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樺看得好笑,安道:“臭小子以后真要是娶個這樣的媳婦,那咱們就不跟著他們小夫妻倆去京城了,我們就待在老家過日子。反正以后陪你到老的是我,那個臭小子管他做什麼?”
王氏臉上泛起紅暈,有些的拍了他一下:“你胡說什麼呢,將來有了孫子孫,你難道不想天倫之樂?”
安樺以手支額,含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管那麼多干什麼?小孩子鬧騰得很,偶爾小寶帶孩子回來看看我們兩個也就行了。”
這兩個兒子才十來歲的人已經興致的談論起以后養老帶孫子的問題了。
來給他們請安的宋揚一腳門檻,聽著自己爹娘討論以后他有了媳婦忘了爹娘他們該怎麼養老的話題,尷尬了半晌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另一只腳給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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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討到的錢出來!”
幾個高大的乞丐圍了過來,宋耀的抱住自己懷里的幾個銅板,這是他今天剛討到的飯錢,絕對不能出去。
那幾個高大乞丐見他如此不識相,面怒,沖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宋耀練的抱頭蜷起子,躲在墻角任憑他們踢打,就跟死人一樣,連反抗一下都不會。
等那幾個高大乞丐朝他吐了幾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走了,他才稍微舒緩一下劇痛的。
他臟兮兮的臉上滿是麻木的神,拖著一條殘慢慢的往外挪去。
宋耀自從被逐出宗族,趕出村子后,就無可去,只能顛沛流離。
他無分文,只能在縣城附近村子里狗,或者去縣城里拖著一條殘乞討。
他是萬萬想不到自己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他的被宋大柱媳婦給砍傷了,沒錢治,徹底殘了,殘連走路都走不了,只能這麼拖著挪。
他有殘疾,乞討時自然比其他乞丐更容易得到好心人的施舍,但同樣的他也是其他肢健全的乞丐們欺的對象。
他討來的錢多半都會被搶走,只是今天他實在得不行了,若是把錢出去就會死,所以才寧可被打死也不錢。
宋耀用銅板在包子鋪老板嫌棄的表下買了兩個包子。
包子鋪老板直接把包子扔地上,嫌棄的道:“拿了就滾,別來妨礙勞資做生意。”
宋耀神麻木的撿起變臟的包子,拖著走到墻角著啃了起來。
他剛開始還會因為別人的嫌棄欺辱而憤怒,現在早已經麻木習慣了,能活下去已經費盡了他的全部力,再沒有心思去計較什麼尊嚴不尊嚴了。
宋耀狼吞虎咽的啃著包子,也顧不得燙,如果他吃慢了,就會引來其他乞丐或者是惡狗,就連狗也專門挑他欺負搶食。
他在專心啃包子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喧嘩的聲音。
抬眼一看,走在路中間的人群忽然朝路兩旁避去,一支豪華車隊慢慢的駛來。
看著那被騎著高頭大馬的侍衛護衛在中間的幾輛馬車,宋耀的見識還在,他一眼就看出這幾輛馬車的豪華昂貴之,可以說是扣點木屑下來就夠他吃一年的了。
不過這樣的達貴人,與他這個乞丐是兩個不相干的世界中的人。
宋耀嘲諷的笑了笑,把自己又往墻角了,避免自己到其他人的服,惹來嫌棄毒打。
他不想關注這支車隊的消息,但路邊行人的議論聲卻傳了他的耳中。
“你們知道這是誰的車隊嗎?”
“誰啊?”
“木華商行知道嗎?”
“這誰不知道?宋半城的商行!據說半個縣城都是木華商行大東家的。”
“嘿嘿,那你肯定不知道,宋老爺的兒子高中狀元回來啦!”
“什麼?難道說……”
“沒錯,這就是狀元郎的車隊,狀元郎錦還鄉了!”
“聽說狀元郎跟以往的其他狀元不一樣,是什麼六元狀元,真正的文曲星下凡呢!”
……
贊頌狀元郎的聲音層出不窮,每一個都在往宋耀的耳朵里鉆。
他怔怔的看著那支豪華的車隊,自己落魄殘廢乞丐,而宋揚卻高中狀元風歸來?
宋耀忽然魔怔了,他拖著殘往人群外,他沖著車隊不停的喊道:“我才是狀元郎!我才是真正的狀元郎!我什麼?對了,我宋揚,我才是真正的宋揚,我爹宋安樺,我是狀元!我是文曲星下凡!”
