦或是只在午夜夢回里驚悚現的李瑞哲，都不想再管也不想再看。

可終究是在這樣的時刻，卻被蘇澈識破了。

“我是不是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聽著坐在后排位置的說出這句話，自視鏡里著的眼神瞬時出現了幾許掩不住的名為慌的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