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也怔住了，臉蒼白，不敢置信。

“你是無價的。”喬仁宇嬉皮笑臉，毫不在意剛才的話被唐若曦給聽見了，反而湊過去，拿了個水果遞給，“新鮮的，對孩子好。”

唐若曦輕哼一聲，接過那隻蘋果就咬了一口，“還不錯，甜的。”

“……”蕭陌靜默無言。

他還以為，唐若曦在聽到喬仁宇的那番話，肯定會發火的，卻沒想到……

“哦，對了……”唐若曦吃到一半，隨手把蘋果往蕭陌手裏一塞，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似笑非笑對颯颯道，“你昨晚用公用電話給我打電話說我爸爸出事兒的事，我還沒好好跟你說清楚。”

“我……”颯颯的臉漲的通紅，“對不起，我隻是……”想和蕭陌再多待一會兒，所以才不用腦子，出此下策。

沒背景，人脈也拚不過唐若曦，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為了能多在蕭陌邊留一會兒，用公共電話打給唐若曦，想騙趕離開。

“你隻是騙了我而已，”唐若曦點點頭，“沒關係，我理解你的心，不過不巧的是……我爸爸沒什麽事兒，你爸爸出事了。”

“啊？”颯颯一愣，“什……什麽？”

“你們家住郊區吧？你爸爸上樓時正趕上打雷，把樓頂的燈泡打壞了，老人家眼睛是不是不太好？居然一腳踩空……哎，我還沒說完。”唐若曦歎了口氣，覺得沒勁。

颯颯已經從病房跑了出去，臉極差，連形都搖搖墜。

至於怎麽在這種天氣下打車回家，唐若曦表示自己並不關心。

一如昨晚的心，總要讓嚐嚐才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沒添油加醋，不著五雷轟頂。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正低頭失神地看著唐若曦咬了一半的蘋果的蕭陌突然抬起頭來，“爸爸的事，你怎麽知道？”

唐若曦沉默了一下，輕笑，“你真的想知道？”

“是。”蕭陌聲音微涼，“我希……和我想的不一樣。”

手心裏的蘋果已經開始泛黃了，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新鮮了，像是放了很久的樣子。

在此時此刻，唐若曦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網上說，在洗蘋果時，往水裏加上一點兒鹽的話，可以讓蘋果保持的更加長久不被氧化……

可……即使是保存的更加長久，那也是治標不治本，遲早蘋果都會壞掉。

一如的婚姻。

一直在不停的努力，想要挽回，想要掙紮，就像已經用鹽泡過的蘋果，不管你吃不吃，它放久了，就會自己壞掉。

“和你想的，當然是不一樣的。”唐若曦淡淡開口，眼底已經是絕，“老人家一腳踏空，卻好在是一樓，沒摔著，也沒什麽事，健康的很，不用擔心了。”

唐若曦把剩下的話說完，“昨天晚上，我幫你喂了藥，照顧你睡下，手機就響了。”

“你的書小姐，用醫院樓下的公用電話給我打電話，說我爸爸正好去雅安集團找我姑姑，結果遇到打雷，打壞了電線……他從消防通道走下來，結果一腳踏空，了傷，現在在醫院……”

唐若曦話一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中就帶了淚花。

“我可沒那麽狠，老人家我也不敢編排，不過也就我這麽傻了，傻乎乎一腳油門踩到家裏，發現爸爸沒事，在趕過來時，卻差點發生連環追尾，一兩命。”

唐若曦停下話頭，看向蕭陌，“怎麽樣？和你想的一樣嗎？”

他的臉變了，目在上打轉，低聲喃喃大大，“對不起。”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我隻是覺得好笑，”唐若曦聳了聳肩，“我沒想到，我在你那裏的可信度幾乎是為零的。”

“沒關係。”喬仁宇心疼地拍了拍的肩膀，“我相信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相信你。”

蕭陌也很想說這句話，可是他已經沒臉再說這句話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唐若曦笑著和他再見，“趁現在還沒有走遠，你可以給打電話讓回來，雨天路，可別磕著著。”

唐若曦話裏的諷刺意味明顯，可蕭陌居然還真的就找出手機來，給颯颯打電話。

不管怎麽說，他蕭陌，終究是欠了颯颯的。

如果不是他讓去跟著唐若曦，也不會遭遇到那些事。

好好的一個姑娘，變現在這副模樣，他就已經是對不起了，如果再讓出事，蕭陌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要生活在愧疚和自責中了。

唐若曦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真的給打電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上前兩步，在電話接通後，猛地推了下他的手。

手機飛出去，不偏不倚砸到牆壁，啪嗒一，連屏幕都摔碎了。

“你……”蕭陌皺了眉頭，“你在幹嘛？”

“我摔了你的手機啊。”唐若曦理所當然，眼淚卻從眼眶中湧了出來，“蕭陌，你的商真是令人堪憂。”

蕭陌無言以對，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實在不好解釋，他和的誤會，大概也不會如此之深。

“不過……也正因為你的耿直，讓我看到了你的選擇。”唐若曦深吸了口氣，努力出一抹微笑。

“離婚協議書我會擬好寄到你的公司，孩子我不會打，但是他會跟我姓，我一個人，也可以養。”

“你什麽意思？”蕭陌急了，“若曦，你聽我說，離婚這種事，不要草率，何況……何況……”我還你。

“我不草率啊。”唐若曦覺得冤枉，“我想了很久，其實在聽說你連生病都喊著我的名字時，我是的。我那時想，不管你的苦衷是什麽，不管你會不會和我說，我都選擇原諒你。”

“可是……”唐若曦笑了笑，笑容牽強，“你給了我第二個答案，你親手遞給我的。”

“你選擇了。”

“我……”沒有。

蕭陌解釋無門。

“蕭陌，”唐若曦輕輕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