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也沒有特意去解釋。

只是順著們的話，隨意應了幾聲。

音淺淺淡淡的，角微彎，在早晨的春日中，微微發暖。

霍靖沉看的神……

對於顧世友的離世，他曾想過顧西的各種反應。

可是，到最後卻都不是他所想像的樣子。

除了在靈堂的時候，因為葉暮庭的一句話哭的不樣子，其他時候，比任何人都冷靜。

那時候哭，倒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顧世友的原因居多，還是因為葉暮庭那句話居多。

顧世友的離世，似乎很輕易接了。

可又不像那麼回事兒。

霍靖沉晃晃神，看著顧西跟鄰居們的熱絡談，忽然間好像看不了。

「靖沉？」

霍靖沉順著聲源過去。

見懷裏抱著兩顆大白菜，還有些蘿蔔土豆，晃晃盪的塞滿在懷裏，逆下抿而笑，非常憨態可掬的樣子。

「幫我……」

抱的很是吃力，向霍靖沉投去的目，滿滿的求助。

霍靖沉驀然就笑了。

往前了兩步，輕鬆接過懷裏七八糟的東西，「這麼多？」

「嗯……鄰居阿姨太熱了，非要往我懷裏塞。」

顧西說話的時候，菜園裏的阿姨樂呵呵的笑著，說那裏多得是，讓吃完了再去摘。

霍靖沉聽罷，亦抬頭去。

很難得的，素來寡淡的男人，朝園子裏的阿姨笑了笑，「謝謝。」

「客氣啥啊哈哈……你們兩口子長的可真好看，跟仙子兒似的，難得還這麼好……」

——

兩個人都沒有吃早餐。

這麼出去轉一圈，倒是有了些飢的覺。

顧西沒說話。

跟著霍靖沉的腳步進了廚房，擼起袖子便去洗蘿蔔……

手不過剛進水龍頭下，便被後的男人拎了開來，「水涼，我來。」

顧西沒跟他爭。

看著他修長分明的指節著蘿蔔一寸寸的洗著上邊略微乾涸的泥，自來水嘩嘩的往他手背沖，凍的他手有些紅，卻依舊好看的挪不開眼。

「想要怎麼吃？」

顧西怔了怔……

好半晌后，才反應過來，他在跟說話。

抿了抿，忙道，「煲粥吧。我記得上次過來看到這裏有乾貝墨魚什麼的，把蘿蔔切片一起煲，又香又甜。」

「好。」

全程是霍靖沉在忙，顧西想幫手淘米下鍋，卻總是會被他搶先一步。

他平時不進廚房，廚藝卻是異常的好。

鹹淡適中，粥粒飽*滿又香，稠稠糯糯的，舌尖抿抿，墨魚的鮮香，乾貝的鮮甜，還有蘿蔔的清甜味兒統統融合在一起，人胃口大開。

顧西竟足足吃了兩碗，滿足的了被撐的溜圓的肚子，又微微懊惱。

邊上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聲。

顧西抬頭，有些訕訕，「自打生小暖暖后，我這肚皮就圓了一圈，總也恢復不到原先的樣子。」

「胡說。」霍靖沉打斷，「我看，你得再長二十斤才好。」

「……那我不就豬了？」

「只有你好好的，在我眼裏就是最的。」

「我不要。回頭跟你一起走出去，我會被唾棄死的。」

霍靖沉好笑，「那我陪你一起胖，就沒人唾棄了。」

「……」顧西一哽。

實在想像不出來，霍靖沉這人若是胖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即使他是胖的，那也是胖子中最帥最耀眼的吧？

顧西扯扯……

看著他手腳利落的收拾餐桌，收拾廚房，有些無趣的起了。

——

自來水依舊在嘩嘩的流。

顧西站在他後，手，輕輕環住他勁瘦的腰腹。

許久未曾如此親了，顧西這一擁抱，才發覺，似乎霍靖沉也在這段時間，瘦的有些厲害。

似乎，從初識到現在，一直都沉醉在自己的瑣碎中，從不曾回過神來想一想，這個把護在掌心裏的男人，他需要什麼，什麼。

心尖，微的一疼。

顧西側著臉上他溫熱的背。

隔著襯衫薄薄的的料，似乎覺到了他的子在瞬間繃，然後是他緩緩想要直起子的作。

「別，讓我靠靠……」

顧西甕聲，雙手更加紮實的摟他。

男人果真不了，繼續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剛剛在洗碗的作，卻愣是不能進行下去。

安靜的廚房，只聽得到水流聲。

「靖沉，我們搬過來這邊住幾天，好嗎？」

「我，你，還有小暖暖，就我們一家三口。」

「白天你上班，我照顧小暖暖，晚上我做好家常飯菜，等你回來。晚飯後如果小暖暖在睡覺，那我們就一起說說話，看看書，或者你理你的公務，我坐在旁邊寫劇本。如果小暖暖不睡覺，那我們就陪一起玩兒。」

「我知道你很忙，這段日子想必也落下了不事兒。所以我沒想住太久，一周就好，嗯……或者三天五天也行。」

的聲音很輕，淡淡的虛弱，卻又滿滿的期待。

「……好。」

霍靖沉怎麼也拒絕不了這樣小的要求。

雖然擔心一個人太累，可架不住的期待。

耳傳來他應聲的震響，顧西靠著他寬厚的背，眨了眨眼，「我是不是一直都在給你找麻煩？」

對不起，以後都不會了。

這是最後一次……

霍靖沉自然是不能探知顧西的心理活，只轉過。

粘著水珠的指尖輕輕了小巧直的鼻樑，沉促一笑，「就你，捅到天上去，也不足以給我製造麻煩。」

話未落，他已將抱起。

擁在懷裏，狠狠的了的頭，將安頓在客廳，「安靜獃著，別總打擾我。不把這裏收拾完，今天就不夠時間回去接小丫頭了。」

顧西沒想到他行力如此快。

不過剛剛提出來，他竟然馬上就兌現。

欣喜的眼珠子溜了溜，頻頻點頭，「好好好，我等你忙完。」

霍靖沉又是好笑。

起折回廚房的時候，餘不經意瞥了瞥原來顧世友住過的臥室，再想到今日的顧西，心思莫名重了些……

卻依舊平靜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