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不到,林溯浠的被窩里就已是空的了。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林溯浠正對著鏡子仔細的洗漱著。在假期里林溯浠還是頭一次起這麼早呢。今天穿的是一件略顯寬大的衛,在這種日子里,既不會太熱,也不會太冷,而且上面的帽子可以很好地把那一頭并不深的頭發藏起來,達到混淆別的作用。在平時,這樣比較中的搭配是林溯浠最喜歡的,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大約半小時后,林溯浠才慢吞吞的洗漱完,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
“啊!”剛從衛生間出來,林溯浠就迎面撞上了剛剛起床準備來上個廁所的母親,把林溯浠嚇了一大跳。母親著惺忪的睡眼,奇怪的上下打量著:“咦?小浠,今天不是放假嗎,怎麼起這麼早啊?”
母親目讓有些心虛“啊,那個我今天要和同學出去玩,等會要走了,所以提前準備了下。”林溯浠有些慌張的回答道。
“哦,那你是在家里吃了早飯再去嗎?”對于平時行為表現上都是“乖乖”的林溯浠今天突然提出要和同學出去玩,母親沒有多想,很自然的就同意了下來。林溯浠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才沒有提前打招呼。
“我有點趕時間,去的有點遠,在外面吃,中午也不回來吃飯了。”
“那行吧,你早點去吧,別讓同學等久了,路上注意安全啊。”
“嗯。”林溯浠回到房間 ,拿出早已準備好塞得滿滿當當的書包,向母親打了個招呼便走出了家門。
樓下的停車坪里,一片片黃的香樟葉隨風飄落,金黃的葉片鋪滿了周邊的地面。明明是春天,卻有一種秋天的蕭瑟。林溯浠踩著這片金黃的地毯走到了車前,用手輕輕的掃去坐墊上的落葉,正準備騎車離開。一片落葉正好墜落到的頭上,從發梢上拾起這片落葉,拿在手中。與其他土黃落葉不同,這片葉子是鵝般的淡黃,十分的,很明顯是剛長出不久的新葉,卻又反常的變了發黃的落葉。即使是對于沒有思想的植而已,這也是一種悲劇吧。林溯浠在心中默默的惋惜著,打消了把它丟棄的想法。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記事本來,將它夾在里面當做一張的書簽,作為一種特殊的回憶保存下去。
五一的外郊空的,一路上幾乎沒有車的影子,當然也有可能是現在時間還早的原因,一般人平時放假肯定是打算多睡會的嘛。林溯浠很快就到了外環路上的公車站。車站旁沒什麼人,只有幾個還在施工中的建筑工地和一家鐵棚搭建的臨時餐飲店,估計是為旁邊工地的工人們所服務的吧。
林溯浠在站臺里左右張了一會,發現公車并沒有什麼要來的意思,倒是肚子咕咕了起來。今天早上為了能早點到,林溯浠可是連早餐都沒吃就直接趕過來了呢,結果卻被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的公車給放了鴿子,好的心瞬間就被破壞掉了。
在這種的狀態下等車實在是不好,即使是有著一點潔癖的林溯浠也被旁邊那家看起來不怎麼干凈的餐飲店飄來的香氣給吸引住了,雖然大腦一直在告訴這不干凈。但最終,在經過激烈的思想抗爭后,還是戰勝了潔癖,林溯浠毅然決然的走向著餐飲店。
店面前擺著幾張小桌子,稀稀拉拉的幾個工人正坐在上面吃著早餐,老板一不茍的撈著,旁邊放著幾個擺好的一次碗,似乎是準備打包。
林溯浠站在門口向店張著,想看看里面有沒有菜單表,好讓想想吃什麼好。然而灰的鐵殼上并沒有著什麼像是菜單表的東西,這讓林溯浠有些尷尬。老板或許是看不下去了,主開了口:“你想吃什麼?”
“啊啊,你這有些什麼啊?”林溯浠有些尷尬的應付著。
“有湯、三鮮、鹵,你想吃什麼?”