周圍的人朝他投來異樣的目,不知是誰推搡了他一下,他頓時倒在地上,還在嘶聲力竭的喊道:“我才是宋揚!我才是狀元郎!”
然而周圍人都嗤笑著對他指指點點:“這是個做白日夢的瘋子!”
“我知道他,每次聽說狀元郎宋爺的消息,他總要發瘋一次,還嚷嚷著說他才是宋老爺的兒子,他才是狀元郎。”
周圍的人看了他一會兒笑話,也就沒人理會他這個瘋子了,又繼續去圍觀狀元郎的車隊,想一睹真正狀元郎的風采。
宋耀躺在地上,被擁的人群踩了好幾腳,也仿佛沒覺到痛似的,他里還在喃喃道:“我才是宋家的兒子,我才是真正的宋揚,我才是狀元郎,他是假的,是個小,走了我的人生……”
坐在馬車里的宋揚約聽見外面有人喊什麼‘我才是宋揚’的聲音,他好奇的問邊的小廝阿彥:“阿彥,你剛才聽見了嗎?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阿彥笑道:“肯定是有人崇拜爺,才喊出爺的名字吧。”
宋揚也沒有太在意,掀開車窗的布簾子往外一看,路邊圍觀的百姓看見他的臉從車窗出來,頓時激的揮手高呼“狀元郎”!
被百姓們的熱嚇到的宋揚連忙放下車窗的布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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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揚高中狀元后錦還鄉,要把安樺和王氏都接去京城定居。
安樺很欣的道:“當年你剛參加科舉時,爹就知道你肯定能做到,不枉我早早給你把房子買好了。”
宋揚訕訕一笑,雖然高中狀元聽起來很宗耀祖,可誰知道他現在還是個要跟自己爹手要錢的人呢?就連自己住的房子都得靠爹出錢買。
實在是當俸祿太低,京城房價太貴了。
安樺一家人舉家搬京城,接著宋揚就跟安樺和王氏說,他的上要將兒許配給他。
安樺調查了一下他的上,發現他的上真的就只是看好他以后的前程,想提前拉攏他,并沒有牽扯到什麼黨爭漩渦里,安樺就點頭應允了。
王氏雖然擔心這高門大戶的媳婦娶進門會看不起這個出低的婆婆,但也知道這關系到兒子的前程,絕沒有反對的道理。
安樺有錢,宋家雖然底蘊不足,但還是下了大筆的聘禮,讓親家對宋家還算滿意。
定好了良辰吉日,宋揚就娶媳婦過門了。
宋揚的上是想同他結親,又不是結仇,嫁過來的兒自然也是教養良好的。
宋揚媳婦剛開始確實有點出上的優越,然而剛嫁進來,看著宋府的富麗堂皇以及吞金咽玉的奢侈,把那點優越給震得稀碎。
實在是宋家太壕了,壕無人啊。
讓有種自己才是鄉下土包子的覺,很多連京城達貴人都很擁有的舶來品,在宋府竟是半點不稀奇。
在見識了宋家富貴后,放平了心態,與王氏相起來,也就沒什麼矛盾了。
王氏沒有什麼怕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的擔憂,的心思早就被安樺帶著每天釣魚踏青飛出了府,本不管兒子兒媳之間的事。
當婆婆的不手自己小家的事,又不塞小妾只塞錢,這樣好的婆婆,哪個兒媳不喜歡?于是婆媳關系越發融洽,宋揚不家里拖累,在場上也是越來越順利。
時間如流水般流逝。
王氏病逝后,安樺在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中閉上眼睛,這蒼老的也自然死亡了。
安樺重回自己本的樹心空間里,那一面能夠直播小世界景象的水鏡鏡面,正定格在宋耀的尸被扔在葬崗,被野撕咬得破破爛爛這一幕上。
飄在水鏡前的厲鬼宋大山臉上出滲人的慘白笑容。
安樺問道:“如何?現在你可是滿意了?”
他進小世界代替宋大山活了一世,實際上宋大山站在水鏡前是能夠共他的經歷的。
也就是說,宋大山仿佛是自己重活一世,發財致富,供兒子讀書科舉,看著兒子子孫滿堂,高厚祿。
而那個害死他的白眼狼宋耀則是一生不幸,凄涼的死無全尸。
宋大山笑著沒說話,但他上散去的怨氣已經說明了他的滿意。
安樺一揮手,把宋大山送回那個小世界,讓他重新投胎轉世。
安樺看著自己枯黃的頭發中有一重新恢復了亮麗,臉上出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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