“那…來碗湯吧。”
“3塊錢。”林溯浠給了錢,然后瞪大了眼看著老板用他那漆黑糙的大手從旁邊的盒里抓出一把,放在網兜里開始煮泡起來。這讓林溯浠瞬間就沒了食。這...你手這麼臟也不帶個手套的嗎?外面這些人是個什麼鬼啊,這麼臟怎麼還能吃的津津有味啊!這個世界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啊!
很快就做好了,林溯浠從老板手中接過那碗,走到了公站臺,一臉嫌棄的用筷子夾起一米晃了晃。明明是干干凈凈、潔白如玉的米,此刻在林溯浠的眼中卻是無比的骯臟,那只漆黑大手抓起這團米的樣子不停的在眼前浮現著,這怎麼人下得去口啊!林溯浠直愣愣看了這碗好幾分鐘,有些自暴自棄。閉上眼,心中默念一句,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就下了。
“ 嘶~這味。”和林溯浠想的有些不一樣,這碗雖然看上去不干凈,實際吃起來卻非常的“干凈”。這本沒味好嗎,什麼湯啊,這就是清湯寡水啊。潔白如玉的米上掛著一丁點末,一蔥,清澈的湯水上泛著薄薄的一層油花,這簡直就是齋飯啊!林溯浠看著這碗“干凈”的米,眼皮跳了跳,默默的看了下后那些吃的不亦樂乎的工人們,重新嫌棄的拿起筷子,從中一的挑起那些看起來好像還有點味道的米吃了起來…
“嘀嘀!”遠傳來公車的車笛聲,林溯浠驚喜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輛頭上著108幾個大字的公車正向這邊駛來。
像是被迫的奴隸得到了解放一樣,林溯浠眼中流出了一種如圖被救贖般的欣喜。一把把那碗沒過兩口的湯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在兜里開始尋找起幣來。
在空曠的馬路上,公車終于一改平時慢吞吞的壞習慣,嗖的一下就開到了林溯浠所在的站點。公車剛一停下,林溯浠就迫不及待的上了車,車里靜悄悄的,一些碩大的菜籃子擺在過道上,幾個老人家趴在座位上打盹。看樣子,這些菜籃子應該是這些老人帶到城里來賣的。林溯浠小心的從這些菜籃子上了過去,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用手撐在窗戶上,吹著風,眺著窗外的風景…
風呼呼的吹過,人在各個站點之間上上下下,周邊的風景也在不斷的變換著。雖說從環城路到風悅酒店繞的有點遠,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現在路上沒人的緣故,公車司機像打了一樣開的飛快。所以,林溯浠早早到達了目的地。
剛下車,林溯浠就發現酒店前的大坪上擺放著一張巨型的《空白漫展》海報,有好幾隊著“奇裝異服”的coser在那集結。從領隊的旗幟來看,應該是不同的社團,也不知道冰糖的那個社團到了沒有。林溯浠按照昨天冰糖給的那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在一陣舒緩的音樂過后,電話被接起。
【喂,你哪個,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邊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
這讓林溯浠以為自己打錯電話了,但還是壯著膽子小聲的問了一句:【你是冰糖嗎?】
電話那邊聽到這一句話愣了一下,態度立馬就和緩了起來。【對對對,我是冰糖,你網名是對吧。】
【嗯,冰糖姐姐,我已經到了。】
【哦,這麼早嗎?我才剛到房間,你等下啊,我馬上下來接你,你能說說你旁邊的景嗎?】
【我就在酒店前噴泉旁邊的大棕樹底下。】林溯浠看了看周圍的景觀說道。
【大棕樹啊,】那邊沉思了一會【我知道了,馬上就過來找你,乖乖待著那別啊,嘿嘿。】
掛了電話,林溯浠好奇的向著酒店那邊的方向張著。第一次和別的藥娘面基呢,聽聲音,他應該漂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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